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雪聽到連翹所說猛地一愣,聲名遠播,說著無意聽者有心,連翹這一番無心之言,卻是讓陸吟雪之前無法想通的事情,明白的一清二楚。
怪不得這藍貴妃是要示好陸吟雪,原來更是在向賀蘭青玄示好。
如今的陸吟雪卻是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現(xiàn)在自己是皇上親封的一品應德夫人,更是在治理水患這件事情,受到了賀蘭王朝百姓的愛戴,連帶著陸家更是一飛沖天。
等到王爺解決了蠻族戰(zhàn)事,凱旋歸來,王爺?shù)穆曂鞘沁_到了一個無法比及的高度,就是當今皇上賀蘭辰都無法比較更何況一直處在下風的太子賀蘭瑾瑜。
加上皇上一死,太子與王爺?shù)幕饰恢疇巹荼匾獢[上臺面。
王爺勝利的幾率簡直太大了,若是自己和王爺成親,那王爺?shù)耐沁_到一個新的高峰,武有蠻族戰(zhàn)事之功,文有治水從龍之功,簡直是無法挑剔。
加之在蘭城之事后唯一僅存的大族,陸家,更是錦上添花,薛家卻是已經(jīng)被打殘。
自己與賀蘭青玄的結(jié)合,更是注定了賀蘭瑾瑜的失敗。
怪不得,那藍貴妃要促成此事,要知道太子對待這個藍貴妃可是不怎么友好,更何況人家的親生母親,薛皇后還在那里,還哪里輪的到區(qū)區(qū)一個藍貴妃。
所以藍貴妃知道,等到皇上一死,自己最能依靠的人,便只有賀蘭青玄,如今若是不投之以桃,哪里有著日后的榮華富貴。
陸吟雪可是看出來了這蘭貴妃與這那蘭城百花闕的海棠一般同樣是喜歡富貴,那鸞華殿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金碧輝煌的銷金窟。
現(xiàn)在陸吟雪算是明白了藍貴妃的意思。
也安心的回了王府。
入夜之后,便是等到了蘇辰。
此時的陸吟雪看著這個從黑夜之中走出來的男子,打趣說道。
“王爺不在你倒是膽子大了起來,這才什么時辰就敢明目張膽的來我這蘭亭苑了。”
蘇辰卻是一點都不介意,說道。
“你要讓我白天來也行,我是無所謂的。”
陸吟雪白眼一翻,也就是只有在這蘇辰這里,自己能被話給頂回來。
蘇辰卻是忽然沒有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叫喚了一聲陸吟雪,樣子十分正經(jīng),卻是難得瞧見如此神態(tài)。
陸吟雪笑道:“難不成你要和我說上什么正經(jīng)事。”
蘇辰卻是恩了一聲,倒是讓陸吟雪好奇了起來。
“你還記得大明宮的白寒謁這個人嗎?”
蘇辰也不說話,等著陸吟雪的回想。
大明宮,白寒謁,陸吟雪對著六個字可是不陌生,也正是這個人讓蘇辰一身重傷。這個人武功更是登峰造極,就連八大派掌門都不敵他三招之力。
說鳳無痕是天下第一,那是明面上的高手,就陸吟雪所知,賀蘭青玄就是比鳳無痕厲害多了,而且面前的蘇辰也不怎么把鳳無痕放在眼里,顯然蘇辰的武功也比鳳無痕厲害。
而白寒謁這個人,卻是能當?shù)蒙咸煜碌谝贿@個稱號,他的武功已經(jīng)是達到出神入化,神鬼莫測之境界。
一襲白衣,更似仙人。
白寒謁就是江湖武林中的仙,除了他其他不過是人罷了。
陸吟雪點頭,說道。
“我記得。”
蘇辰長嘆一聲,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對著陸吟雪說道。
“他去了雁城。”
“所以呢?”陸吟雪有點摸不著頭腦,這個白寒謁去了雁城又怎么了。難道是跟蠻族之戰(zhàn)有關(guān)?
蘇辰見到面前的陸吟雪忽然吃驚的神態(tài),料到她已經(jīng)猜了出來,沉聲說道。
“白寒謁參與到了賀蘭王朝與蠻族的戰(zhàn)爭之中,而且據(jù)浣阮傳來的消息,他是在站在蠻族那一邊。”
“為什么?”
陸吟雪納悶,更是想不通,朝著蘇辰問道。
“白寒謁怎么會想到去幫助蠻族之人,他難道不是賀蘭之人嗎?”
蘇辰卻是一聲哀嘆,神情落寞,朝著陸吟雪解釋開來。
“像白寒謁那樣的人,早就超越了人,一個被稱之為仙的人,就連兒女情長都不在看重,如同云煙,你還希望他把賀蘭王朝掛在心上?”蘇辰說著一聲嗤笑,一臉凄涼苦澀,接著說道:“怕是賀蘭王朝滅了,都跟他沒有關(guān)系。”
陸吟雪心中發(fā)寒,若是如此,那賀蘭王朝與蠻族的戰(zhàn)爭便又是一番結(jié)果。
要知道,白寒謁可是能在百萬將士之中取將領(lǐng)首級的人物!
陸吟雪也是擔憂不已,更是帶著一臉的希翼朝著蘇辰問道。
“消息來源可是準確?”
蘇辰點頭,說道:“說起來你也認識,浣阮,也就這是咱們相識的那一天,河舟之上彈琴的女子。”
陸吟雪點點頭,說道:“恩,浣阮姑娘還欠我一曲琵琶,卻是不知道多久才能聽到。”隨即話音一轉(zhuǎn),陸吟雪對著蘇辰問道。
“既然白寒謁會去雁城,你可知曉為什么白寒謁會幫助蠻族?”
見蘇辰搖頭,陸吟雪接著說道:“我先把消息派人告訴王爺。”
“不用了。”
陸吟雪抬頭看著面前的蘇辰不知道他此話何意,就聽見蘇辰緩緩張口。
“我會去雁城對付白寒謁。”
此話一出倒是把陸吟雪一驚。
“你去那做什么?你又打不過那白寒謁,你是要去送死嗎?我還先告訴王爺先讓他有所準備,我就不相信十萬大軍還弄不死一個白寒謁,就是累也要把他累死。”
蘇辰其實聽到陸吟雪不愿意讓自己去,心里還是很高興的,起碼陸吟雪心里有他,不管是不是愛情,他已經(jīng)知足了。
蘇辰知道自己這么一去,說不定就再也看不見面前這個一直自己心心念的可人兒了,好在那個賀蘭青玄似乎待他也不錯,這個小丫頭也是極其的聰明,不會吃虧的,自己算是放了心,也好能專心對付那白寒謁。
蘇辰的眼眸不由帶著深情,故作輕松,更是扯上了一抹笑容,對著陸吟雪說道。
“你當我傻啊,一個去對付白寒謁,那我有十條命也不夠我用的,要知道,如今賀蘭王朝與蠻族是國家之戰(zhàn),江湖武林可不乏有綠林好漢,都是俠義之輩,我自然是和一些武林高手前去,你就放心吧。我對我這條小命可是在乎的緊。”
蘇辰說著更是抬手一點面前陸吟雪的額頭,笑嘻嘻的說道。
“而且我還要回來守著你啊!”
陸吟雪被蘇辰這一指,也全然沒了之前的擔心,倒是一股紅暈隨即從耳根子上上來,整個臉上帶著紅暈。
想著自己又被這個登徒子給撩了,也是太沒出息。
蘇辰瞧著陸吟雪這模樣更是笑了起來,對著陸吟雪說道。
“本公子走了,美人不要想我哦?”
雖說蘇辰已經(jīng)給陸吟雪解釋了一二,但陸吟雪也知道白寒謁是不好相與的主,還是朝著蘇辰囑咐了起來。
“你可千萬要保重,我可是在京城等你完好無損的回來。”
蘇辰笑笑,讓陸吟雪放心,一轉(zhuǎn)身,便是出了房門,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陸吟雪瞧著蘇辰的背影,直到消失,與這黑色的夜渾然一體,陸吟雪忽然有種錯覺,覺得蘇辰再也回不來了。
陸吟雪回屋,走到了自己屋子里面新建起來的佛堂。
佛龕之上擺著的,正是陸吟雪讓連翹從附近寺廟專門請回來的菩薩,這是祈福的菩薩。
陸吟雪拿起一邊的焚香,在一邊的紅燭之上點燃,恭恭敬敬的插在香爐之中,雙手合十,便跪在了面前的佛團之上。
開始禱告起來。
也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吟雪起身,回了自己的床邊。
卻是沒有看到,就在自己起身離去之后,那香爐之上的三根焚香卻是有一根戛然而止,硬生生的斷了下來。
陸吟雪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wěn),知道太陽似乎都要從天邊升起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連翹還是一如往常的到小姐的屋子里收拾,等到用午膳的時候來叫醒小姐,卻是走到佛堂的時候看見了那根戛然而止的焚香。
連翹可是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小姐焚香不就是為了蠻族戰(zhàn)事,為了王爺,如今這焚香已經(jīng)斷了,明顯是在告訴是大兇之兆!
這一個斷香明晃晃的立在香爐之上,連翹趕緊過去把這香從香爐之中拿出來,守好,心想著辛虧是小姐沒有起來,不曾發(fā)現(xiàn)這斷香,連翹卻是打定主意不讓小姐知道這件事情,省的小姐又是心中擔憂。
便趕緊揣著斷香出了房門。
一出門便看見了正在練武的劍棋,連翹也是心中惆悵,自從劍存跟著王爺去了雁城,這兄妹之間不知道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這劍棋卻是一心的練起武功,那種拼命三郎的勁,連翹光是看,都覺得太過辛苦。
不過連翹也明白,劍棋如此辛苦,不也為了自己的哥哥,為了自己的家人在努力,看著手中的斷香,連翹的心里也不是個滋味。
等到午時時分,連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進屋去叫醒小姐。
顯然陸吟雪也是個心大的人,昨日還是憂慮不已睡不著,這如今卻是賴床不想起,對著連翹滿是撒嬌的語氣。
“連翹,我的好連翹,你就讓我多睡一會吧,你家小姐實在是太困了!”
連翹也是無奈,小姐不起就不起吧,反正這蘭亭苑的午膳有跟沒有一樣,小姐不怎么吃,那劍棋因為練武也不吃,就自己一個人吃,也是懶得,就等著小姐一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