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湛白白挨了這一下,卻也不回頭去鬧他爹,只拉著趙其楠快步離開:“你說云沐她怎么了?”
趙其楠咬著下唇,平復了一下心情:“云沐她,被下毒了,我想哥哥應當會想去看看她,就在此候著你。”
誰料竟碰見了自己的爹爹,他卻像沒看見自己一般...
“她被下毒了?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被下毒了呢!她可有大礙?”
趙其楠搖了搖頭。
趙湛語氣帶著些著急,他忙揉了揉妹妹的頭:“沒事的,爹爹一向是這樣的性子。你別怕,你且隨我現在就一同去看她。”
誰說趙湛的心智不全,其實他比誰都心如明鏡呢,趙其楠抬起了頭,一掃心中的陰霾,笑道:“好。”
誰知到了云沐的門口,敲了半天門也不見人應,趙湛只好將門打開,誰料屋中竟空無一人。
趙湛心急如焚,這云沐尚且身子不好,此時又去哪了呢?若是再被有心人害了,這后果可不堪設想!
他讓趙其楠先回去,自己復而又在宮中尋找。
湖邊,沒有。
御花園,沒有。
靜妃處,也沒有。
他甚至跑去了南宮暖暖的漪瀾殿周圍,卻還是沒有發現云沐的身影,莫不會被人關起來了罷,趙湛咽了口口水,這讓他究竟如何找?
“趙大人。”忽有人喚他。
趙湛只是看著他,耐心地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趙大人,皇上已將去林朝的車馬備好,只等著您準備一番了。”
趙湛心中苦笑,魏堯桓還當真是著急,他卻只能點頭:“是。”
他想,只能拜托稽夜回好好尋找云沐了。
“皇上不知叫奴婢來作甚。”
云沐臥在太師椅上,看也不朝著魏堯桓看上一眼。
本來自己在屋中躺的好好的,魏堯桓就差人將她抬到了御書房中,為了怕她累,還特地給她尋了個太師椅來,現下她與魏堯桓的模樣就委實奇怪。
她躺著,魏堯桓坐著,好似她才是主人一般。
“你的身子如何了?”魏堯桓看了她好一會。
臉色是有些白了,身形也消瘦了許多。
云沐卻打斷道:“皇上莫要說這些虛的,直接說找奴婢有何事罷。”
魏堯桓看了一眼云沐,將關心全都壓了下去,轉而變得冷冰冰:“上次你同朕說的對付楚朝的法子,朕覺得甚好。”
“現下朕要你再想想如何對付其他國家。”
有些國家只能攻打,有些國家卻要去感化,就像楚朝,魏堯桓不想在這個上面浪費他的財力及兵力。
云沐笑了笑,這些國家她都出使過和暗訪過,自然是有些心得,但魏堯桓這理所應當的語氣倒教她十分不痛快:“云沐不過是女流之輩,又怎會懂得戎馬之事,你還不如去問問你那驃騎大將軍。”
魏堯桓看著云沐的神情,卻篤定云沐是知道而又不想說的,忙哄帶威脅:“你若是同我說了,秋大人自然會毫發無損,你若是不說,那可就不一定了。”
云沐卻神色一凜,道:“你這是威脅我?”
“威不威脅,就在于你如何做了。”
“皇上,你為何偏偏覺得云沐什么都知道呢,云沐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自小就在家中待著,楚朝之事不過也是因為云沐哥哥同我說過,其他的我是真的都不知道了,還望皇上不要拿我爹爹的性命當做兒戲。”
這一番話下來,魏堯桓當真覺得云沐委屈的緊,自己也過分的緊,可是又不肯低頭認錯,只死鴨子嘴硬:“那云將軍可有同你說過別的?”
“不曾。”云沐斬釘截鐵道,“等到我再見到云沐哥哥的時候,他只剩下一具尸骸了,又如何能得知?”
魏堯桓卻注意到了,她的表情用憤怒來形容也不為過,他不免好奇了起來,究竟她和云沐有什么關系...
難道說,她也曾心儀過云將軍?不然為何提到云將軍時反應那么激烈...還一口一個云沐哥哥,關系可謂相當之親密啊,應當不僅僅是表兄妹那么簡單。
“云將軍的死,朕也很難過,可惜了如此的梟雄,竟死于鍘刀之下。”
魏堯桓嘆了口氣,細細觀察云沐的反應。
云沐此時眼眶微微泛紅,她雖然千萬次在腦海中回放過這個畫面,但她一聽到自己上輩子的死狀,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苦澀。
“原本他應當在戰場之上揮灑英姿...”
魏堯桓話才說了一半,云沐立即接話道:“憑什么她就應該如此?她為魏朝攻下了一個國家還不夠么,憑什么她得繼續為了魏朝征戰四方,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