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嫣對這條短信,有一點不理解。這又是什么意思,厲弘深讓盛云菲去勾引容月卓,去拆散她們。
厲弘深?
這些都是厲弘深的意思?
眀嫣捏著手機,響起了那一天發現了容月卓和盛云菲上牀以后,她出來就碰到了厲弘深。
他自報家門,然后就說要娶她。
他干的!這一切都是他干的!
為什么。
到底有什么理由,難道說僅僅就是為了她這雙眼睛!
眀嫣把手機放下,有輕微的聲音,男人醒來。手機的光還沒暗下去,他借著這光看到了坐在旁邊的眀嫣。
起身。
他才剛剛坐起來,她猛的離開床,大步去了洗手間!
厲弘深皺眉,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翻開,自然看到了那條短信,隨意往那里一放,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波動,似乎明嫣知不知道這個事情,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對于明嫣來說,這是一個謎題,也是給她的胸口里插了一把刀,她不懂這到底是為什么……如果說純粹是要她的眼晴,至于如此大費周章。
她在洗手間里呆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慢吞吞的出來。
此時才凌晨三點半,她看著那一張大床,看著那上面早就已經醒來而正在翻閱報紙的人,那一張凌厲帥氣的臉龐,他什么都不做,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放下報紙,側頭,視線幽涼的朝她掃了過來。明嫣收回看他的目光,慢條斯理的爬上去,把枕頭拿過來,放在他的旁邊,躺下去,背對著他。
他是坐著的,她躺著,肌背緊貼著他的大.腿,明嫣素白的手指伸進了枕頭下面,抓住,閉上眼晴。
無論她用什么樣的動作,厲弘深都能看到。他弓起一條腿來,低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無聲的反抗,也不過如此。
他把報紙放下,把她的身體板了過來,強行面對面。她緩緩睜開眼晴,長睫輕顫,看著他,神色淡漠。這種情緒是一把火,燒到了男人的黑瞳。
把被子往起一拉,不用蓋了!
他無需任何語言,明嫣就懂了……她看進他的眼晴里,那風云殘卷的黑洞,慢慢的起身,扯掉了浴袍的袋子,光滑的衣服順著肌膚滑下去,那皮膚如牛奶般在厲弘深的眼前綻放。
匈前飽.滿性.感,隨著衣服的滑落而輕輕顫.抖,粉紅色。
厲弘深看著她沒有說話,目光漆黑如墨。
她也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時候,頭微微一側,幾縷黑發從頭頂嗖地一下滑開,滴落在肩頭,又滑到了那綿軟之上,視覺上已經達到巔.峰。
男人瞇了瞇眼晴——深沉暗霧!可在他那里又看不到半點的情玉之念,迸射而出的只有鋒利!
明嫣笑了出來,聲音一貫的好聽嬌弱,“又想要了?那就來吧,不用憐惜。”直接上,他做過很多次,不是么。
厲弘深拿起了手放在膝蓋上……明嫣的余光朝那里撇了撇,手背上青筋已經暴起了呢!
“其實不需要那么多手段,眼晴你想要隨時可以,我這個人……你不是已經可能任扁任圓了么?厲弘深。”這是明嫣第二次叫他的名字,連名帶姓。
其實明嫣原本就不是一個很愛笑的人,在五歲以前……可能言彥華不喜歡她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直到五歲后,在孤兒院里的五年,不笑不行,會受到懲罰,會挨打。
所以后來也就習慣了天馬行空,也就習慣了以笑容去示人。
她看著他,小小的臉蛋有清淺無謂的笑容擠上來,那雙眼晴還是美,玲瓏剔透,卻不是以前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明亮,有了凡塵的苦味。
厲弘深再次拿下手,改為去捏她的手,只是稍微一用力,女孩兒的面孔就變了色。
可她沒有閃躲,直直的看著他。
他往前移了幾分,目光如墨,那般平淡,就連剛才那幾分鋒芒也退了去……看著她的眼晴,那股姿態像極了野狼對戰小綿羊的從容,對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不足以讓他顯露一丁點的狠厲。
他薄涼到沁寒的口風在她的臉上噴灑著,他讓她看到他眼晴里‘你無法走出我手掌心的’放肆,“不要用這種語氣來質問我,你還不夠格。我隨時可以享用你,懂么?”
涼涼的掌心在她的臉上拍了幾下,起身,出去,再沒回來。
明嫣被拍得臉疼,不是巴掌卻像刀子,在刮著她。她看著被自己脫下來的衣服,看著這一身的衣不避體,忽覺鋪天蓋地黑暗朝她涌來,無法翻身。
……
書房。
陽臺,男人已經抽了兩根煙,騰云迷霧,他整個人一同被淹沒在沒有光的夜色里。
腳還是腫的,一直未曾消過,當然能腫成這樣,明嫣的按摩手法功不可沒。不會按摩的人,不可能會有半點舒服感。
煙到了唇角,吸一口,煙霧吐出。煙火快要燃上指間,感覺到了微微的灼燙感,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他并沒有把它扔掉,而是放在手心里捏碎,連同那煙火,燙了他的手心也無妨!
……
隔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過厲弘深。下午兩點,保鏢給了她一套女 士的衣服,要接她去一個地方,然后直接去機場,回國。
這是明嫣這么些天來,第一次穿女裝,長久以來,她都是穿 厲弘深的衣服,反正也不需要去哪里。
車子直接開向了某個酒店,海邊。
保鏢讓她在這里等一等,稍后先生就會出來,她點頭。天氣熱,但是海邊依然有很多人,明嫣站在一個大大的摭陽傘下,看著那些在這里瘋狂玩的人。
這個地方,她來過。
兩年多年前,和同學們一起來旅游。
她不敢下水,卻穿著泳衣,被同學們取笑,后來又玩了真心話大冒險,她選的是大冒險,對著路人表白。明嫣還記得被她表白的人,很高,味道很好聞,如二月風帶來的味道,沁入咽喉。
也是在那個晚上,哥哥就出了事。
因為哥哥出事,父親遷怒于她,說她不該去這么遠的國外來旅游,還在哥哥來陪同……如若不然,哥哥也不會出事。明嫣 不知道哥哥到底強.奸了誰,她從來沒有見過,當然,她也沒有機會見,因為父親打從心眼里瞧不起她,這些事情不會和她一個女孩兒說。
她天真的以為這件事情會很快結束,哪知,哥哥時至今日還是躺在病床上。
往海邊靠近幾步,其實她還是怕水,只能遠遠的看著。海上有沖浪者,還有水上摩托,還有快艇,很熱鬧的樣子。明嫣羨慕卻又不敢踏足的娛樂項目。
有一個小女孩兒套著游泳圈,玩得正痛快,在咯咯的笑著,金發碧眼。
她的爸爸身上穿的是潛水的裝備,逗她玩了一會兒,就下了水。她一個人在水上,也玩得很開心,只是過了五分鐘就不行了……
開始焦急的找爸爸,開始哭。
明嫣看了看四周,好像沒有一個去照看她的人。小女孩兒也看了看四周,沒有人看她,最后只能把求救的目光落在明嫣的身上。
明嫣沒有辦法,只有上前,試探性的,海邊的淺水她還是不怕的。可是小女孩兒呆的地方,起碼淹到了她的大.腿,這父母倒也心大。
她壯著膽子下去,想把小女孩兒給拽上來,手才剛剛摸上游泳圈,一個水上摩托玩了一個漂移,打出了大量的浪花,游泳圈一卷,就翻進了海下,明嫣出于本能的去抱孩子,大浪拍來,一瞬間把她也給淹沒。
在明嫣被水淹時,憑著最后后一點理智,一腳踹向了游泳圈,把孩子給踹上來,岸上有人,必然會接住她。
她在水里撲騰,身體越來越往下沉,水下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她根本不敢睜眼看,心跳如雷,快要從心里跳出來!
害怕,恐懼!
……
厲弘深在意大利活了二十來年,自然有自己的事業,談好事情出來,前方人潮洶涌。他未曾注意,繞到后方停車場區,保鏢在那里等候,車里只有他一個人。
“她呢?”
“先生,小姐在沙灘。”
厲弘深皺了皺眉,掃了他一眼,對他來說,保鏢不在她的身邊,那就是工作上的失職。他便又繞到沙灘區,人很多,海上浪花很大,有救生員相繼往下掉。
有孩子在哭,有大人在焦急的眺望。
掃視了一周,也沒有明嫣的身影,隨即抓來一名救生員,“誰掉了進去?”
“目前尚示統計出來,沒有人認識她,只說是一名年輕的亞洲女性。”
厲弘深牙關一狠,沒有人認識她,亞洲女性,那除了她,再無其它人!
他走近海邊,海浪翻滾,深藍偏黑,他如一條蛟龍,一躍而入。
……
從下午到晚上,整整六個小時,一無所獲!救生員、保鏢還有后來加入的警察,都沒有找到。在海底如果被淹死,沉入海底,其實不好找。但有一點,她才下水沒多長時間,救生員就全體出動,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夜幕降臨。
渾身是水的男人,矗立在人群中央,鶴立雞群。海水波光麟麟,反射出他那雙帶血的雙眸,猩紅如獸!
“先生,抱歉,沒有找到人。”保鏢又來,幾個小時的水下搜尋,已經精疲力盡。
男人身上的水慢慢往下滴,腳踝處血水和海水一起蜿蜒,他看著翻騰的水,聲音低沉有力:“繼續找,死要見尸,活要見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