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轉身離開了房門外。
誰也沒有看到床上已經昏迷了一個月的男人,忽然動了動手指.....
.....
狹窄封閉的房間內,安然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有多久,只覺得自己的精神,都已經快到了崩潰邊緣。
這兩日,每隔著半個小時就會有一次刺耳的聲音響起,整個人伏在桌面上,腰部似乎都已經沒有了什么知覺,可是她還是在硬挺著,等著自己的人前來,只要律師來了,那她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此時的她,和兩日前的她有著明顯的變化,雙眼盡是通紅一片,布滿了紅血絲,讓人看著就能清楚的知道她這幾日遭受了怎樣的打擊。被銬在桌面上的雙手手腕上,此時已經布著一層薄薄的血痂,這兩日每當聲音響起的時候,她都抑制不住精神的波動,只有用力的捶著桌面,才能感覺自己還有一絲理智。
屋內,安靜無比。
但是安然卻很清楚,這樣的安靜很快就會再一次被打破。
刺耳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卻無法讓她有絲毫麻木的感覺,她恨不得自己雙耳是聾的,也免于遭受這樣的折磨,這兩日,每一日的聲音都要比前一日的更加刺耳,似乎是怕她習慣哪一個壓力一般,不斷的上升著。
她雙眼無神的經受著這樣的折磨,在持續了十多分鐘后,那聲音才漸漸的散去。
房門,也再一次應聲打開。
自從第一日開始,每當她承受完那樣的折磨之后,他們都會進來誘供一番。
“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安然,如果你早一天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那你就可以早一天的離開這里,這樣痛苦不堪的日子,怎么是你這樣養尊處優的人能接受的呢?算了吧,還有什么可堅持的?難道你就不想好好躺下了來休息一下嗎?難道你就不想坐下來好好的吃一頓飯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落在安然的耳中每一句都是難以抵擋的誘惑。
她已經有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而且每隔幾分鐘都要承受一場折磨,這對她而言已經是快要到極限了。
可是,在面對面前這兩個男人的時候,她還是抿了抿下巴,沒有說出一句話。
并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在這兩天都沒有吃東西喝水的情況下,她嗓子已經干澀的無法說出一句話了。
現在還能坐在這里,已經是完全靠著自己的意志堅持下來的。
“安然,要不要喝點水呢?”
水杯適時的落在了安然的面前,兩個男人看著她的目光中更是帶著一絲諷刺,但是這些,她都無暇顧及了,她的眼睛已經落在了那個水杯上,下意識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閃爍著渴望。
“想喝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目光依舊凝結在那水杯上。
“只要你乖乖地回答我們,那這杯水我自然會放到你的嘴邊!
“......”
安然依舊不語,沒有絲毫回應。
那渴望的目光,不斷吞咽的喉間都清楚地表達著她此時的內心,但,她卻依舊沒有開口。
她不能開口說什么。
更不能承認什么,不然迎接她的,只能是無聲無息的死在這里。
兩個警察看著她依舊默不作聲的樣子,都是一股無名之火竄到了頭頂!
每日面對上面的詢問,他們的壓力也是巨大的!
上面的人擋住了葉氏一次次派來的人,竭力的在為他們爭取時間,想要讓他們在上面頂不住之前讓安然認罪,但是安然卻像是知道一切一般,硬生生的挺了兩天!
這讓他們的處境,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可偏偏,他們又不能讓面前這個女人真的這樣死在這里,即便現在葉氏情況難堪,但是安然作為葉氏的掌權人,如果真的死在這里的話,那后果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一想到這些,那男人就覺得抑制不住的憤怒!
手中水杯在安然渴望的目光中,被男人毫不猶豫的全都倒在了桌面上,冷笑的回望著她,
“安然小姐,你不是想要水嗎?現在喝吧!”
“......”
桌面上鋪著一層水,肉眼可見其中還帶著一絲泥垢,正順著桌面向下流淌著。
安然坐在那里看了片刻,而后在兩個警察冷笑中,緩緩俯下身子,貪婪而渴望的吸取著桌面上的每一滴水。
她的神情中,不帶著任何難堪,似乎只是求生的本能而已。
是的。
她并不覺難堪,并不認為這是多么恥辱的事情。
因為在自己的生命面前,一切都是那樣微不足道。
她要做的是堅持下去,堅持到葉氏的人來之后。
兩個男人看著面前俯下身子的女人,臉色那樣蒼白,雙眼此時還是通紅一片,動作卻是那樣卑微的可憐,他們以為,或許會在她的眼中看到恥辱和難堪,卻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眼神中只有平靜,沒有任何想象中的難堪。
她平靜的就像是做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房間內那樣安靜,安靜的針落可聞。
兩個男人此時清楚女人內心的堅韌,沒有再出聲侮辱,轉身走出了房間,將消息想上傳了上去。
......
醫院內。
“滾滾滾!全都給我滾!一個個的都是來看我的笑話,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
水果散落了一地,錢少躺在床上臉上寫滿了陰翳,看著所有人的目光中都盡是不善,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一絲瘋狂!
醫生護士見狀,頓時一個個的都退到了門口的位置,看著錢少的目光中更是隱含著一絲解恨!
在F市,幾乎沒有一個人希望看到錢少好好的。
此時看著這個囂張跋扈害的許多人家破人亡的混蛋,此時也落得這個下場,一個個均是抑制不住的快意,恨不得直接拍手稱快!
“你們全都出出去!”
錢局長緩緩走了過來,身后跟著幾個精壯男子,對著身后一揮手,頓時看到那幾人站在了門口的位置,將房門全都堵住了,幾個醫生護士見狀,也識相的離開了。
“爸,那個安然呢?我要直接殺了她,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他的眼神陰冷一片,靠在床上卻讓人有種莫名的寒意,明明才十七八歲,此時卻陰沉的沒有一點陽光,看著就讓人覺得陣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