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骨髓血?!”丁夢亞尖銳的叫聲從電話里傳出來。
司靜鈺點頭,“對,媽,你在這邊是不是有人?這邊是兒童醫(yī)院,我們……”
像是他們這種家庭,一般都去私立醫(yī)院看病,可是司靜鈺還從來沒有過孩子,自己的人脈當(dāng)然都在大醫(yī)院里,兒童醫(yī)院是沒有的。
丁夢亞沉默了一下,這才開口,“兒童醫(yī)院旁邊有家私人醫(yī)院,咱們家在那邊是會員,你帶著新新去那邊看看。這就給劉醫(yī)生打電話,讓她接應(yīng)你們。”
“好。”
掛了電話,司靜鈺也不排隊掛號了,直接帶著新新去了旁邊的一家私立醫(yī)院,私立醫(yī)院有人接聽了電話,此刻在門口處接應(yīng)她。
等了一小會兒,施錦言飆車來到,兩個人對視間,都攥緊了拳頭。
然后在護士的引領(lǐng)下,一路急行往化驗室走過去。
抽骨髓血,非常疼,施錦言蹲下身體,看著新新,抿了抿嘴唇詢問道:“新新,你生病了,我們現(xiàn)在要給你看病,抽骨髓血很疼很疼,可以不怕嗎?”
新新茫然的看了看施錦言,又看了一眼滿臉凝重的司靜鈺,再次看了看周圍的人,他抿住了嘴唇,才開口:“爸爸,我是不是快死了?”
一句話奶聲奶氣的問話,小心翼翼中,夾雜著一點淡淡的害怕和恐懼。
這就是新新。
一個敏感到通過大人們的情緒,就可以看清楚目前情況的新新。
一個從小跟著白玥長大,那么一點點小就學(xué)會看人臉色的新新。
別說施錦言了,就連司靜鈺站在旁邊,在聽到這句話以后,都感覺心一瞬間被揪住,疼的她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就這么敏感。
施錦言那么大的男人,聽到這話,一下子就沉默了。
他定定看著新新,就這么看了半響,突然伸出了手,摸了摸新新的頭,“新新前段時間不是流鼻血嗎?現(xiàn)在給你檢查一下,很可能是白血病,但是是白血病也不怕,我們堅持治療,就會好,不過現(xiàn)在我們需要抽骨髓血來化驗一下,新新,抽血很疼,你可以配合一下嗎?”
他將事情的真相,毫不留情的告訴了新新,然后他就再次開口,“新新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怕,對不對?”
新新看了看周圍穿著護士服和醫(yī)生的人們,心里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咬住了牙齒,聲音里都帶了哭腔,“是,我不怕,爸爸。”
然后施錦言的聲音也終于有點哽咽了,“好兒子。”
新新被忽視帶著進入抽血室,然后脫下了上衣,躺在了手術(shù)床上,趴在那里。
司靜鈺與施錦言站在外面,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那么粗那么長的針頭,從新新的后背上插了進去……
新新那么小的身軀,在劇烈的顫抖著,手腳都被忽視用力按著。
他卻只是發(fā)出宛如小貓一樣低低的嗚咽聲,沒有大哭出聲。
司靜鈺的眼圈紅了,然后一扭頭,就看到施錦言那么大的男人,都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