“稟父皇,兒臣雖然挖渠引水,解百姓所需,可這救命的水源,卻非兒臣親自尋到。”
殷梓珺的一席話,顯然出乎在場眾人的意料,只有殷廷奕,依舊自顧自的輕飲了一口杯中的酒,仿佛自己真的就只是來飲酒的。
“哦?”
自殷梓珺回來,殷廷仲一直面色慈善,聽到此語,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側(cè)過頭來,略微不解的瞧著自己的兒子。
“兒臣已稟告過父皇,兒臣所引的水,源自云國滄河,可地圖上無此支流,兒臣又久在宮中,對三郡地形并不熟悉,所以,多虧了兒臣的屬下,才得以迅速治災(zāi)。”
“你說的,可是孟川?”
殷廷仲神色平靜,他對孟川顯然信任有加。
“并非孟川。”
看著父皇略顯懷疑的神色,殷梓珺接著道:“而是兒臣的丫頭。”
我不曾想到,殷梓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這件事講出。
而聽了他的話,在坐的眾臣,紛紛略帶懷疑的,毫不掩飾的,將視線移向我。
“可是她么?”
殷廷仲聽過殷梓珺的話,淡淡的瞧了瞧我。
“回父皇,正是她。”
話音才落,我便聽得下面竊竊私語起來。
我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好像任人觀賞的玩物,被人指指點點著。
我悄悄的朝殷梓彥望過去,只見他正瞧著我,笑意中透著幾分陰冷。
我驚得連忙移開視線,就這么一瞬間,我瞥見殷廷奕依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把玩著指尖的杯盞。
心中頓時劃過一絲悵然,而此時,我卻聽見,殷廷仲一聲命令:“你,過來。”
我連忙回過神,毫無準(zhǔn)備的自殷梓珺的坐位旁走出,到大殿中央跪下,恭敬道:“奴婢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表面上平靜的很,可我的心里,當(dāng)真害怕殷廷仲追究起緣由。
“賞!”
殷廷仲只打量了我片刻,隨即大手一揮,便端起酒盞,朝重臣道:“襄國人才濟濟,連一個丫頭,都能替朕分憂啊!”
重臣聽罷,自是不敢多說什么,附和著,隨皇帝一飲而盡。
“奴婢叩謝皇上恩典!”
我叩拜下去,心中卻不禁琢磨。
一國之君,甚至不問我的姓名,便大加賞賜,這明顯不是明君所為。
然而,我在我的印象中,襄國皇帝,并非昏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