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城,城主府。
書房。
希弗一身黑色皮衣,神色冷厲的站在書桌前,垂在雙側的手指死死捏著,仿佛是要將骨頭都捏碎似得。
“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希弗冷聲開口。
爵爺剛沐浴過,略微肥胖的身體,裹著一件深灰色的浴袍,灰白的發絲有水珠滴落而下,他一支手把玩著一根極品雪茄,一邊淡淡開口,“洛家這幾年發展得不錯,雖然比不上慕家,但也算是排在第三的大勢力,你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單著吧,洛家未來主母的位置,比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不知強了多少倍,他再怎么好,也只不過是慕家的一條狗而已。”
希弗聞言,臉色刷的一下冷了下來,陰翳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爵爺,眸底浮出一片冷冽殺氣,令人背脊一陣陣發寒。
希弗看向爵爺,“我喜歡的人是他,就算他是一條狗一支貓,我都不會改變,要嫁人,你自己去嫁吧!”
爵爺臉色陡然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勃然大怒道:“你是我女兒,我讓你嫁給誰,你就得嫁給誰,你還嫌今天在慕家丟的臉不夠大嗎?”
今天在慕家的事情,爵爺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還怎么當這個城主,掌控廢城?
原本希弗喜歡慕云,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然而,慕云一聲不吭的失蹤這么久,今天慕深又當眾宣布他跟慕云的關系,就算是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去跟慕家結仇。
何況,慕深那個男人一向不受掌控,到時候弄得兩敗俱傷,他在廢城經營半生,豈不是成了一場空夢?
希弗注視著爵爺,突然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在是你的女兒!”
爵爺氣得吐血,希弗從小都很聽話懂事,唯獨在慕云這件事上,一直鉆牛角尖,他才不得不插手,卻沒想到,希弗居然會做出這個決定。
希弗說完,便舉步朝著書房大門口走去,爵爺咬牙切齒,“你給我站住!你今天要是走出這道門,就永遠都別回來!”
希弗冷笑一聲,腳步沒有絲毫遲滯,直接甩門離開了書房。
“還愣著干什么,把她給我鎖起來!不準她離開城主府!”爵爺怒吼道。
“是,爵爺!”
……
樓下。
一輛黑色奔馳G級AMG越野車停在厚重的大門前,幾十號人手里捧著槍,瞄準了那輛奔馳越野車。
奔馳車內,希弗雙手死死捏著方向盤,眸子里一片空茫。
下一秒,希弗右腳猛地一下踏下油門,車子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一下沖了出去,直接從巨大的黑色鐵門沖了出去。
一幫子人手里捧著槍,卻沒人敢開,那畢竟是爵爺的獨生女,若真的出了個什么好歹,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從城主府沖出來,希弗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直接朝霍宅開了過去。
雖然她不知道慕云跟霍庭驍有什么關系,不過,她知道慕云離開慕家之后,便直接回了霍宅。
大半個小時之后,黑色奔馳一個急剎,在霍宅大門前停了下來。
霍宅內,秦夜親自帶著人走了出來,昨晚上來了一個慕深,今晚上誰又這么大膽子,又想來撞大門?
秦夜內心正在吐槽,黑色奔馳駕駛位置的大門被人推開,希弗神色冷厲的從車上下來。
“希弗小姐?請問您是有什么事嗎?”秦夜頗為意外的開口道。
希弗面無表情的開口,“我來見慕先生。”
秦夜先是一愣,接著馬上反應過來,希弗口中所謂的慕先生,就是他嫂子云未央!!
特么的,情敵找上門來的節奏?
最重要的是,他家嫂子現在都睡了,這一見面豈不是就穿幫了?
那啥,心疼妹紙3秒鐘……
雖然他也覺得很蛋疼,但你想想,你喜歡了這么久的人,突然發現對方跟你一樣是個妹紙,你氣不氣?
“咳……那什么,希弗小姐,慕先生她已經休息了,您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來?”秦夜斟酌了一下措辭,硬著頭皮開口道。
希弗臉色冷沉的盯著秦夜,秦夜被她盯得心頭一陣發毛,妹紙啊,我不讓你見是為了你好,你造么?
“讓她進來。”不及希弗開口,身后卻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秦夜條件反射般扭頭一看,只見霍庭驍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出來。
秦夜一臉懵逼,BOSS你特么認真的么?
再怎么說,這也是你情敵啊喂!
希弗抬眼,面色平靜無波:“抱歉,霍先生,深夜叨擾,我只是想見他一面而已。”
霍庭驍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回到了大廳沙發上坐下。
既然是霍庭驍開口,秦夜也不敢阻攔,親自帶著希弗進了大廳,招呼希弗坐下。
沙發上,霍庭驍語氣淡淡的開口,“希弗小姐跟慕先生似乎很熟。”
希弗并未否認,“嗯,我喜歡他。”
旁邊秦夜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你妹的,這女人分明是來搞事情的啊喂!
霍庭驍深潭般的眸底,掠過一抹冷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開口,“慕先生也喜歡你?”
希弗沉默了幾秒,“不喜歡。”
霍庭驍:“既然如此,那你為什么還對她如此執著?”
希弗忽然抬起眸子,看著霍庭驍,“霍先生喜歡過一個人嗎?”
霍庭驍頷首,“嗯。”
希弗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喜歡過一個人,就不會問我剛才那個問題,或許你會覺得我的想法有些偏執,但我就是喜歡他,不論他是否喜歡我,我都不會改變。”
霍庭驍:“若是我告訴你,她不喜歡女人呢?”
霍庭驍這話,如同是戳中了希弗脊梁骨一般,心臟不可抑制的痛了起來,腦海中,掠過白天在慕家的場景。
希弗薄唇緊繃著,半晌后,她才突然低低笑了一聲,“就算他不喜歡女人,那又怎樣?我喜歡他,跟他無關。”
霍庭驍朝著她看了一眼,聲音略微沙啞的開口,“如果真的與你無關,你又怎么會到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