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換好厲弘深遞過來的衣服,出來時準(zhǔn)備把先前那套裝好,還給人家。厲弘深拿過去,就扔到了垃圾桶。
明嫣:“……”
“這樣……不太禮貌吧?”
“給你來一層保鮮膜貼在身上,你就覺得禮貌了?”
明嫣咕嚕一句,哪里是保鮮膜,其實她覺得還挺好看的,不就是……透一點,涼快。
兩個人一起出去。
容月卓已經(jīng)不在,兩人一出門,倒是碰到了另外一個女人。雍容華貴,一頭亞麻色頭發(fā),大浪卷發(fā),這么乍一看,倒也是溫柔端莊。
厲弘深停在了她三米遠(yuǎn)的地方,站定,并沒有開口講話。
他一停,明嫣也只好停著。
李子淇溫溫爾笑,“如果你夠膽可以直接走,如果你想知道你爺爺能夠把你怎么樣,你就進去。我過來,只是給你打一個預(yù)防針。”她的眼晴里有一種光明的坦蕩,好像真的是來提醒厲弘深,沒有其它什么意思。
這種場合,明嫣一般都沉默的.
厲弘深武器,“我早已經(jīng)百毒不侵,有什么是讓我怕的。”
李子淇沒在說什么,離去。這話很狂,但愿他能一直狂下去。至于厲弘深會怎樣,實在和她燦什么液壓系統(tǒng),當(dāng)然。他能離開空家,那是最好的。
……
厲弘深和明嫣一起再次去了大廳,容勁秋、容在要、容月卓還有到盛云都在現(xiàn)場,那個陳仗,好像真的要辦什么重要的事情。屋了里的氣氛異常緊繃,隨著厲弘深的到來讓這股緊繃更上一層樓!
神經(jīng)有些大條的明嫣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于是小心翼翼,就連走路都謹(jǐn)慎了很多,生怕秧及魚池。
這又是怎么了。
容勁秋不著痕跡的給厲弘深遞眼色,厲弘深不知道有沒有看到。眸光一低,看到了桌子上擺放了一條死去的魚,兩份文件。他是個聰明人,這些是什么東西,他一看就知道。
死去的魚,另外的文件是合著的,但必然有一份是離婚協(xié)議書,還有一份就是他辭去總裁之位的辭職文件。
他已然明了。
這個魚,死了……明嫣掉進去弄的。
厲弘深沒有說話,容廳看著他的眼神很像活剝了他一樣!
容勁秋開口,“爸,這事兒不然就算了吧,讓明小姐給您道個歉。”他也不喜歡明嫣,但是他不會像容廳一樣的硬逼著厲弘深去離婚。
不知道這孩子怎么想的,非要去娶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難道他很喜歡被戴綠帽子嗎!
“你給我閉嘴!”容廳怒呵一聲,手機的拐杖杵在地上,叮的一聲,以示警告!
容月卓連忙上去勸,“爸,你就不要開口說話了,放心,也不會對他怎么樣的。”能怎么樣,無非就是離婚,無非就是離開公司。
容勁秋給了他一個凌厲的眼神,然后只有退回去。
他當(dāng)然不希望厲弘深離開公司!可是這個屋里的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希望厲弘深離開梵爵。
“你。”容廳再次拿起拐杖,指了指厲弘深,“你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的選擇!”除了拿其中一個文件。
厲弘深連眉頭都沒有眨一下,走過去彎腰,拿起了最右側(cè)那一份文件。
當(dāng)他把這文件拿起來時,容勁秋的心里猛的一抖,他居然選擇離開公司而不離婚!
同樣的,容月卓也是一愣,為什么。明嫣對他來說好像也沒有那么重要,他這是在干什么,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
李子淇倒是一片平靜,但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漣漪……她自然是有私心的,如果厲弘深離開,那么這個家里,假以時日就是他的兒子做主!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容月卓的!
容廳也是很有很意外,“你確定要選這個,你不后悔?”
厲弘深把那個文件攥在手心里,沒有去看一眼,只是開了口。
“恐怕后悔的不會是我。”
轉(zhuǎn)身,帶著明嫣離開。
容勁秋追出去,他不能讓這個兒子離開公司!
“給我站住!”容廳再次吼來。
容勁秋回了頭,看了一眼父親,又看向自己的老婆,有那么一點遲疑。
但是這種停頓也不過是幾秒鐘而已,“爸,我對不起這個孩子。你如果不認(rèn)他是你的孫子,我卻不能不認(rèn)他是我的兒子!”
出去,毅然決然。
李子淇扭緊了手指,海浪在心里翻滾著,臉上卻是什么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容廳氣紅了臉,卻又無可奈何。
容月卓姿態(tài)隨意而浪蕩的靠著沙發(fā),臉色沉沉,眸心里,一片高深莫測。
兩年多前,厲弘深從意大利回到這個家里,拼了多大的勁頭才坐上了今天這個寶座,他大抵是知道的。
厲弘深想要當(dāng)總裁的心也在明顯不過,今天怎么可能這么突然就選擇了卸。
他……在干什么?
……
容勁秋追出去,叫住了厲弘深。
“把它給我。”他指著那份文件。
“為何給你?”
“你不是很想當(dāng)這個總裁嗎?你不是很想留在公司……我并沒有看出來你有多愛她,難道你下了這么一個視死如歸的決定,就是為了做給我看,讓我內(nèi)疚?我已經(jīng)很內(nèi)疚了,不需要離開!”
厲弘深那漆黑的瞳孔映著外面昏暗的夜色,如同一個浩瀚黑夜在他的眼眶里,有那么一點神色不被人而窺視。
“如果我這么做,純粹是為了讓你內(nèi)疚,那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告辭。”
厲弘深再次離開。
從他的言談舉止到他的神情,絲毫沒有看出他為了這件事情而焦急,反而有一種氣定神閑,有一種胸有成竹。
好像他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反擊。
容勁秋沒有再勸。
他等著這個兒子,看他能做出什么來。
……
明嫣原本是一頭霧水的,聽到容勁秋那句話在乎人知道了點。
他們想讓她和厲弘深離婚,有一個無形之中的逼迫在中間,而她沒有看出來。
但是最后,厲弘深沒有選擇你,而是選擇了手里的權(quán)力和錢力,是這樣么?
為什么。
這個婚早晚是要離的,六個多月之后就會離,早一點和晚一點有什么區(qū)別……
她并不認(rèn)為厲弘深是因為愛她而不離婚,就連容勁秋都看出來了,他對她并沒有什么情意。
那就是為了她的這雙眼睛?
何必呢。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給他,就不會食言。
明嫣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沉默。
……
容廳乃至整個容家人在第二天的早上,就已經(jīng)知道了厲弘深的那一句【恐怕后悔的不會是我】,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董事集體申請辭職。
所有控股董事,同時申請撤股。
如果這所有人都走了,公司就少了一條資金鏈,就像是一個人,少了心臟。
必死無疑!
容廳好在是身體健朗,沒有暈過去,給厲弘深打電話。
“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容廳氣吞山河,因為生氣讓他說話時吐沫橫飛。
此時,厲弘深正在辦公室里,他昨天晚上沒有回家,一直都在公司。
“這不是很明顯嗎?一旦我離開公司,他們就會離開。容老先生,我昨天就跟您說過,我能讓公司紅火起來,也能讓公司玩完!”他看著屏幕上跳動的股票數(shù)字,沉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會帶動得了他們!”容廳不相信,一個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換人,那些董事怎么可能也會跟著走,前所未見!
“在我身上就有可能。”厲弘深的眼睛很酸澀,一夜沒有合眼。抽開抽屜拿出了一根煙,打火機點燃,吸一口煙霧吐出。起身活動一下,到了外面的陽臺。
薄薄的陽光穿透云層而來,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鍍了一層金光,清風(fēng)四月,玉樹臨風(fēng)。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厲弘深開口。
容廳的鼻孔里喘了一口氣出來,如獸般低吼!
“在我正式入職總裁之位之時,我和那些董事們已經(jīng)簽了一份秘密協(xié)議。在我就位期間,我保他們一年有多少分紅。但是一旦我離開,他們就要跟著我離開,容老先生,你的董事們,你之前培養(yǎng)的人才都把寶壓到了我的身上,你說……這個總裁之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么?”
容廳先是一震,不可思議!隨后才想到,這小子在上任之時,早就做好了隨時會讓他走人的應(yīng)對措施!
“你真是放肆!”
厲弘深看著眼前席卷的煙霧,青白色,在裊裊升空,他喉嚨里溢出了幾絲涼涼的笑聲。
“我放肆多回了。”不差這一回。
這個總裁之位,非他莫屬!
他要定了!
除非他不想要,否則,誰能奪走。
容廳怒摔了電話,氣的不輕。一扭頭發(fā)現(xiàn)容勁秋在偷笑,他怒氣轉(zhuǎn)移,手機摔出去砸到了他的身上。
“你是不是覺得他做的很對?和我這樣作對,他很牛?”
容勁秋收起笑容,這個做法對不對,他哪兒知道,他沒有聽電話,但是從父親的表現(xiàn)上來看,厲弘深一定是贏了。
嗯,他覺得很爽。
這小子,有兩把刷子。
“父親,您就不要管他了,月卓只知道風(fēng)花雪月,這個公司目前還真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