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桀本是意氣奮發的少年郎,此刻在炎紹跟前卻失了往日的氣度,呈現出一種少見的頹靡之態,炎紹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認南韓皇室正值內外不定的多事之秋。
但炎紹對時桀的話仍然無法認同相信,冷冷地闡述道:“刺客是南韓人,當時也闡明了意圖,就是來尋本王復仇的,還有,那名女刺客所使的兵器竟然和大皇子一樣——金光彎刀!”
時桀震驚,炎紹將他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隱忍怒意,咬牙切齒地問:“大皇子,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
時桀斂住情緒,炎紹見他雙手握拳,微微顫抖,于是繼續說道:“來時的路上,本王就已經派人查探,大皇子師從魯無名,魯師傅獨步江湖的兵器就是金光彎刀,本王還聽說你師傅多年前就曾收過一個女徒弟,是嗎?”
這次時桀點了點頭,啞聲道:“我少時在師傅那里學藝,師傅的確收留過一名女徒弟,不過那名女徒弟一年只來一次,一次也就小住幾日,我們都不知她是從何而來,只聽師傅喚她落落。”
“落落?”炎紹皺眉,嚼著倆字,腦海里閃現出女刺客絕美的容顏,問道,“她的容貌是否極為艷麗?”
時桀點頭,思索了片刻說:“其實那時師傅是不允許我們見這位小師妹的,我也只是偶遇過她兩次罷了,長得的確美艷。”
“后來呢?”炎紹追問。
“后來我回了宮便再也不曾見過她,去給師傅問安時提及這位神秘的師妹,師傅也只說是故人之女,從不與我多言這位師妹的事情,久而久之,我也就慢慢地淡忘了這個人。”
時桀的闡述滴水不漏,聽著好像并無不妥,可是炎紹總覺得哪里出了錯。
“本王想知道你師傅的行蹤。”炎紹直接追問魯無名的下落,在他看來,找到魯無名便離真相不遠了。
“近些年,師傅的行蹤越發飄忽,我已經有三年不曾得到過師傅的音訊了。”
時桀起身向明王鞠躬,謙卑有禮,言語真誠:“明王殿下,我對天起誓,刺殺明王妃一事真非我南韓所為,王爺,如今南韓風雨飄搖,已呈分崩離析之態,還望您手下留情!不要再趕盡殺絕啊!”
其實,按著戰略上來說,乘勝追擊將南韓一舉殲滅也不是不可,可是,如若這一切真非南韓所為,那么二次伐韓就真的會被世人評為師出無名,出爾反爾,是他的欲加之罪。
之前,兩國有約,南韓割地賠款后兩國休戰,南韓不會再主動向大金發起戰爭,如果確無證據證明是南韓派刺客潛入大金刺殺公孫華毓,那么,大金便難逃輿論壓力。
就炎紹個人而言倒是不怕世人如何褒貶于他,他只是想知道真相,但是他必須要顧及到炎獻及整個大金的聲譽和形象。
“本王只能答應你暫時休戰,這件事直至水落石出之日,若是本王冤了你南韓,到時定會給你一個說法!但是反之,本王定會再次南下踏平南韓!”
炎紹下令,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