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伸手就要去拿花上插著的便簽,晚秋先他一把拿了下來窩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連著玫瑰花也一并扔了進去,但是花太大垃圾桶太小,倒是把垃圾桶砸倒了。進來正在給她收拾垃圾的阿姨怪可惜的道:“這么好的一束花怎么就扔了,你要是不要的話就給我吧,我家里那個小孫女喜歡這些花花草草。”
“那阿姨你就拿回去吧。”晚秋想都沒想的答應,眼不見更好。阿姨連連道謝,清理了垃圾拿著花高興的出去。
“就這么扔了,不怕送的人傷心?”梁越問。
“不怕,既然敢送就應該做好了被扔的準備。”晚秋打開電腦,把昨天沒看完的東西翻出來攤開,抬頭問道:“梁總一大清早親自跑我辦公室來,是有事找我談?”
“沒事就不能過來?”梁越拿起她桌上的小擺件看了看,開始翻桌上的東西。
“能,你的公司你愛去哪兒都沒任何問題。”晚秋拿筆打開他的手,警告道:“別亂翻我的東西!”
“這么小氣干什么,難不成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梁越被她的表情逗樂,還是很倔強的把剛才打下來的東西又拿起來觀摩。
晚秋呼了口氣沒再管她,因為她知道再阻止也沒用,趕人道:“總裁大人就別在這里打擾我了,我今天有很多事要忙,我活干不完影響的可是你的利益。有事的話你叫秘書直接打個電話給我,我立刻就上去聽你差遣。”
“忽然這么聽話倒讓我有些不自在了。”梁越將東西放回原處,拍了拍手在她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隨口問道:“這間辦公室怎么樣?”
“你要是讓我跟昊盛的比的話,這里要更大更寬敞些,視野光線也更好。”晚秋低頭看文件,突然想起來個事,抬頭問道:“你跟邵小姐真的已經離婚了?”
“聽誰說的?”
“早上的新聞都已經報道出來了。”晚秋來時特意看過新聞,媒體的說法更為直接,寫的離婚理由是沒有子嗣,沒有任何有關第三者插足的報道,可以說是一個很干干凈凈的報道。相反同樣爆出來的湯氏領導人湯立彬的離婚以及再婚事件卻很大,占據了娛樂大半個版塊.
“你想問我為什么會離婚?”梁越翹起了二郎腿靠向椅背。
晚秋確實有這個想法,但她不會問,她沒有這個立場,于是她搖了搖頭否認道:“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們結婚那么久又離婚了很可惜。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就算是沒有子嗣,也不一定就要離婚,現在科技這么發達,試管嬰兒代孕什么的都可以實現。”
“你什么時候改行做紅娘開始撮合別人了?”梁越蹙了下眉,故意道:“你得先把你自己嫁出去才成,大齡剩女,越挑越剩,更何況你還有案底,別挑三揀四,差不多得了。”
“……”晚秋被氣得拍了下桌子瞪他一眼,懶得跟他扯這些,說:“你到底有沒有事?”
“有。”梁越傾身摁了內線叫人送兩杯咖啡進來,收起剛才嬉笑玩鬧的態度正經的道:“我計劃丁氏項目下周正式開始,在這之前,明天是周末,我會回一趟老宅,你跟我一起過去。”
“我?”晚秋想起之前戴加成說的事,“你是要回去找老爺子談合作的事?”
梁越點了點頭,晚秋疑惑了,問道:“你不是跟你父親不合嗎,怎么忽然想要找梁氏合作了?”
“還是你最了解我,就連程洲都以為我是要跟啟生也就是昊盛合作。”梁越對她精準的猜測很贊賞,“老爺子很早前就想涉足這塊,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沒開始,啟生接管了昊盛之后附帶著管管其他子公司,他的愿景不在這個上面,想要先做那些短期能夠看到效果的東西來給老爺子看,這塊就直接被pass掉了。”
晚秋絕對不會單純的認為他這是想要以此來緩解他跟老爺子之間的矛盾,要和好的話多年前他就會開始努力了,畢竟梁越可是個行動派。她想了想問道:“你是想跟他換什么條件?”
“梁氏的股權,他的遺囑上必須有我的份。”梁越拿起咖啡喝了兩口,對她不隱瞞。
“就算是你不提這個要求,遺囑上面也有你的名字吧。”晚秋沒發覺他把這么重要的秘密告訴她有什么不妥,“我以前看見過老爺子的遺囑,他給你大姐、你以及梁啟生一家三口都劃分了明確的份額,雖然你占額不多,但是也不算上,跟你大姐相差不多,老爺子把百分之四十五的份額給了梁啟生一家三口也就是梁啟生本人了。”
“今天有時候都不能履行昨天許下的承諾,更何況那都是三四年前的事。”梁越像是對咖啡很滿意般的砸了下嘴,抬眸道:“再說,你確定你看到的是真遺囑?據我所知,老爺子沒寫過任何遺囑,他最近叫律師去的頻繁,應該是有這方面意向。”
假的?晚秋愕然,不過很快釋然,要是真的哪會大搖大擺的讓什么人都看到。既然老爺子都還沒立遺囑,那梁啟生根據那份假遺來怨恨梁越不就是更可笑了。
“要我跟著去干什么,你這個時候帶個律師會更好些吧?”晚秋問。
“你不正是?”梁越把杯子放下,“你在牢里學了幾年律師,就差考個律師證了,我讓程洲幫你盯著,到時候給你報個名,你去把證考了。”
“你就不擔心我不干這個,去干律師了?”晚秋開玩笑,不過也同意梁越的做法,她本來就有這個意愿。
“那也行,公司的律師團隊可以讓你領導磨練磨練。”梁越笑著說,不知言語的真假,又說:“可能會有些小麻煩,需要你出面解決。”
“你這么說我就緊張了。在你眼中,所謂的小麻煩應該就是可忽略不管的事,讓你顧忌的那都是大麻煩。”晚秋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你的直接目的會不會就是這個所謂的小麻煩,而遺囑只是個附屬?”
“不愧是時晚秋,對我了如指掌啊。”梁越勾唇笑。
晚秋也沒有再處理事情的心思,合上文件道:“先前老爺子對我印象不錯,但是因為挪動公款的事他對我特別的厭惡,我現在不是梁啟生的未婚妻,還坐了三年牢,怕是連站在他跟前的資格都沒有,能幫你什么忙。你先說清楚,我心里也有個底。”
“去了便知道了。”梁越不松口,站起來出去,“僅僅只是動個嘴皮子而已。”
要真有這么輕松那還需要她去?晚秋不信,不過這也是個好機會,她可以帶著查到的證據去跟老爺子把當年的事講清楚。
下午晚秋請了一個小時假提前下班,直接去了昊盛。前臺早就認識她,立刻通知了秘書,很快她就被邀請上去,這次沒任何人攔她,倒是很客氣的把她送到了頂樓。
“時小姐,梁總正在等你,你可以直接進去。”來迎接晚秋的胡佳說。
晚秋的手放在門把上,擰到一半又松開問道:“你們公司的林柔林秘書的傷情怎么樣了?聽說很嚴重似乎有生命危險。”
“林小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那她現在在那家醫院,我想過去看看她。”
“她出國了,為皮膚移植做準備。”胡佳笑道,“燒傷太嚴重,她想去國外整容。”
晚秋哦了一聲問道:“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胡佳搖頭,“不過近期應該不會回來。”
“謝謝。”晚秋道謝,正要進去,又被胡佳叫住道:“時小姐的本事真是了得,能改變既定拍板的事情,真是讓我佩服。”
晚秋知道她說的是丁氏項目,對于這個項目,晚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丁煥到底是看在她出的方案上還是其他什么方面而答應了她的請求,反正事情扭轉了就是好事,她也就不去追根究底。淡淡回了句期待有機會合作,開門進去。
梁越事先叫人送了茶水進來,邀請晚秋到沙發上坐。
晚秋站在他的桌前沒動,把從梁越哪兒預支出來的一百萬的支票放在他桌上道:“這是一百萬。我跟醫院那邊結算過所有的費用,手術費加住院費以及你讓人給楚志杰送去的那些補品什么的,算四十萬,另外六十萬就是請醫生的錢,我想應該足夠。”
“我說了是幫伯父伯母,你非要跟我算得這么清啊。”梁啟生早就料到她會來還錢,笑道:“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
“我哪兒來的不重要。你放心,這錢干干凈凈,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更不是用卑劣手段挪用的公款。”晚秋頓了頓,轉頭看向他道:“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從現在開始,你要怎么對楚志杰那都是你的自由,我跟他們已經斷了關系,他們跟你許下的任何承諾或者是欠你的任何債務,都跟我無關。”
她說完轉身決然離開,梁啟生趕緊飛奔過去把她已經拉開的門拍得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