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住院了?”梁越笑問,語氣明顯透著不信。
“也不算是住院,就是過來做個檢查提前預防一下。”冉倩神情坦然,“你也知道,她自小就是扁桃體腫大,飲食上的一點問題、一個感冒什么的就會咳嗽發(fā)炎發(fā)展成肺炎,啟生對她寶貝,一點不舒服都會緊張兮兮。”
梁越了然的點點頭,忽然問道:“你跟啟生下午那會兒不是還在吵架么,這么快就和好了?”
冉倩的笑容僵在臉上,正要開口辯解,梁越又問:“那他跟林柔的傳言是假的了?”
冉倩不知道如何回答,指甲嵌進肉里,因為憎惡身體微微顫抖。梁越這是故意在羞辱她!他就是想看她的狼狽落寞。她不明白,同樣是商業(yè)競爭伙伴,她跟時晚秋一起共事的時候?qū)λ比較客氣,從來沒說過什么過分的話,他為什么要對自己這么苛刻?時晚秋罵他最多,跟他作對最多,為什么他不旦不去針對她反而還幫著她?
梁越感受到她的忍耐到了極限,不再緊逼,輕松一笑道:“夫妻吵架本是常事,可別當著孩子的面吵,會給她造成心理陰影,另外,家丑不外揚,你們的事最好自己解決,別把不相干的人再牽扯進來。”
他這是在告誡自己不該給時晚秋打電話嗎?冉倩咬牙。
此時,一邊的護士站出現(xiàn)了騷動,小跑過來的護士喊護士長,說樓上特殊護理病房的林小姐受傷有流產(chǎn)先兆,讓她趕緊過去。梁越聽到了個重點,伸手抓了個經(jīng)過的護士問道:“你們說的林小姐指的是林柔嗎?她怎么了?”
“不太清楚,好像是被人襲擊流產(chǎn)了。”護士說完跟著其他人一起跑向電梯。
梁越皺眉。心一沉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忙跟了過去,走出幾步后頓住回頭看,那里早沒了冉倩的影子。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離開。
晚秋悠悠醒來,感覺到后頸疼得厲害抬不起頭,她伸手揉了揉,扭脖子的瞬間看到了跟前的一雙皮鞋,頓住仰頭,梁啟生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臂正冷漠的看著她,站在他旁邊的還有兩個穿白大褂的人。
“醒了?”梁啟生面無表情問道,揮揮手示意身邊的兩人出去。
晚秋沒應聲,撐著床站起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另外一只手被拷在了床頭上,她詫異,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拷著我,趕緊給我打開!”
“是我問你才對!”梁啟生站起來,“你來林柔的病房干什么?你為什么要踢她害她流產(chǎn)?是想來幫梁越?”
“我踢她流產(chǎn)?”晚秋這才想起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可笑至極的笑一聲道:“我跟她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踢她。誰最想她流產(chǎn)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你老婆不止要踢她還想殺了她,要不是我阻止,林柔早被她撞死了,就是她拿凳子打了我,我才昏迷!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審問我?給我馬上放開!”
“你以為你的話警察會信?”梁啟生走近站在她對面,一把鉗住她的下頜道:“林柔昏迷前都說了是你襲擊的她,看你還有什么話說!”
晚秋愣住,憤怒的想要打開他的手,但沒成功,“她說是就是,她有什么證據(jù)!”
“你昏迷在她身邊,房間里面只有你們兩個人,林柔親口承認并指證是你襲擊了她。”梁啟生手上的力度加大,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拉近,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問道:“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不是你襲擊的林柔,你怎么證明還有第三人在場?”
晚秋瞪著他抿嘴。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冉倩故意把她引過來再嫁禍給她,這是想把她再送進去?林柔居然會幫著冉倩說話,她們兩個的戰(zhàn)爭她無意中倒成了炮灰,所以這實際是他們聯(lián)合起來給自己下的套?
“無話可說了?”梁啟生勾唇笑。
“你想干什么直接說。”晚秋陰了臉,厭惡的撇過臉躲開他的氣息,“你把我單獨鎖在這里別有目的的吧?你心里早就清楚是誰干的,但是你現(xiàn)在樂得嫁禍給我。我出獄難道就這么礙你們的眼,讓你們這么急于再把我送回去?還是說,你們怕我追究當年挪用公款的事?”
“警察一會兒就會過來,你會不會去坐牢那要看你怎么辯解。”梁啟生好似沒聽到她的話,“如果有人指使你的話,我就可以幫你脫罪。”
“哼,說來說去,你還是想我?guī)湍阕鰝巫C陷害梁越。”晚秋嘁了一聲嗤笑,“梁啟生,難道你的這個位子就是靠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得來的?你會的就只有暗算、陷害?不這么做你就競爭不贏梁越了?那我以前還真是高估了你,愚蠢到幫你去對付梁越,這昊盛到了你的手里才會真正完蛋!”
“昊盛是我的,它本來就該是我的,是梁越不知廉恥的來跟我搶的!”梁啟生怒了,雙手鉗住晚秋的雙臂用力的搖她,雙眼猩紅的怒瞪著她道:“你以前難道就沒用過這種手段對付他?你用得可比我順手多了!可你現(xiàn)在為什么轉向去幫他,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他什么都沒給,只是以前是我眼瞎!放開!”晚秋被他抓得疼了,用力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曲起腿就頂向了他的重點部位,梁啟生早有防備,后退一步,揚手就給了她一耳光,扇得晚秋眼前一黑撞到了墻上。
梁啟生打完后愣住,慌亂的上前想要安撫她,想要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卻被人從后面抓住了衣服狠狠向后扯了一把,差點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闖進來的梁越疾步過去摟住站不穩(wěn)的晚秋,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銬立刻陰了臉,轉身伸手冷聲道:“鑰匙拿來。”
梁啟生穩(wěn)住身形,在看到梁越這張臉時氣得要發(fā)瘋,但下一秒他又得意的笑起來,拉了拉褶皺的西服緩慢的道:“她故意傷人,致人流產(chǎn),還想殺人,在警方?jīng)]來之前我是不會放走蓄意謀殺的嫌疑犯。”
梁越的眉頭擰到了一塊,正欲上前直接搶,晚秋趕緊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朝他搖了搖頭小聲嘟囔了幾句話。
他們的小動作看在梁啟生的眼里格外刺眼,壓著脾氣沒好顏色的道:“五叔還是不要插手得好,不然不光要被卷進殺人案,還會被傳出不好聽的緋聞,要是被五嬸知道的話那可就糟了。”
“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晚秋松開手,小聲道:“你越在這里他越得意。他針對的只是我,這件事我自己能解決。”
梁越站著一動不動,他推門進來看到晚秋被打的那一刻幾乎直接喪失理智打人,他有些懊惱剛才接了那個電話,要是沒接的話就不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件事了。他調(diào)節(jié)躁動的情緒,心慢慢平靜如常,慣用的笑容出現(xiàn)在臉上,說:“我剛才在樓下碰到了冉倩,她慌慌張張的,是你故意讓她過來的?”
“我不知道五叔在說什么,我沒見到冉倩,可能她是來看彤彤,我剛好跟她錯開了。”梁啟生笑,“彤彤生病住院做檢查,她來看女兒有什么不對嗎?”
“沒什么不對,我看她下午要抱著孩子跳樓,擔心她又會有這個想法。”梁越頓了頓,忽然道:“所以我下午打了個電話給老爺子說了這事。另外還有你們要離婚的事。他可能會要你們回去一趟。”
什么?梁啟生驚慌,老爺子病情剛有好轉,如果知道這事的話可能會影響到他現(xiàn)在的權利地位,他都還沒來得及去老爺子那里告他一狀,他竟然先下手了。
可惡!梁啟生暗罵,可他又不信,老爺子那么討厭自己的這個五兒子,怎么會愿意見他,他肯定又是在詐自己,他不會上當,也絕對不會喪失這次這么好的機會。他毫不在意的回道:“我從沒想過跟小倩離婚,那都是媒體的傳言,爺爺叫我回去也好,正好我也要帶彤彤一起回去看看他。到時候五叔要不要一起回去啊,你也是很久沒見過他了吧?”
他估死了梁越不會答應。
見他沉默,梁啟生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梁越?”晚秋覺察到了梁越表情一瞬的落寞,莫名一下揪心,竟忍不住同情這個平日囂張霸道而嘴賤的男人,小聲喊了他一聲。
梁越?jīng)]理,垂眸自顧自的笑了笑,抬頭問道:“那你有證據(jù)證明她就是罪犯了?”
“林柔在火鍋店被人襲擊用開水燙傷,當時時晚秋在場,現(xiàn)在又被人害流產(chǎn),她又在場,林柔自己說是時晚秋踢的她想要殺她,除非時晚秋有證據(jù)證明這事不是她做的,不過……”梁啟生抬頭掃一眼房間,淺笑道:“可惜沒什么監(jiān)控裝備能證明。那她就是蓄意謀殺的嫌疑犯了。她本來就有案底,要是再被判有罪的話,處罰會加重的吧?”
他這是在暗示這里沒任何監(jiān)控裝備,即使有也被他控制了。
晚秋怒了,上前一步把手腕上的手銬扯得叮當響,真恨不得上去狠狠打他一頓奈何行動受阻,罵道:“梁啟生,你真他媽卑鄙無恥,我……”
梁越把她拉了回來,輕松的笑道:“丁氏的項目,亞峰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