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此時門外又走進一人。
秋云杰是被老夫人叫過來的,聽到孩子受了委屈,自然是心疼的,但他乃一家之主,管教孩子的事都是由趙氏來做,他也不太好插手。
本想就站在門外,等老夫人幫完云沐再進去和稀泥,讓趙氏也不至于失了主母的面子,又安慰了云沐。
直到他聽見云沐微弱的聲音,說云娘是賤妾…
他再也忍不住了,完全忘了自己來的目的。
他不容許別人說半點云娘的不好,親生女兒也不行!
“是誰說云沐的娘親是賤妾的!趙氏,你就是這么教女兒的?”秋云杰極為憤怒道。
秋淺憶從未見過父親這般模樣,此刻魂都嚇沒了,躲在趙氏身后。
又掃了眼地上的云沐,忙道:“還不快叫大夫來看看!”
趙氏臉色煞白,她不知云沐竟還有這樣的本事,叫了老夫人來,還順帶著將秋云杰也叫來了。
云沐拽了拽秋云杰的褲角:“爹爹,為何姐姐如此說我娘親,我娘親究竟是什么樣的呀?”
秋云杰聽了此話,握緊了拳頭,似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但他卻蹲下,讓云沐能清楚看到他的面容,他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笑了:“云沐莫聽她胡說,你娘親是世上最好的人。”
“你娘親是我的結發妻子,溫柔,美麗,又大方,爹爹我大概是窮盡了上輩子所有運氣才娶到了她,是爹爹沒能保護好她,讓你受委屈了。”秋云杰笑著笑著,竟笑出了淚。
“丫頭,你再堅持一會,大夫馬上就來了,是爹爹沒能保護好你。”秋云杰又道。
云沐搖了搖頭:“多虧了爹爹,我才知道我娘親是這般的好。”
秋云杰又摸了摸云沐的頭,站起來便是完全不同的情緒。
他沉聲道:“趙氏,秋淺憶,給我跪下!”
“趙氏教子無方,助紂為虐,家法伺候!”
“秋淺憶口出狂言,目無尊長,家法伺候!”
家仆得令,不敢忤逆家主的意思,都趕忙拿著竹條上前。
但礙于趙氏是大夫人,手上的力便少了些,秋云杰看在眼里,嚴肅道:“若是有人想徇私的話,便不用留在我秋府了!”
家仆只得按著方才抽云沐的力又繼續抽著二人。
秋淺憶這等嬌小姐,哪被這樣對待過,抽第一聲時便哇哇大叫起來,涕淚俱下,道:“爹爹,淺憶再也不敢了。”
秋云杰背過身去,不理會她,她便趕忙又叫:“祖母,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坐在上面,秋淺憶的哀嚎確實讓她心中一軟,但她又掃到云沐背上的血痕時,便又狠下心來:“這是你爹爹的意思,我一個老婆子說不上話。”
趙氏又在心中記了一筆,方才護著云沐時,不見你說自己是老婆子,現下要護淺憶了,就將自己撇的干干凈凈,可身上的疼痛讓她顧不得那么多,只得咬著牙,繼續忍著這鉆心之痛。
“將五小姐帶到內屋去。”老夫人看著門外的大夫道。
大夫忙小心抬著云沐,走進里屋。
秋淺憶似是受不住這疼痛,暈倒在了地上,趙氏看著倒地的女兒,立馬叫道:“老爺,淺憶受的委屈不必云沐少,云沐是你的閨女淺憶就不是么?你為何不幫淺憶做主呢!”
秋云杰不耐煩道:“她又有何事?”
趙氏笑道:“若不是今日這林晚照要欺侮淺憶,淺憶又怎會被氣得如此口不擇言!”
這時,老夫人和秋云杰才發現這兒還跪著個林晚照。
“慢著,欺侮淺憶?此話怎講!”秋云杰忙問道。
“您現下知道關心淺憶了?您的女兒,今日險些丟了清白!”趙氏又道。
云沐心道,壞了,趙氏如此說,秋云杰一定會怪罪下來。她趕忙用力推開大夫,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大堂,大夫此時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有苦說不出。
秋云杰一把將林晚照拎了起來,道:“你給我說清楚了,你做了些什么!”
云沐趕忙道:“爹爹,你先住手!凡事得將證據!”
可是女子的清白又怎是拿來開玩笑的,秋云杰一把將他摔在地上:“說!”
“晚照并未做對不起小姐的事。”林晚照道。
趙氏又道:“市井之徒,卑劣不堪,你的意思是四小姐誣陷你?”
林晚照將頭別向一邊:“晚照絕無此意。”
云沐笑了:“爹爹,其中定有誤會,那我想請問一下姨娘,姐姐是在哪里被欺侮的呢?”
云沐此時跪在林晚照前,一看便是要護著他。
趙氏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在林晚照的屋內。”
這一作答,屋內又是一片唏噓。
“那為何姐姐要獨自去林侍衛的屋內呢?”云沐又問。
“自是為了讀書之事。”趙氏又道。
“府內夫子何其多,為何姐姐不去找她們,反而要問他呢?”
秋云杰隱隱變了臉色,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閨女導的一出戲?
趙氏答不上來,只重復道:“只怪我家淺憶單純,不知人心險惡!”
此時秋淺已悠悠轉醒:“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