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年。
我跟喬蒼結婚以后,每天都像在度蜜月,加上喬爸喬媽經常過來探望,幸福的時間過得飛快。
喬蒼用這段時間打造出了首屈一指的投資公司,還將最大的子公司,留給我跟沐瑤經營;于此同時,他給我留下了五個刻骨銘心的結婚紀念。
第一年、是在一片玫瑰田,他為我種下了十里紅場。
原本是求婚用的,卻沒想到反過來被我“逼婚”,就索性做了紀念;第二年、我謹記他的愛好,為他請來世界知名的藝術家熏陶心境,他卻反過來,用所學的為我親手鑄了棟琉璃小教堂,然后在里邊,彌補了被跳過了的求婚。
第三年是西藏,草原,牛羊篝火,漫天的流星雨;第四年是在玻利維亞,“天空之鏡”湖畔浪漫唯美的第二次婚禮,只因為我說想要。
到了第五年……他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們在巴厘島的度假別墅里簡單過。
此刻他在書里房看書,我與孩子們躺在泳池邊曬太陽。
“臭臭~”我喚道,眼前踩著自己肚子的,是沐瑤五歲的兒子,非常可愛,就是調皮了點。
“聽你粑粑說,你喜歡吃老婆餅,所以以后想當個西點師?”“哼~才不咧~”小男孩從我身上跳下,奶聲奶氣的:“粑粑說了,老婆餅里面根本沒有小姐姐,他們騙我~~”我忍著笑:“那、那你想干啥啊?”“當然去清華北大啊~”小男孩嘚瑟的扭了扭小屁股:“粑粑說,去那里我就可以坐火箭,還有好多好多機器人,給我玩兒吶!”得,又被他爹給忽悠了~“那你呢?”我滿眼疼愛的搖了搖手邊的搖籃:“瞳瞳,你要不要也跟哥哥去清華北大?”瞳瞳是我的女兒,才三歲,還不會說話,大眼睛迷茫的跟著我重復說:“清、清華……背……”“好好好!你考清華,他考北大!”泳池對面的燒烤架后邊,沐瑤熏黑著臉,在煙熏火燎中小聲道:“老子烤面筋,shit!”“噗~好啦好啦,這不是兩個大男人都不在嘛~”我嬉笑著過去接住夾子,道:“你家小鮮肉又去進修了?”“切~還說呢,平常還好,但一有新醫學研究下來,這貨就跟打了激素似的!知道昨兒晚我把丹丹推薦的那款情趣內衣換上,他跟我說了句啥嗎?”“他問我包膜緊張么?臀大肌有沒有乳酸堆積式酸痛?我特么……”“噗~哈哈哈哈~”我笑得前仰后合,才不會可憐她。
他們很恩愛,只是那個男生偶爾會故意逗弄沐瑤。
而沐瑤這五年來變化很大,或者說,是在四年前,那個醉酒后跟酒客親吻、被丈夫看見的夜晚,徹底改變了她;那個男生,沒有選擇發火,也沒有逃避,他只是拿著行李,跟沐瑤在飛機場很平靜的談了一晚,最后沐瑤哭著抱住他,他也流著眼淚放下了行李。
之后,沐瑤便把伏特加、徹夜轟趴等,都驅離到了一個很小的角落,黃昏時一家三口的攜手漫步、晚上那片刻的悄悄情話,成了她最留戀的美酒。
我正要用烤腸堵住沐瑤叭叭不停的嘴,屋子里一聲細不可聞的咳嗽,僵住了我的笑顏。
我放下夾子,叮囑沐瑤看好孩子,就馬上進去了。
推開暗金色的木門,比以往更多一分成熟氣息,俊郎英偉攝人心魄的男人,就坐在被黃昏籠罩的籬笆椅上。
歪過頭來,搭著椅背,薄唇緊抿。
暗金流轉的鳳眸,靜靜凝視著我。
“你……咳嗽了?”他搖搖頭,看著我走過來,才微笑著握住我手說:“就是咳了,也是想你,你看,你這不就進來了?”我疼惜的把他手揣進自己胸膛,用臉貼住細細摩挲,心痛道:“不要咳了。”
“盡量忍住。
去年你一場感冒,咳得差點動脈膜剝離,當場……老公,你就聽我的話,準備手術吧?”不能再拖了!喬蒼靜靜享受著我皮膚的溫度,手在我臉頰上游移著說:“我還是喜歡你叫我顏蒼。”
嗯……“顏蒼。”
“但我更喜歡你叫我老婆,因為,我從小就夢寐以求你這么叫我。”
我頓了下,酸澀一笑:“所以,你答應我,別再逃避這個話題了,好嗎?你才叫了我五年,我聽遍一億次才夠。”
“第五年的紀念禮物嗎?呵呵,貌似是新婚那晚,你在枕邊跟我提的,所以你還可以再換一個。”
“不。”
我堅決道:“就當是你對我做了雙重保證。”
喬蒼親了親我,起身,還有些公務沒做完。
雖然為了讓他休息,我拼命努力,已經成長到完全能代替他管理公司的程度,但總有些長線投資類項目,他要親自處理。
秘書偷偷告訴過我,那是他給瞳瞳留的嫁妝……我看向喬蒼,他還是那么俊朗非凡,高大挺拔,略微理一下頭發的動作,就能叫人臉紅心跳。
可是他的眼神、言語,都染上了讓我徹夜難安的倦色。
我突然忍不住撲過去,挽住了他。
“做手術!”“我不管你怎么想,顏蒼,不能再拖了!下個月以前,我一定要為你安排好一切!”“別鬧!”喬蒼難得對我發了火;旋即又抿唇一笑,道:“你看,我吃的好,睡得穩,每次帶你和瞳瞳去旅游,心情都是相當棒,那就是沒事,既然沒事還做什么手術?”“你真的沒事嗎?”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你告訴我,顏蒼,你上個月的顱壓測試,是不是作假了?我問過醫生了,分明是更嚴重了!”“還有上次在工地,要不是張秘書在場,你昏在地基坑里,被埋了都不知道!”“不可以拖了,就當我求求你了啊顏蒼!不要這么對我,好嗎?我真的好怕你突然出事,不要讓我害怕,我求你!”“手術就能解決問題嗎?”喬蒼忽然沉聲道。
他收斂了偽裝的輕松,拳頭收緊,看著我,又錯開我看著身后的全家合照,透著堅決:“我不會,把一切都賭在不到三成的勝算上!”“我會用我的手,安排好一切”“可你怎么安排的啊?”我緊緊攥住他的手,抵在自己胸膛,淚流不止:“你上個月辦了簽證,上周委托人幫你在某處買了房產,又不肯告訴我是哪兒……顏蒼,你是不是準備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