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兄弟,你不要的話,可以買一個送人嘛!在我們那兒,木偶娃娃可是有著保主人平安的功能的,再說了,買一個又不貴,也就是五十塊錢……”斗笠男子并不死心,這下連稱呼都從同學直接變成了小兄弟了。
“謝謝,我沒錢……”我實在有些煩這斗笠男,只好把對付推銷人員的殺招拿了出來……我沒有錢,你總不會送我一個吧?在中學和大學里,如果這么說,百分之九十的幾率可以把推銷人員打發掉。
“咦,季楓?”一道欣喜的聲音響起,我扭頭一看,一張俏麗的臉龐出現在眼前,我驚訝地道:“張悅,原來是你啊,這么巧?”
張悅,是我高中同桌加老鄉,我倆關系還不錯,高考后她去了師范大學。但高考后,我和很多人都斷了聯系,也極少有人聯系我,除了高中的死黨,陳顯以及另外的兩三個朋友。
因為從小的遭遇,我很少交朋友。因此,也沒有怎么在意朋友多少的問題。
“學霸先生,考了重點大學就對我們不屑一顧了哈?電話也不留給我們一個,想聯系你那可比去端一窩馬蜂老巢還困難!”張悅很是不滿地說道。
我訕訕一笑:“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基本不用什么電話。”這么一個俏生生的姑娘,誰能想象得到當年她拐帶著兩個彝家的小男孩去捅馬蜂窩,最后,那兩個彪悍的小男孩在馬蜂出來的剎那頓時就跑得沒影了,而她愣是一個人端掉了馬蜂窩,最后鼻青臉腫地帶著個大大的馬蜂窩回了家。
人不可貌相,說的是就是她這種人,老實說,當年我聽她那壯舉的時候,嘴角抽搐了不止一下兩下,當然,我倒是沒有把八歲時拿柴刀砍人的事情告訴她。
在所有師生的眼中,我是個典型的學霸,而且不怎么愛說話,在學校里干過兩件轟動整個學校的“大事”,第一件是在每年的期末考試中我包攬了總分第一和六科單科第一,另一件,就是差點把學校給燒了。至于原因,后文我會有解釋。
不管怎么說,老鄉見老鄉,雖然不至于兩眼淚汪汪,但那種特殊的感情,還是抹不掉的,因此見了張悅我也是很高興,當下就熱情地聊了起來,直接把一旁的斗笠男當成了空氣。
讓我詫異的是,他并沒有離開的意思,聽著我們的談話,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這么一來氣氛就有點尷尬了,我和張悅都停止了說話。
張悅一顆玲瓏心,問道:“我聽你說你沒錢了?剛好我有帶得多的,先借你一點,你是想買這個木偶娃娃吧?”
“美女,你真有眼光,這木偶娃娃保平安,護佑家人安康,要不你們就買成一對吧?或者買一送一也行,今兒天冷,我也想早點回家。”斗笠男忽然高興地說道。
“買成一對?”張悅沉吟了一下,隨后說道:“那好吧,我就買了,我挑了一個吧。”很顯然,她是真以為我想要木偶娃娃,但因為錢不夠才沒有買的。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就付好了錢,斗笠男滿意地離去了。
“這個送你吧?還真是巧了,這只木偶娃娃雕刻得好像你呢!我眼光不錯吧?可惜我沒有挑到像我的。”張悅嬉笑著說道。
這木偶有三寸長,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雕刻的,很輕但也很堅硬,這是張悅的心意,我只得收下,只是,當我接過木偶的剎那,我身軀頓時一震,胸前的玉佩突然變得燙了起來,但隨即又變了回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張悅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又熱情地邀請我去吃飯。我剛下火車,卻有一整天沒有吃飯了,此時的確餓了,反正車還有一會兒,那就索性吃了飯再走。
估計是太冷的緣故,飯店的生意并不好,我們進去的時候,只有兩桌人,其中一桌是一個婦女帶著個孩子,一個估計八歲左右的小姑娘,長得很可愛,我和張悅進去的時候,她一雙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我們。
不知怎么的,我總感覺這女孩子的臉色不太對,雖然有些紅潤,但透出了蠟黃之色,按道理說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是不會出現這種臉色,而且,她眉宇間好像縈繞著一層黑氣。
這都不是關鍵,當我從她身旁走過的時候,右胳膊突然疼了一下,當即汗水就下來了,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見,以前都是由輕到重,沒有出現過這種刺痛的現象。
不過,我胸前的玉佩又是一燙,隨后那種刺痛感就沒有了。
這玉佩有古怪!
此時我很想把玉佩掏出來研究研究,但還是忍住了,這里不方便,而且爺爺叮囑過千萬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出來。
爺爺珍藏的一共有三種東西,第一是那把打過土匪的槍,第二是那瓶女兒紅,還有就是這枚玉佩了,這是我爸偷偷告訴我的。
一開始我還不以為意,以為這是老爸為了寬我的心故意這么說的,不就一塊破石頭嘛,能有多大價值,估計送人都沒人要。
“大哥哥,你生病了么?我給你接一杯開水。”我的異樣卻是被這小女孩注意到了,她撲閃著一雙大眼睛,純真善良的樣子讓我略微失神。
我還沒有搭話,小女孩的媽媽卻是警惕地把她拉了過去,呵斥道:“小榮,不是告訴你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說話么?現在社會上騙子這么多,萬一你被拐跑了怎么辦?”
被教訓的小女孩頓時無限委屈,怯生生地瞅了我一眼,隨后又快速地把目光移開了。
雖然是教訓她的孩子,我聽了都心生怒氣,我就那么像騙子么?還有,我還什么都沒有說好吧?你教訓你的孩子可以,但當著我的面說,這不是存心讓我難堪么?
看我要發作,張悅拉了拉我,這時候她也注意到我額頭上的汗珠了,這大冬天的,就算是不結冰,那用不著流汗吧?這小餐館內可沒有什么供暖的設備,唯一的供暖設備恐怕就是廚房里的火爐了。
“生病了么?”張悅關心地問道,這讓我心里頓時一暖,但我搖了搖頭:“不是,例外溫差較大,我又比較容易出汗,經常這樣的,要不要我用物理知識給你解釋解釋?”
我怕她繼續追問,于是笑著說道。我可不敢說我胳膊上有道棺材胎記的事情。
“還是別了,你是理科學霸,但我不是,你解釋來我也聽不懂,興許物理老師能聽懂。”張悅白了我一眼道。
無端被這婦女含沙射影說了一頓,本來因為外公的去世而糟糕無比的心情更加煩悶,如果不是張悅的出現,我可能連吃飯的欲望都沒有。
張悅知道我是回去奔喪的,看我眉頭緊鎖郁郁寡歡的樣子,倒也識趣地沒有說什么,低頭吃飯。
匆匆吃完飯后,我倆便趕到了車站,在這過程中,當我倆出餐館的時候,我又看到了賣木偶娃娃的斗笠男子,他也看到了我們,只不過,眼中沒有了之前賣木偶娃娃時熱情的色彩,而是顯得十分冷漠,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我們一般。
唯一沒有變的是,他給我的不舒服感覺更甚了,我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感覺非常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