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提我爸!”這樣說,我卻還是想起了養父;陳蘭芝這一刀,真是精準無誤的扎在軟肋上面!迫得我左思右想,還是要了根筆,寫了封信,然后跟她一起上了天臺。
“你兒子怎么沒出庭?”我直接問。
陳蘭芝捂著滲血的腦門,支支吾吾道:“他、他對你心中有愧!所以……所以沒敢來。”
我呸!我翻了個白眼,作勢下樓,她這才慌忙地拽住我,面色難堪道:“我說!我說!阿征他……”“他其實先前黑了一筆徐倩收買你離婚的訂金,結、結果這事兒,從她去了你公司那天后,不知怎的就被她給猜到了。”
“然后她打了阿征,打完就要分手,結果還沒出門,就早產了。”
“等她生完,阿征不知從哪里搞到了一大筆錢,她就又突然變了臉,對我家阿征,又是親又是愛的……”說著,陳蘭芝一臉的嫌棄,道:“可我家阿征啊,多少那也是奔著結婚去的,而徐倩現在表現出的,卻只是拿我家阿征當工具,指不定哪天就得卸磨殺驢!所以,我們就干脆跟她要了一千萬,可以等到繼承遺產后再給。
她不肯,阿征也不知道在想啥,就……”“就把你們的視頻給曝光了,然后藏了起來……”“慢著!”我怎么越聽越貓膩呢?“徐倩說過,她要是想繼承遺產,至少得三百萬現金,而你們之前還要死要活的搶我那房車首付,也就是說,你們最起碼也還缺四十多萬!““這可不是小數目,陳征從哪兒搞來的?”“我不知道啊,真的!他一個字都沒跟我講,我沒騙你!”呵,鬼才信!但我也犯不著多管閑事。
“那么……是為什么勒索呢?”“你跟陳征,本來就是圖人徐家的地位,想要錢的話,也大可以等到事成后,以不離婚為籌碼來勒索。
怎么會玻璃心到被翻了次臉,就打草驚蛇呢?這可不是你倆的作風啊!”陳蘭芝不敢看我的眼睛,好像這個問題很難啟齒;猶豫了半天,才說:“因、因為那個臭婊子,還養著個黑人情夫!”“孩子一生下來,就黑的跟碳一樣。”
我去!怪不得呢!我就說以徐家并不怎么嚴謹的遺產繼承條例,徐倩何必死纏著陳征呢?完全可以再找一個更帥、更有湊錢能力啊?搞到頭來,原來她不僅著急爭奪遺產,更是著急找人接盤!而除了掉進錢眼兒里的陳家母子,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敢這么光明正大戴綠帽子的勇士了。
“你問的我都說了,佳佳,媽求你了!你就放過阿征吧!他可是你哥啊,你爸要知道他坐牢,會死不瞑目的!”“我說了,別提我爸,你不配!”我冷聲喝道。
養父的面孔,卻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浮現眼前;他雖然打過我,罵過我,卻含辛茹苦的將我撫養成人。
臨終前他咳著血說,不想陳家任何一個人,再出事。
唉……“算了。”
“我就幫你這一次!”“但因為我是證人,待會兒還會被搜身,所以……”我把先前寫好的那封信,遞給了陳蘭芝,說:“這是養父當年收養我的證明書,但上面沒有你跟陳征的名字。
本來是訴訟你們強迫我當童養媳的證據,現在你把它藏好,一口咬定你跟陳征是我的直系收養人,法官就會輕判了。”
“但千萬要替我保管好,如果沒有了它,我就不能跟喬蒼結婚了。”
“額……這才減幾年啊?能不能……“不能!”“好吧……還是謝謝你佳佳,你真是媽的好閨女!”說著,陳蘭芝扭頭離開了。
我在心里面數著她步伐,一步,兩步……越數就越是緊張。
直到再也聽不見聲兒了,我才猛然舒了口長氣。
果然……是我想多了嗎?人哪兒有那么壞啊?就當我這么想時,凌亂的腳步聲,就又返回了耳內。
“陳小姐。”
兩名法警擔著陳蘭芝,指向她手里被撕斷的信道:“這是你要承堂的證物嗎?”此情此景,四目相對,陳蘭芝竟也不尷尬。
她突然發力,硬生生的把信封給吞了下去,然后一臉歹毒得意的瞪著我,仿佛說:(野丫頭,我家阿征坐了牢,你不幫他撤訴,你也休想比我們好過,用你的幸福給我家阿征陪葬吧!)可惜……我是騙你的,傻逼!我就想看你是真的從頭改過了,還是死心不改?現在很好,我也問心無愧了。
“沒事兒,那就是封諒解書而已,給被告減刑用的;”“但既然我養母如此深明大義,就成全她大義滅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