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手持著一柄亮光閃閃的劍,不是銅錢劍,也不是桃木劍,而是一把金屬制作的劍,在上面隱約傳出一陣浩然正氣,似乎一切邪崇之物遇見了它都得乖乖地躲起來,再不作亂一般。
這一劍來得實在是炫目,我都看得癡了,暗道這才是高手啊,像我這樣的??????不說了,我用劍都是用來砍的??????
山鬼受傷,知道來了狠茬子,也顧不得同伴就要跑,二大舅哪里會讓她跑了,掠身上前,對著它的腦袋就是一劍,山鬼無比靈活的身形此時卻是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一顆頭顱就這么掉了下來,甚至在腦袋離開脖子之后,身體還保持著往前沖的姿勢,直到沖出四五米遠后才噗通到底,鮮血頓時撒了一地,圍住莫咯等人的蟲子聞到血腥味,窸窸窣窣地爬了過來,瞬間就包圍住了山鬼的身體以及頭顱,啃食著尸體,不一會兒的時間,竟然被啃得只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
這個景象讓我渾身汗毛倒豎,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這速度也忒恐怖了,如果這么多蟲子對我一撲而上,我夠它們吃幾分鐘?
另一只山鬼有放棄了攻擊阿西里,想必是見識了大舅的手段,自知不敵,因此轉身就逃,但大舅哪能讓它跑掉,再次提劍追了上去,干凈利落地給送到了閻王爺那兒,倒是名副其實地成了鬼了。
解決了山鬼后,大舅看了看這密密麻麻的蟲子,望著漆黑的夜空,淡淡地說道:“不知道是哪一路的朋友在此?我們與你無冤無仇,這是要做什么?”
淡淡的話語卻是充滿了無盡的威嚴,似乎對對方完全沒放在眼里一般。我在奇怪,大舅在對誰說話?
“呵呵,陰陽師果然風采逼人,我倒是魯莽了,不知道這些是你的朋友,多有打攪,告辭!”黑夜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大舅冷哼一聲:“藏頭露尾的,為何就不敢露個面?躲在暗處放冷槍有意思么?”
隱藏在黑夜里的人似乎是遲疑了一下,說道:“并非我盧某人不出來見尊下在,只是我現在還不方便見尊下,他日自有相見的日期,后會有期!”
隨著他的這一句后會有期,地上那些密密麻麻各式各樣的蟲子頓時如潮落一般退去,不一會兒就徹底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里。
大舅卻是沒有追,而是看了一眼我們幾個后,從包里拿出來一小瓶藥丸,給了我們一人一顆,說道:“這就是清除山鬼爪子毒素的藥物,快服下。”
我們依言一一吞下藥丸,大舅在一旁輔助我們排毒。
我將這里發生的情況對大舅說了一遍,然后問他,這山鬼到底是什么東西?貌似智商很高的樣子。
大舅想了想,說道:“山鬼其實只是普通人對它們的一種稱呼,事實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傳說中的猴馬騮。”
“猴馬騮?”我一愣,這名字倒是第一次聽說,但想了想山鬼的樣子,猴身馬臉的,這名字倒是十分貼切。
“猴馬騮很少會被人們遇到,這種動物的比猴子猩猩這類的靈長類動物更加聰明,特別是善于偽裝自己,偷襲更是它們的拿手好戲,而且,它們還會魅惑人,常常引誘一些人去吃了。”大舅說道。
我一驚,會吃人?看來莫咯等人沒有說謊啊,那這么說,估計他們的親人恐怕早已經兇多吉少了,連骨骸都難以找到,天知道它們會不會像人類一樣有燉骨頭湯的愛好?
“那假如是這些山鬼作崇的話,也不至于讓警察來了都只能丟下那么多尸體敗走,還逼得政府下了封山令啊?”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大舅解釋道:“我看過一部記載山鬼的書,上世紀的時候,戰亂連連,連許多山區都波及了,導致山鬼肆虐,到處害人,最終國家出動了軍隊,消滅了絕大部分山鬼,因此山鬼作亂告一段落,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便也沒有聽到山鬼的消息,人們也就逐漸忘了這東西的存在,沒想到在這西南邊陲的大山里還能遇見,而且,根據推測,它們的數量還有很多!這也許就是警察來了都不敵的原因,但絕對不僅僅是這個原因,這個山里,不簡單!”
這個山里,不簡單!
僅僅是這句話,我就知道了危險遠比我看到的還多還嚴重,現在我們也只能盡可能避免往山林深處走,大自然并非像人們想的那樣和藹,未知的東西遠遠超過已知的。
我又問大舅,李黑狗是怎么回事?我們不是沒有見過尸變,但變得這么匪夷所思的,還是第一次啊!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尸變了。
大舅檢查了一下尸體,隨后臉上布滿了寒霜,說道:“這不是尸變,而是被人下蠱了!而且,是尸蠱!但目前并不能確定下蠱的人是不是剛才那個人,如果是的話,恐怕我們麻煩了”
下蠱?我想不明白,我們這群人中也沒有誰會下蠱啊!之前遇到的徐天云倒是會下蠱,但他根本沒有跟來,再說了,即便是跟來了,他為什么要對李黑狗的尸體下蠱,還暴起拆點將我們一群人都給報銷了?
大舅說道:“很可能就是剛才黑暗中的那人,你們也看到了之前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
我點了點頭,能夠如此操縱蟲子的,我只知道有兩種人,其中一種是有獨門的驅蟲法,跟馭獸是一個的道理,另一種便是蠱師,這種人才是玩蟲子的專家啊!
蠱術是一種以毒蟲作祟害人的巫術。是一種古老而神秘、恐怖的巫術,主要流行于我國南方各地和一些少數民族中。孔穎達《十三經注疏》曰:“以毒藥藥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謂之蠱毒。”《本草綱目?蟲部四》中解為由人喂養的一種毒蟲,說“取百蟲入翁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
也就是,要在數百種蟲子中培養出自己要的蠱蟲來,如果不是善于玩蟲子的專家,恐怕你還沒把蟲子裝起來就被咬死了。
對于有毒的蟲子,我是打心里的害怕,好在我沒有密集恐懼癥,要不然之前那么多蟲子,我指不定會被嚇出一身病來,心下十分好奇,兩個小時后,我們幾人身上的毒都已經排除干凈了,但個個都顯得十分虛弱,大舅只得將我們一一安頓好,又布置了一個辟邪陣法。
阿西里的情況要好些,提著捕獲的山鬼到了大舅面前,問怎么處理?
莫咯等人一看到這已經醒來但在哇哇大叫使勁掙扎的山鬼,眼中怒火唰地一下就上來了,就要涌上來打它,但大舅制止了他們,說這只山鬼對我們有用,暫時殺不得。
我好奇地問道:“這有什么作用?能拿去賣錢么?”要知道,既然這東西智商如此之高,又是幾十年不現于世間了,拿去賣的話肯定能夠得到一個好價錢!
大舅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說你腦子里怎么老是錢錢錢的?這猴馬騮既然能夠抓人去吃,又豈是普通人能夠對付得了的?買去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訕訕地一笑,忙說大舅你說的是,賣不得賣不得,但總能吃吧?說不定味道很好。
大舅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說看不出來你不僅是見錢眼開,還是個標準的吃貨啊,那邊有肉,你怎么不拿來烤吃?大舅說著指了指李黑狗的尸體。
我頓時一陣惡心,吃人肉就已經夠惡心了,而且是一具爬滿了蟲子的尸體,誰能吃下去的話我二話不說就拜他為師!實在是太惡心了,這么重口味的話大舅也能說出來!
為了避免猴馬騮再次傷人,大舅用他那把寒光閃閃的劍將它的爪子給剁了下來,神奇的是竟然沒有流血,接著大舅又徹底底廢掉了它的行動能力,交給阿西里看管。
老實說這樣做有些殘忍,大舅也不是殘忍之人,但如果不這樣做,猴馬騮就是一個大禍害,剛才我們這么多人受傷的事實就是很好的證明,如果大舅天亮再趕到的話,估計回來只能看到一地的尸體了。
在莫咯等人休息的時候,大舅我們三人聚在了一起,商量著如何辦。
事情的復雜性已經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作亂的不僅僅是猴馬騮,還有其他的東西或者是人參與,這樣的情況下,憑我們幾人的力量,根本難以撼動,現在只來了三只猴馬騮,要是來了幾十只上百只呢?我們幾人能夠對付么?
答案是十分顯然的,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么像外界求助,要么就是低調地通過去就行。但進入山林后我們發現,手機一格信號都沒有了,就一格叉在上面,此時除非用衛星電話,否則根本難以和外界聯系上,這么說來,我們只有硬闖過去了。
想到硬闖的話,我們心里都在打鼓,剛進來沒多久就遇上了這檔子事,害死了一個隊友,誰知道前方還會遇見什么樣的危險?
我覺得心里堵得慌,大舅也是一臉的嚴肅,只有阿西里專心看著猴馬騮,生怕一眨眼它就跑了一般,我見此只能表示無語,對于阿西里來說,有大舅在,他就是一個打雜的,大舅讓干嘛就去干嘛,啥事兒都用不著操心。
最后,大舅把目光放在了猴馬騮的身上,說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在沒有穿過山林前,我們是斷然不可招惹山里那些恐怖的存在的,要不然還沒到半路就被搞報銷了,還怎么完成對村民們的承諾?
我和大舅商議了一個小時左右,終于把方案拿了出來,這才去休息。
第二天天剛亮我們就收拾好了東西出發了。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眾人的精神好了許多,但如果要達到之前的精力,不但需要再休息個三五天,還要弄點大補之物來進補才行,沒辦法,流血過多啊!
其實昨晚上看起相安無事其實兇險異常,要不是二叔布置了安全的陣法,加上有猴馬騮的尸體在這兒,讓許多野獸不敢貿然攻擊,不然我們又得費一番手腳。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能統治一方地域的,要么就是有絕對實力的,要么就是智商比較高的,顯然在這一片山域,主要還是猴馬騮在統治著,連老大都尸橫此處了,還有什么敢貿然來找死。
李黑狗的尸體我們再次下葬了,但為了防止意外,大舅對尸體進行了一番處理,也不擔心會再次詐尸,也不會有被施尸蠱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