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開心就好?
當真是為了討好她,連結發妻子的性命也不顧了,他不會是以為這樣就能贖清自己的罪罷?
云沐眼中充滿了嫌惡,為何她與爹爹拼盡性命保護的皇帝是如此平庸無能之輩?
聽著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她知道三王爺就要到了。
他不僅僅是一個人來,安插的無數隱衛已經蓄勢待發,只要皇帝一有動靜,他的隱衛就會迅速將侍衛制伏,為了這個王位,他可謂是做了萬全之策。
“既然你識趣,我去同他們說就莫要進屋了。”
此時的皇帝已經完全看不出往日英姿,如一灘泥一般躺在床上,隨意任人宰割。
他低低地哦了一聲,然后道:“阿沐,你...你可有喜歡過朕么?”
云沐懶得搭理他,抱臂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候著三王爺的到來。
“阿沐,你告訴朕,你有...心悅過朕么?”
心悅?不在她面前咬文嚼字又能如何?
云沐冷冷道:“沒成想皇上原是有龍陽之好,我之前可是個七尺男兒,皇上不覺得害臊么?”
說完此話,床上之人安靜了好一陣子,云沐不解地看向他,卻發現他的表情十分的震驚。
又出言諷刺道:“怎么了?傷自尊心了?皇上,原來您當初重用我,是因為您是斷袖呀。”
“不是的,阿沐...你...”
門被人推開,云沐走離床邊,上前迎著那人:“不必逼宮了,他已經將遺詔寫好。”
三王爺狡黠一笑,將門輕輕關上,動作還是風雅無比,仿佛他就是來閑話家常一般。
“幾日不見,皇兄怎么成了這副模樣,倒讓皇弟好生心疼。”
他緩緩踱至榻邊,玄色蟒袍將他襯托如仙人一般,他在魏慕瓏身邊坐了下來,只見他的好皇兄將臉別向一處,似是想保住最后的臉面,魏堯桓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臉轉了過來。
“皇兄啊,皇弟關心你,于情于理,你也應當好好回上一句呀。”
云沐皺了皺眉,她雖知三王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紈绔,倒也不知他的性子竟如此...
魏慕瓏只得面朝著他,道:“那就多謝皇弟問候了,這一切還不是拜皇弟所賜。”
二人距離如此近,卻又遠的可怕,魏堯桓伸手將魏慕瓏黑長的發理順:“皇兄與我不必客氣。”
“自古以來,成者王,敗者寇,皇兄,你算是輸了。”
說著這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還是未停下來,云沐有些膽寒,她是明晃晃地恨魏慕瓏,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尸,魏堯桓卻是細水長流,慢慢地抽絲剝繭,將一個人殘存的意志也消磨殆盡。
“我輸了,卻不是輸給你,魏堯桓,你莫要搞錯了。”
魏慕瓏忽地輕笑出聲。
三王爺的手忽地一頓,笑意也無了:“你這是何意?”
“這個皇位,朕不要了。”
云沐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是他不要的東西,所以才讓他有了機會。
魏慕瓏的嘴唇干裂,卻還在不斷地刺激著眼前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在外做了什么?培養隱衛,招兵買馬,明為逛花街柳巷,實則全是接頭的窩點。魏堯桓,我說的對不對?”
三王爺面露不安之色,這些確確實實都如魏慕瓏所言,可他卻沒有一次打壓過他。
“因為我累了,我不想再坐在這個位子上了,若是以失去心愛之人為代價,我寧愿一輩子當個普普通通的閑散王爺。”
魏慕瓏看穿他心中所想,喃喃道。
“皇兄委實讓皇弟佩服的緊,自己沒有本事就沒有本事,找了這么一套說辭,是哄騙誰呢,還是說...你當真對那個云大將軍動了情?”
云沐一聽到提及了自己,耳朵立即豎了起來。
“你不要說了!”魏慕瓏突然喝斷。
魏堯桓撥開他抓著自己的手,笑道:“你也心疼了?揭開傷疤了?哎呀,我們魏朝的一國之君,喜歡的竟是男子。真是惡心呢。”
“你別說了!”
他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又笑道:“我還記得皇兄那日上朝時接到密報,就立即跑出去了,留下滿朝文武,倒真真讓人唏噓。只可惜,你到最后還是沒能救的了他。”
云沐心中大驚,魏慕瓏可能說謊,但魏堯桓定是不會說謊的。
難道說皇帝當真另有隱情,難道說自己一直以來都...誤會了他?
“皇兄啊,皇弟后來不是給你送了好些清俊的小廝么,怎么就對那個大將軍念念不忘呢?還私下里搞什么奪舍,行巫蠱之術,辱沒皇家風范,最終落地這步天地,你說,你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