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今晚就在這睡吧……你睡床,我睡沙發(fā)就好。”沈言蹊低垂著腦袋,小心翼翼的開口。
先不說宋慕遠(yuǎn)家就在隔壁,你讓男人睡床,自己睡沙發(fā),宋慕遠(yuǎn)豈不是個禽獸?
宋慕遠(yuǎn)心頭驀然一顫,半晌后,他才開口,“不必,我就在旁邊,有什么事隨時可打給我。”
沈言蹊手指稍緊了緊,“好。”
宋慕遠(yuǎn)深吸了幾口氣,這才伸手拉開大門,腳下如同是生了根似的,他好不容易才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啪——”
大門合上的瞬間,宋慕遠(yuǎn)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背脊貼著門板,整個人仿佛是脫力一般,剛才沈言蹊主動開口讓他留下來,他不是不想,只不過,現(xiàn)在的他,又有什么資格留在這?
他害怕自己再鑄成大錯,所以不敢。
男人抬手,修長手指深深插入發(fā)間,在大門外站了半天,這才離開。
大門后,宋慕遠(yuǎn)剛走,沈言蹊就接到了云未央打來的電話。
沈言蹊習(xí)慣性的瑟縮在沙發(fā)上,一支手環(huán)著膝蓋,神色呆呆的開口,“未央,有事嗎?”
手機(jī)那頭,云未央一邊擼著八萬,一邊笑瞇瞇的開口,“有的有的,那個最近公司事情挺多的哈,你也辛苦了,周末跟我們一起去露營嘛,小九和清瀾都答應(yīng)要過去了,去吧去吧~”
露營?
剛才宋慕遠(yuǎn)提到了去露營,不過沈言蹊已經(jīng)拒絕了他,雖然她知道自己還喜歡宋慕遠(yuǎn),可是,她現(xiàn)在真的不敢再去輕易相信任何人。
這段時間,她也接觸了不少客戶,也有人主動追求她的,但她真的沒有勇氣再去嘗試一次,何況,她心里還有宋慕遠(yuǎn),又怎么能去答應(yīng)別人。
沈言蹊的目光呆呆的落在一旁電腦屏幕上,腦海中頓時回憶起剛才宋慕遠(yuǎn)回復(fù)客戶的話,她臉色驀然一僵,神色變得隱忍而痛苦,仿佛壓抑著無數(shù)委屈與苦衷。
沈言蹊垂下眸子,眸底一片死寂,“我就不去了,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實(shí)在是太多了,周末應(yīng)該會加班。”
云未央小臉一垮,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小表情,無比哀怨的開口,“工作工作,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你家老板我重要?”
沈言蹊一怔,肩膀輕顫了顫,她自小便跟著奶奶一起長大,一老一小相依為命,所以被人欺負(fù)了也不敢說,只能自己默默承受,時間長了,就養(yǎng)成了她這個害怕拒絕人的性格。
“未央,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沈言蹊聳拉著腦袋,“我去。”
云未央捏了捏八萬毛茸茸的耳朵,“我剛才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們公司成立了這么久,之前清瀾又一直忙著她家榮巖的病情,大家一直都沒怎么聚過,所以才想趁著這次露營一起玩玩嘛,你放心,那個宋渣男要是敢來撩你,我當(dāng)場就廢了他!”
沈言蹊瞳孔微微一縮,心臟如同是被一支冰冷的大手狠狠揪著,她勉強(qiáng)擠出一抹笑容,開口,“好。”
云未央立即道:“那就這么說定了哈,到時候我來接你。”
沈言蹊:“好。”
云未央叮囑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然后某人一臉得意的晃了晃手機(jī),眉頭微挑,“告訴宋渣男,小爺替他搞定了,不過,他這次要是敢欺負(fù)我們家言蹊,讓他去死吧。”
霍庭驍?shù)沉怂谎郏澳愦_定沈言蹊還喜歡慕遠(yuǎn)?”
云未央砸了下嘴,“放心吧,喜不喜歡一個人,眼神的騙不了人的,要不是看在言蹊已經(jīng)患有輕度抑郁癥的情況下,你以為我會幫那個渣男,哼,說起這個真的是氣死為了,那個渣男到底哪里好,沒你好看沒你有錢,小言蹊真是瞎得徹底啊。”
霍庭驍:“蘿卜白菜,給有所愛。”
云未央立馬飛撲過去,腦袋貼在男人心口,一臉狗腿,“嗯嗯,我就喜歡你這白菜,我寧愿瞎。”
霍庭驍:“……”
他真的有那么差么?
“誒,對了,我的企劃書你啥時候教我寫啊,魏瀾說了,給我3天時間,那什么……要不我約一下魏瀾也一起去露營?”云未央暗搓搓的開口。
隨手傳播正能量,人人有責(zé)。
霍庭驍:“好。”
云未央嘴角微抽,她本來以為霍庭驍會拒絕,畢竟安若兮可能會帶上她的兩個備胎,到時候魏瀾再去……
唔,4個人,剛好湊成一桌麻將啊~
云未央頓時一臉興奮:“那我明天跟魏瀾說一下,去不去她自己決定,嘿嘿,我倒是很期待周末的露營啊。”
一邊是沈言蹊和宋慕遠(yuǎn),一邊是安若兮的她的后宮團(tuán),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霍庭驍看著某人一臉搞事情的小表情,眉宇間泛起一絲無奈,還好他喊了安家?guī)仔值芤黄疬^去,到時候場面也不會太尬了,不過,安家那幾爺們兒會不會動手,他就不知道了。
……
第二天早上。
霍庭驍一早就去了公司,云未央將小寶送去醫(yī)院之后,搗鼓了一陣,也跟著出門了。
帝都,韓氏集團(tuán)總部大樓。
總裁會議室。
會議室內(nèi)一陣駭人的死寂,所有人都低垂著腦袋,不敢去看首席上的韓景禮。
韓景禮面無表情的坐在首席的位置上,韓恒則坐在他左側(cè),面上帶著一絲溫和笑意,注視著韓景禮。
韓景禮面上如同籠罩著一層寒霜,他冷笑了一聲,開口:“所以,韓副總現(xiàn)在的意思是,不但要啟動重新選舉新任執(zhí)行總裁的提議,還要……廢黜我在公司的一切職務(wù)嗎?”
短短幾天時間,韓氏集團(tuán)內(nèi)部大部分有實(shí)權(quán)的股東,都倒向了韓恒,那個曾被所有人拋棄的韓氏集團(tuán)太子爺,如今再次歸來,大權(quán)在握。
韓恒唇角一勾,眸底劃過一抹寒芒,淡淡的開口,“既然要重新選舉新任執(zhí)行總裁,那么,如果韓總落選,那么你之前的職務(wù)自然應(yīng)該騰出來,這也是按照公司章程辦事,不是嗎?”
韓景禮臉色陡然一沉,“若是你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