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樣,他也是混得風生水起,他自己開了家公司叫亞峰,跟梁氏企業的昊盛屬于同一行業,到最后已經是規模很大,在本市的影響力幾乎是僅次于梁氏。它跟昊盛處處作對搶生意,對昊盛造成了很大的威脅,外界都傳他是在報復梁老爺子。
晚秋畢業之后就跟著梁啟生進了昊盛當會計,四年時間一步一步做到了財務總監的位置。三年前梁老爺子病重,梁氏內部爭權,把安于現狀的大姐除去,就只有梁越跟他的侄子梁啟生明爭暗斗。
晚秋自然是站在梁啟生這邊,在生意上,她還是很多次打壓下亞峰的,也跟梁越有很多次的交鋒,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敵不上老謀深算的梁越。梁啟生被誣陷,財務上出了重大紕漏,驚動了老爺子跟安檢部門,昊盛名譽受損,為了保全梁啟生的地位,晚秋主動擔了責,被判了三年刑。
在牢里的時候晚秋也反思過,最終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在手段、想法還是為人處世上,也才比他們大五六歲的梁越更有能力。他更有梁老爺子當年的風范,果斷、狠絕、獨特的眼力,如果昊盛歸他的話,將又會是另外一番天地。
能力歸能力但他人品不行,晚秋是一直厭惡他,梁啟生是一方面原因,工作上的對手是另外一方面,因此不管什么時候見面,她從來都是對他冷眼相待從不客氣。
“不是說不要我送的么,怎么又改主意了?”梁越跟著上車,司機啟動了車子。
“你那么不要臉的求著我,我怎么能不給你梁五少面子。”晚秋損人也不看他,徑自擰了擰濕透的頭發。
只是一會兒,原本干凈的車上就滿是帶著泥沙的水漬,就連她坐的地方都是水,還有一小股的水沿著人坐下去的凹槽流到了梁越那邊打濕了他的褲子。
梁越也不在意,傾身拿了條毛巾扔給她。晚秋拿起來胡亂的擦了擦臉跟手,她很久沒理發了,現在也沒什么發型,反正丑樣都被他看到了,也在乎這一兩點,索性扎起來挽了個結。
報了自己要去的地址,坐了一會兒之后晚秋打了個噴嚏,剛才還不覺得冷,這一靜下來濕衣服貼著皮膚就有些冷了。
司機從后視鏡中看了后面一眼,得到指示般的把暖氣打開了。晚秋被這熱風一吹,鼻子受了刺激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梁越不聲不響的把外套脫了遞給她,晚秋看了眼猶豫了下也沒推辭,接過來直接穿上,捂嚴實了才覺得暖和了一點。
“看什么?”晚秋被他看得不自在,沒好氣的問他。她是從未想過,她會有接受他施舍幫助的一天,她也會有被梁啟生拋棄的一天。
梁越收回目光,翹起了二郎腿說:“你進去后不久,老爺子的病又有了好轉,冉倩協助啟生談了筆大生意,老爺子一個高興就給他升了職。他這三年做得很不錯,可謂是步步高升,老爺子掛著老總的頭銜但也不管事,昊盛現在算是他的了。”
晚秋端坐了身子看著外面,仿佛是沒聽到他的話。梁啟生進昊盛的時候是從底層做起,她坐牢的時候也才是個經理,如今是老總了,要不是她的頂罪哪兒來的他的今天。她犧牲的三年居然白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她不說話,梁越也不再說了,閉了眼睛小憩。
二十分鐘后,司機踩了剎車,把車停在了小區門口,晚秋拿起地上的雨傘就下了車。
梁越看著人漸漸走遠消失,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他沒開口司機也不敢動,猶豫了下問道:“五少,不回去了?”
“等著。她一會兒還會回來。”梁越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容。
司機不明白,一直看著窗外,似乎是真的在看人是不是會回來。
晚秋站在門前理了理衣服才摁了門鈴,沒人來開門她便直接輸密碼,竟然是錯的。她不信他們會換密碼,以為自己記錯了,又試了下其他密碼,一直到連續輸了好幾次電子鎖自動被鎖了,響起了警報聲她才停下來。氣憤中正要拍門,門開了,露出個中年女人胖胖的臉,擔心是壞人她還把安全鎖上上了。
“你誰啊?”女人警惕的上下掃視她。
晚秋怔了下,反問:“你是誰?”
女人二話不說就要關門,晚秋忙把腳伸在縫隙處抵擋住,“我找樊立文,我是她女兒,時晚秋。”
“沒這個人!”女人說著就去踢她的腳,“你趕緊讓開,不然我報警了。”
“怎么會沒這個人,這是我的房子,我媽就住在這里!”晚秋推著門不讓,大喊道:“媽,我是晚秋,我回來了,媽!”
女人推了幾下沒把人趕走,轉身就進去了,不一會兒就來了幾個拿著東西的保安。
晚秋試圖向他們說明自己是業主,但是無人相信,好在晚秋認出其中一個,她立刻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解釋了自己的身份。
小保安呆了下,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聲,讓大家都散了,說是誤會,笑道:“晚秋姐啊,好久沒見到你了,差點沒認出來,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我來找我媽。”晚秋松了口氣,“這是怎么回事,我家怎么會有個外人,你知道我媽去哪里了嗎?”
“你才是外人,誰說這是你家了,這明明是我家,我前年就買了的!”女人見無危險就打開了門,聽她這么說立刻反駁,“我在這兒都住了一年多了。”
“你家?”晚秋錯愕,以為自己找錯了房門號,特意抬頭看了看,確認絕對沒記錯。
“晚秋姐,你難道不知道你媽已經把這房子賣了嗎?”小保安疑惑,“他們早搬走了。”
“什么?”晚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兩年多前,他們說是賣了重新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