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兒?”崔云菲先是吃了一驚,隨即抬手抿了抿散落在耳邊的鬢發,嬌媚的小臉上情.欲還未退卻,窩在白色的貂裘中,惹人憐愛。
可偏偏嬌艷的紅.唇吐出的話語如淬了毒一般:“想不到姐姐有這個愛好啊,都被打成了這樣還不忘來聽墻角。外面冰天雪地的可不得了,下次我給你在屋里擺一個位置,便吃點心邊看可好?”
崔云菲向來如此,人前人后兩幅面孔,心機深沉地致她于死地。
她五歲的時候,父親當上了丞相,將一對母女接到府里,正是謝氏與崔云菲。可笑的是崔云菲只比她小半歲,這說明父親在與母親成親沒多久就在外面養了外室!
母親從那以后一病不起,謝氏逐漸掌權,崔云菲仗著父親的喜愛,取代了她的位置,甚至污蔑她,讓她動不動就挨罰。她雖是相府大小姐,卻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但那時她時常給奕卿塵寫信,向他訴苦,他總是能想辦法見她一面,將她溫柔地攬在懷里,承諾他將來十里紅妝娶她過門,再也不必受這樣的磋磨。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在謝氏和崔云菲的手里過得是何等豬狗不如的日子!
可他,卻娶了這個女人!
這個害她不得安生的蛇蝎女人!
貂裘下的身軀未著寸縷,隨著崔云菲的動作滑落在肩頭,瑩白的肌膚上密密麻麻布著紅痕,無一不在刺激著崔茜如的神經。
小腹疼得她腦門上滲出薄汗,她死死拽著衣角,望向崔云菲的眼中涌上蝕骨的恨意:“你娘做個平妻,你還是做個平妻,女承母志有何得意之處?奕卿塵生性薄涼,今日海誓山盟,明日便能棄如敝履,你的下場又能比我好多少!”
任憑她字字泣血地控訴,崔云菲絲毫不以為意,涂了丹蔻的手指拽了拽貂裘,冷笑一聲:“你可真是自負到令人生厭,平妻又如何,卿塵哥哥剛剛親口對我說,只要你死,我就是正妻。”
崔茜如渾身一顫,瞳孔放大。
他竟這樣說!
“你放心姐姐,念在你我血脈相連,你死后,我會像我母親對你娘一樣,時時供奉,任憑誰見到了,都要夸我一聲恭敬仁義。”崔云菲嬌笑著。
“你這個賤.人!”崔茜如若不是顧念著腹中的孩子,一定會沖上去與她同歸于盡!
“你知道為什么我會嫁給卿塵哥哥嗎?”偏偏崔云菲湊近,溫熱的氣息傳達出冰冷的信息,“本來他說想娶個妓.女來壓你一頭的,但是他看見了我,因為他知道你恨我,所以才娶了我。哎呀我的好姐姐,多謝你了,妹妹才能有這個福氣常伴卿塵哥哥呢。”
崔茜如眸色猩紅,恨不得生啖其肉。
小腹的疼痛再次如潮水般涌來,她猛地揚起下頜,高聲道:“我懷了王爺的孩子!”
崔云菲震驚,正要說什么,身后緊閉的房門驟然打開。
“你說什么?”
崔茜如一驚,抬頭對上了奕卿塵狂怒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