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雪在這存檔司倒是把之前需要的資料查的清清楚楚,但是在戶部這里卻是碰到一個釘子。
接待陸吟雪的,只是戶部的一個小吏,更是連個官職也沒有。
就是這樣一個身份的下人,卻是把陸吟雪給攔在了外面。
“陸小姐不是小人不讓你進去,而是朝中有規定,而現在尚書大人、侍郎大人都不在這里,陸小姐既然沒有得到大人的首肯,就是小人也不能放你進去。”
陸吟雪面前的小吏一臉愁苦,感覺像是遭了多大的嘴。其實陸吟雪也明白,若僅僅是這個小吏,那是沒有膽子把自己攔在門外的。
聽這小吏的意思,似乎是戶部尚書在為難自己,陸吟雪也是奇了怪了,自己何時得罪了戶部尚書。
也不管這些,陸吟雪對著面前的小吏,面色一寒,說話更是威脅,一雙女人眼卻是帶著寒光。
“你可是要想清楚了,我可是皇上下令責辦水患一事的大人,我更是帶著太子的意思來了這戶部,所以你這個小吏還是要攔我?”
小吏跟那嘴里吃了糍粑,吱唔半天,就是不放行,一邊的陸吟雪倒是急了,直接說道。
“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多少賀蘭子民在等著我這里的治水之策,你一個區區小吏還敢阻我,你覺得我去皇上,就是太子那里去告你一狀,你們的戶部尚書能保得下你嗎?”
陸吟雪越說越恐怖。
“即使是你們戶部尚書下的命令,在皇上面前,他會站出來?敢跟這個賀蘭王朝的百姓作對?你不過是個替死鬼而已,為的是讓我浪費時間,但你的性命怕是要從此玩完了!”
陸吟雪話音一落,面前這個戶部小吏噗通一聲,便是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一臉的驚恐,朝著陸吟雪就磕起頭來,說道。
“還望陸小姐救小人一命!”
陸吟雪也知道這不過是小吏身后之人為難自己罷了,這小吏也是個可憐人,沉聲說道:“你且讓開一邊,讓我進這戶部查資料,若是你家大人問起,就說我陸吟雪強進了這戶部即可,一個小小官吏,怎么敢攔住我這治水大臣。”
小吏一臉悻悻,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取出懷中的鑰匙,把戶部的大門打開,讓陸吟雪進去。
也就是半個時辰,陸吟雪的眉頭便又是皺起。
戶部的典籍都有名冊在案,所以自己要查的東西,先是在這名冊上找,可是這名冊之中分明就是有,但是這書架之上卻是怎么也找不到。
長嘆一聲,看來這戶部尚書還真要為難自己了。
“走吧。”
陸吟雪嘆息說道,一邊的小吏則是趕緊把這尊大佛帶了出去,等著陸吟雪消失不見,立馬向戶部侍郎大人報告去了。
陸吟雪一出宮,便去了太子府,求見太子,第一句話就是朝賀蘭瑾瑜問道。
“戶部尚書是不是太子的人。”
賀蘭瑾瑜是第一次見到說話如此直接的人,瞧著面前這個火急火燎的陸吟雪,倒是覺得有趣,如今急在熱鍋上的螞蟻可不是自己,而是陸吟雪。
賀蘭瑾瑜是一點也不急,時間一到,陸吟雪拿不出治水之策,受刑的可是她,還輪不到哦自己。
悠悠的坐在了一邊的躺椅之上,饒有趣味的朝陸吟雪說道。
“陸小姐這是什么話,什么叫我的人,陸小姐可是要說話過過腦子,我朝可是不允許結黨營私啊。”
陸吟雪也是一時著急,自己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太過唐突,本就是私下陰暗處的東西,竟然擺在了明面上問了賀蘭瑾瑜。
隨即躬身行禮,恭敬說道:“吟雪一時口不擇言,還望太子殿下贖罪。”
賀蘭瑾瑜抬抬手,說道:“免了。”接著讓大殿中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此時大殿便是只有陸吟雪和賀蘭瑾瑜二人。
賀蘭瑾瑜沉聲問道:“怎么?在戶部那里碰到了釘子?”
“吟雪還請太子殿下行個方便。”說著便是一禮。
賀蘭瑾瑜卻是樂了,朝著陸吟雪說道。
“陸小姐,你要是治水成功,本太子也能有份榮耀,要是你失敗了,你的人頭是沒了,可是本太子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所以你放心,本太子是不會攔你的路。”
賀蘭瑾瑜站起了身,更是朝陸吟雪走了過來,附在陸吟雪的耳邊輕聲說道。
“戶部尚書,可不是我的人。”
陸吟雪知道賀蘭瑾瑜說的是實話,他沒有必要騙自己,而這戶部并不是王爺的人,那他有什么理由為難自己?
陸吟雪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出了太子府又是向王府奔去。
王府,書房。
“就這幾天功夫,吟雪你倒是憔悴了很多。”賀蘭青玄看著陸吟雪淡淡說道。
陸吟雪本就身子沒好,還是羸弱的很,加之這幾天的操勞,更是瘦的馬上要脫了相,就那嘴唇之上都已經干巴巴的氣了皮。
賀蘭青玄心中不悅,更是難得的生起氣來,對著身邊的棠溪吩咐道。
“命后廚去做碗銀耳羹端上來。”
“是。”棠溪領命離去。
陸吟雪則是朝賀蘭青玄問道:“戶部尚書可是王爺的人。”
“不是,”賀蘭青玄淡淡說道:“戶部尚書一向中立,可是他為難你了?”
陸吟雪點了點頭,更是把在宮中戶部遇見的事情與賀蘭青玄說了一邊,更是言明,這個戶部尚書把自己需要的城鎮圖,人口圖等相關資料給藏了起來,讓自己無果而返。
賀蘭青玄聽聞卻是細細想了起來。
一邊的陸吟雪也是眉頭皺起,這個戶部尚書也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忽然想到了蘭城的監察司,便對著賀蘭青玄說道。
“王爺,可否還記得去蘭城的監察司劉陽央,劉大人?”
賀蘭青玄點點頭,陸吟雪繼續說道。
“王爺可曾想過,著劉陽央身后還有一股勢力存在,”陸吟雪見賀蘭青玄也是一臉沉思狀,接著說道:“王爺,吟雪懷疑,這戶部尚書身后,也可能是這股勢力。”
賀蘭青玄聽聞陸吟雪所言,眉頭卻是更加的皺起,朝著陸吟雪說道。
“本王卻是不這樣認為,吟雪你可曾記得許燕燕?”
陸吟雪一聽到賀蘭青玄說出許燕燕這三個字,之前的記憶便是滾滾而來,想到了自己幾個月之前在京城外自己幫助離家出走與心愛之人浪蕩江湖的許燕燕。
陸吟雪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這許燕燕當時就說自己是戶部尚書之女,如今這戶部尚書可是恨上了自己,怪不得,此時還要給自己使絆子。
嘆息一聲,朝著賀蘭青玄說道。
“想來是吟雪之前因為許燕燕的事情,讓禮部尚書憤憤不平,如今是在報復吟雪。”
賀蘭青玄點點頭,心中也是這般想法,此時,棠溪端著銀耳羹進了書房。
賀蘭青玄示意陸吟許喝了這碗銀耳羹,接著問道。
“如今你的治水之策可有眉目?”
陸吟雪沉聲說道:“還有些資料需要查找,王爺也是知曉,現在在何處決堤引流還是個問題,正好缺了戶部這個資料。”
說罷,陸吟雪一欠身,便朝著賀蘭青玄告離去,卻是一點空閑功夫也沒有耽擱。
賀蘭青玄抬頭看著桌子上那還是滿滿的銀耳羹,陸吟雪可是一口也沒有喝下去,心中卻是越發的心疼起來。
話說,陸吟雪出了王府便是向戶部尚書大人的府邸奔去,一邊陪同的連翹,都看得心疼起來,對著自己小姐說道。
“小姐你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到了戶部尚書的府邸,不出陸吟雪所料,果然又是吃了閉門羹。
陸吟許也不客氣,直接吩咐連翹不停敲門,直到這尚書府出了人來。
“你這誰家的丫鬟,敲門敲到沒完了?”
府門一開,從這府內走出一個一臉跋扈的下人,陸吟雪拉了拉身邊還要張嘴說話的連翹,自己朝著這下人說道。
“你去告訴你家老爺,陸吟雪有事拜訪。”
陸吟雪還沒有說完話,就被這下人打斷,對著陸吟雪不耐煩的說道:“我家老爺不在,改日再來吧?”
陸吟雪卻是不吃這一套,陸吟雪可是不管這戶部尚書在不在府上,直接朝著這個張揚跋扈更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下人,冷聲說道。
“你給我把話傳到,本小姐就在這尚書府外登上一炷香,要是你家老爺還是不在,本小姐就去皇宮覲見皇上,這水患之事本小姐也不做了,尚書大人的刁難本小姐一定如實稟告!”
言畢,陸吟雪也不管下人臉色,直接帶著連翹扭頭就走,去了馬車之上。
這守門下人早就被陸吟雪一嚇失了方寸,趕緊關門,一路小跑,去給那尚書大人稟告去了。
馬車一邊,連翹朝著陸吟雪問道。
“小姐真是要去皇上那里么?”
陸吟雪嘆氣一聲,對著連翹說道:“不然呢,戶部尚書不將城鎮分布細圖交出來,我就沒辦法做這治水之策,皇上命令的事情完不成,還是趁早去覲見說明了情況,不然啊,你家小姐我這個腦袋,還真要沒了去!”
“呸呸呸!小姐說的這是什么話!小姐命可是大的很,能長命百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