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朝才剛剛來建交,就將林皇給綁了,那日后哪還有國家敢與魏朝交好?
“皇上,不可啊。”云沐正色道。
“你就這么護著林晚照?”
魏堯桓以為自己如此說都是為了一己私欲?云沐不卑不亢道:“皇上,并不是我護著他,而是若是被旁的國家知曉,怕是不敢再來魏朝了。”
“那又如何?”魏堯桓不在意的一笑,“我本來也無讓他們來的打算。”
這是何意?云沐細細思忖,睜大雙眼,他不會是...
“正是如此。”
魏堯桓看出她心中所想,即刻肯定了。
云沐又將鄰國想了一番,現在楚朝已是垂暮任人宰割,不僅賦稅徭役沉重,年年還要將楚地生產之物都上供給富庶小國,可謂是所有國君都垂涎的一塊肥肉。
所以他將林晚照關起來,就是壓制住了林朝的勢力,從而自己可以將楚朝吞并。
當真打的一手好算盤。
“皇上好計策。”云沐只得拱手夸道。
這魏堯桓實在是太有野心了,她上輩子竟從未看出來,想必所有人連同他的父皇,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是這樣的性子罷。
云沐心中搖頭,想必他的下一步就是將林朝吞并了。
這可是林晚照的心血啊。
云沐剛想著一定要阻止魏堯桓,卻又想這同她又有什么干系么?林晚照都將自己當做是一個陰險卑鄙的小人了,她又為何要想著他的安危?
“從明日起,來伺候朕罷。”
云沐眼神一凝,他是要趁此對林晚照做什么...
“你放心,朕不會讓他死的,畢竟他乃林朝的國君,在手上也是多了一枚籌碼...”
“那就多謝皇上了。”云沐面無表情道。
魏堯桓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憤怒就涌上心頭,她對自己未免也太不尊重了罷?
他剛欲發作,就看見一人連滾帶爬跑了進來,面上皆是喜色:
“皇上,皇上,靜妃娘娘有喜啦!”
什么?魏堯桓先是一愣,隨即欣喜若狂,他要當爹爹了!
隨即當著云沐的面道:“賞賞賞!重重有賞!”
“朕要減輕百姓賦稅!”
太監也樂呵呵應下:“是!”
一點也不像方才那個有著勃勃野心的帝王,云沐看著他雀躍的背影,心中搖了搖頭。
曾幾何時,她也擁有這樣的一個家,父親對自己百般寵愛,有求必應,母親賢良淑德,而現下他們只能長封于冰冷的土地之中,終不瞑目。
她擦干眼角的淚,慢悠悠地向御書房走去。
她得將安慶年間所有記錄在案的大小事全都看上一遍,興許如此才能發現賊人的一點端倪罷。
云沐走著走著,便覺有人在暗處盯著她,雖說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是溫和,但她還是渾身不自在,轉頭看了一圈,冷聲道:“是誰?”
回答她的只有簌簌葉隨風動之聲。
云沐皺了皺眉,她故意放慢了腳步,側耳傾聽,果真傾聽到了一陣細細的腳步之聲。
腳步聲十分輕柔,是屬于女子的,云沐又試探性地走了幾步,直至到了某一處猛然回頭,只瞥見一抹消失的素衣。
她忙用腳輕輕點地,試圖用輕功攔住來人,卻在翻身上了屋檐之后,什么也沒有看見,人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這個人的武功...
比自己還要高上許多...
云沐心中好奇的很,她雖然不是要害自己的,但已經跟著有數日了,究竟要做什么...
她暫時無暇顧及這些事了,忙進了藏書閣之中,將昨日未看完之書又翻了出來,可那頁仿佛消失了一般,如何也找不到了。
難道說有人在她走了之后,把這些書中她要的信息全都撕毀了?
究竟是誰!
云沐決計今夜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娘娘,娘娘。”
秋淺憶眼神空洞,她坐在灰塵四起的房間之中,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未洗過澡了。
呵,這身上所穿的還是那日她與魏堯桓溫存時的那件衣裳。
“你來做什么?”秋淺憶的發絲在頭上已經打結。
那丫鬟瞪大眼睛,上前撫著秋淺憶的發絲,道:“娘娘,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秋淺憶躲開她的手,面上仍是十分不屑一顧,什么時候輪到一個丫鬟來可憐她了?
“娘娘,您知道么,靜妃娘娘有喜了。”
靜妃?秋淺憶聽說了,就是皇上在她之后臨幸的女人。
“有喜...是好事啊。”
丫鬟聽秋淺憶這樣說,話匣子也就打開了:“是啊,皇上可抬了靜妃的位分,又賞賜了不少好東西呢。”
“娘娘,她上次可是也被從御書房趕出來了呢。”
說罷丫鬟意識到自己失語,忙將嘴捂上,秋淺憶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這當真是天助她也,秋淺憶記得皇帝與她溫存之后好似忘了賜她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