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可知我兄長有無心上人,他這年紀也不小了,怎就無一點娶妻的念頭呢?”我擦著眼淚,明知無果,但還是忍不住試探師傅。
師傅說到兄長,語氣輕松自在,無任何思索遲疑地說道:“我又怎知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也為他著急,可是他自個兒不急,我們跟著瞎急有什么用呢?不過,男子先立業成后家也無妨,左右不過就是緣分這回事,就如你和明王一般,他日,自然會與他有緣的女子出現的。”
我雖面上糊涂耍賴,心里卻是清楚,兄長……除非有奇跡出現,不然他對師傅的愛慕……于他而言也不過就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單相思。
“還有你啊,這幾日也不要時時往我這里跑了,好吃好睡地把自己養好,做個美美的新娘,好好珍惜這段平靜又幸福的日子。”
說著又去拿酒杯,小丫頭見著急忙又把酒倒上,師傅看了小丫頭一眼,說道:“喝完這杯,就帶著你家姑娘回去,記得要每晚給她上藥,距離婚期也就幾日光景了,可得抓緊時間。”
小丫頭雖然不知道師傅說的每晚上藥,是上的什么藥,也不知道這與我的婚期有什么關系,但是她看看我,還是點點頭道:“記下了。”
我不勝酒力,開始暈乎,雙腿也覺得異常沉重,小丫頭扶著我,師傅搖頭嘆氣道:“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看來也不過是三杯就倒的能耐。”
屋外雖然月光鋪陳了一地,但畢竟已經夜深,月光照不著的地方還是會覺著陰沉,師傅又嘆道:“這酒不好喝,喝完了還得給你送回去。”
“不勞繁夕姑娘相送,我來接令儀了。”
我見著炎紹踏著一地流光而來,周身披著一層銀光,看上去讓他比平日里更添了幾分風采,他邁入院門的時候,我便覺著自己的心跟著漏跳了一拍。
他走到我跟前,蹙著眉,便將靠在小丫頭身上的我給拉了過去,我整個人就軟綿綿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嗯……他的身體高大強壯,靠著他便覺著有了安全感。
“原來你就這點酒量?還好意思拿著酒壺跑來這里喝酒。”說完也不管師傅和小丫頭會不會取笑我,彎下身子便將我攔腰抱起。
我只是有點暈乎,還沒到醉酒的地步,所以,覺得被他如此一路抱著回去還是感到羞赧的,我想要掙扎下地,腰上的手卻加大了力道,手的主人哼聲道:“安分點。”
師傅見炎紹來接我,就毫不客氣地關了房門,小丫頭見炎紹抱著我,捂著嘴偷笑,蹦蹦跳跳地在前頭領路。
“不是讓你少喝點的嗎?”路上炎紹又趁機用力地掐了一下我的腰,“自己能喝多少沒點數的嘛,等下怕是要難受了。”
我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也不管他的念叨,問道:“我兄長呢?”
“他還不如你呢,我剛剛和小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送了回去,趕著來接你,你看你……發現你們兄妹兩個相似的地方倒還不少。”
我想像著兄長醉酒時的模樣,便吃吃地笑了起來,又想到他多年來對師傅的一片癡情終將空付,又覺得他甚是可憐。
“小傻瓜,你這忽喜忽悲地到底是在想什么?”
“阿紹,”我抬頭看炎紹,炎紹見我如此溫柔地喚他,眼里瞬間就閃爍出朦朧的星光,他輕聲地問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搖搖頭,想起師傅多年來痛失所愛,不知她是如何度過這些年無數個夜晚的,我心有所觸,情不自禁地親上了炎紹的雙唇。
炎紹雙臂一震,停下了腳步,
“嘻嘻……”我好似聽到了小丫頭笑著跑開的聲音,我有點羞赧,可是,我不想與炎紹分開,所以,也不顧不得會不會被小丫頭看到,
直至月影偏移,花香襲了一波又一波之后,問我:“怎么了?”
我搖搖頭,只是將臉貼在他的胸前,輕輕幽幽地說道:“阿紹,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他抱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我,如水的月華照著庭內雕檐畫棟,晚來的風,吹起鮮花馥郁的香味,還有草木的芬芳,我與炎紹四目相對,早已融化在彼此的柔情之間。
“令儀,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我會永遠愛你。”炎紹動情地回復我。
他抱著我繼續前行,回到房里,他將我放在床上,我叫著小丫頭過來,讓她幫我準備洗澡水,炎紹撫著我的頭發問我:“你能忍住嗎?要不要先睡上一會?”
心里一直記掛著師傅讓我每晚沐浴之后涂抹膏藥一事,時日不多,我又豈能錯過每個晚上。
小丫頭跑了出去,我搖搖頭對炎紹說:“沒事,我真的沒事。”
炎紹笑著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湊近我說:“如果不行的話,沐浴一事夫君愿意代勞哦。”
我紅著臉,抓起床內側的繡花抱枕,砸向炎紹,并驅趕著他:“你快回你的房間去。”
炎紹哪肯聽我,他脫了靴子擠在床外側,我因為酒醉,雙頰本就又紅又燙,見他如此,更覺雙臉滾燙,用力推著他:“等下小丫頭回來,定然會取笑我。”
“小丫頭可比你明事理,我們即將成為夫妻,這有何好笑的?”
我想著昨晚已經與他同床共枕過一晚了,雖說我們成親在即,但好歹還不是正式夫妻,每日每夜如此膩歪在一起著實不好。
“快回去,我要沐浴去了。”我才不被他所蠱惑,仍想著推他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