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雪所言,賀蘭青玄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如今的陸吟許雪確實是不適合去宮中,而且賀蘭青玄并不是此次水患的主事之人,不過是個協(xié)助而已,任命他人的權(quán)限并不在賀蘭青玄這里,而是在太子賀蘭瑾瑜的手中。
而且賀蘭青玄已經(jīng)想到了,太子一定會架空自己,如今工部配合輔佐,自己一定會變成可有可無,如今還能去上宮中的存檔司取些公文冊子,若是過段時間,怕是什么東西都不能拿到自己手中了。
賀蘭青玄只好對著面前的陸吟雪說道。
“本王如今只能先去宮中給你拿一些治水手札,別的卻是現(xiàn)在做不了。”
陸吟雪搞不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賀蘭青玄做不成的事情。
看著陸吟雪疑惑的小眼,賀蘭青玄話語卻是逐漸嚴厲了起來。
“之前和你談游園會的事情,你生氣,本王并不追究,那是你應該,但是你要是因為這個事情而忘記了思考,卻是不配在本王的手下辦事。”
“吟雪知錯,但還請王爺明示。”
陸吟雪恭敬說道,更是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
賀蘭青玄看著面前的陸吟雪淡淡說道:“蘭城之事,本王已經(jīng)是名聲大振,成為眾矢之的,更是成為皇上之下第一人,縱使我在怎么表示對皇位沒有企圖,但皇上對我的打壓還是必須的,你游園會一事只是開端,這水患本就歷來由我主事,但此事皇上交給了太子,如今朝廷的風向變了,我現(xiàn)在是要讓道,給太子機會。”
賀蘭青玄說著,朝陸吟雪一看,問道:“現(xiàn)在你可是明白了?”
“吟雪知曉。”
陸吟雪點點頭,更是明白了朝中大勢,忽然想到工部尚書隨即一臉驚訝的朝賀蘭青玄問道。
“王爺,難道工部尚書也已經(jīng)歸了太子一系?”
陸吟雪話一出口,就知道不對,一個女人不應該太過關心朝堂之事,而且此言一出,更不是表明了自己對王爺日常公文批復回執(zhí)留有心思。
心中哀嘆一聲卻是無法挽回了。
好在似乎賀蘭青玄并不在意,直接說道:“工部尚書,我命他配合太子行動,卻是沒有你想的那般情況,我賀蘭青玄還是能知人善用的。”
“王爺英明。”
陸吟雪見賀蘭青玄沒有計較趕緊拍上馬屁。
賀蘭青玄與這陸吟雪在這書房討論水患之事一連就是五日。
倒是把王府中的兩位夫人氣的半死。
“啪”的一聲,何夫人的大廳地上已是茶盞碎片,臉上更是被氣的煞白,嘴里還在搗鼓著陸吟雪如何如何,“啪”的再響,卻是又摔碎了另一個茶盞。
一邊的丫鬟鈴蘭更是顫顫巍巍,見著自家夫人發(fā)狂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眼瞅著這何夫人就要舉起那彩瓷白釉貫口瓶,正是心急之事。
一道聲音卻是傳了過來。
“妹妹真是好大的脾氣。”
何夫人抬頭一看,來人正是王爺?shù)某蛉耍莻一直跟自己較勁的楚良云,此時的何妙銀一見這楚良云一臉笑笑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倒是把手中的瓶子放了下來,冷聲朝著楚良云說道。
“妙銀與楚夫人不熟,楚夫人這一聲妹妹,妙銀可是擔待不得。”說罷,眼睛瞧也不瞧那楚夫人,直接轉(zhuǎn)身,坐在了太師椅子上,對著一邊的丫鬟鈴蘭說道。
“你下去給我端杯茶。”
“是。”
另一邊的楚良云可是心里一直壓著氣勁,本想著進門與這何妙銀親近一二,沒想到這個賤人蹬鼻子上臉,自己倒是吃了一鼻子灰,雖然看著何妙銀不順眼,但是自己來這流音苑也不是閑的沒事白來的。
隨即笑了笑,對著何妙銀說道。
“何夫人這摔東西的聲音,我從流音苑外面就已經(jīng)聽的清清楚楚了,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把何夫人惹得生了這么大氣。”
何妙銀一白眼,瞧著面前的楚良云說道:“楚夫人何必故作不知,你自己心中也是氣的很吧,如今困擾我倆的除了陸吟雪那個狐貍精還能有什么事情。”
楚良云見何妙銀如此直接,也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何夫人也看到了,自從陸吟雪身上的傷好了,便是與王爺天天待在那書房當中,王爺更是與她一同用膳,一連五日,更是從未與你我二人相見一番,想必王爺還是對陸吟雪喜歡的很,不論是不是有這游園會這件事情。”
楚良云見著臉色愈加深沉的何妙銀,接著說道:“想必何夫人也知道是王爺親自罰的陸吟雪,但是并未如同你我所想,王爺厭惡了陸吟雪,說不定只是故作玄虛而已,二人也沒有因此產(chǎn)生了隔閡,依舊是天天的纏在一起。”
何妙銀眉頭一皺,一張臭臉,冷聲對著楚良云說道:“楚夫人要是來我這里說這些事情專門來氣我,倒是可以回去了,我這流音苑可是不歡迎楚夫人這尊大佛。”
楚良云聞言笑笑,而此時,玲蘭也泡好了茶,端了進來,放在了何夫人的身邊。
“何夫人是誤會良云的來歷了,良云可是一直與何夫人團結(jié)一處,只是如今陸吟雪如此受寵,你我二人實在是該想想辦法了!”
楚良云話音一轉(zhuǎn),眼睛眨眨,朝著何妙云說道:“不如從蘭城陸家之事著手?”
這楚良云為的就是何妙銀的身份,何妙銀不同于楚良云孤身一聲,何妙銀可是官宦人家的小姐,父親在朝堂之上也是能說的話的人物,如今楚良云要想通過外在之事對付陸吟雪,也就只能通過何妙銀的手。
“蘭城陸家之事你當我沒有想過嗎?”何妙銀憤憤說道:“只是皇上下令此事完結(jié)不得再提,要不你以為那陸吟雪還能完好的待在王府?”
此話一出,楚良云倒是一下沒了主意,自己到這流音苑找這何妙銀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楚夫人可不覺得這何妙銀是糊弄自己。
要知道何妙銀是個大大咧咧,做事不經(jīng)大腦的人,這件事情她如此說來,想必是已經(jīng)與他那當官父親有說過了。
只是如今沒有了效果。
嘆息一聲,楚良云也在這流音苑待不住了,二人大眼瞪小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告辭一聲,楚良云便出了這流音苑。
另一邊,書房中的二人,可是沒有想到王府中的另一處正在議論著兩人,如今陸吟雪和賀蘭青玄可是爭論不休。
為了一條河流在哪里引流而爭的面紅耳赤。
此時的陸吟雪可是不管賀蘭青玄是不是王爺。
“你為什么不試試這里?這里本就沒有人煙,在這里行你所說之言,決堤引流,豈不更好。”賀蘭青玄說道。
對面的陸吟雪卻是不想再解釋了,朝著賀蘭青玄說道:“王爺雖然這是我猜測所選的地方,但是王爺所指的地方卻是全然不行,王爺,吟雪需要更多的資料。”
看著面前一臉可惜的陸吟雪,賀蘭青玄何嘗不知曉那些資料,公文冊子對陸吟雪的重要,這短短的五日,卻是讓賀蘭青玄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陸吟雪。
果真是奇女子,不是一般的人物。
只是其他公文冊子都在賀蘭瑾瑜那里,就是手里的這些賀蘭瑾瑜更是讓自己早早交了過去,更是給自己扣上一頂延誤治理水患的大帽子。
如今,賀蘭青玄從陸吟雪這里汲取到的知識,已經(jīng)早早預見到了賀蘭瑾瑜的失敗。
“王爺。”
賀蘭青玄抬頭一看,面前的正是棠溪。
“何事?”
棠溪恭敬說道:“回稟王爺,太子府上遣人來要治理近年來治理水災的手札。”
賀蘭青玄聽聞一笑,還真是差啥來啥,看著一邊的還在苦苦研究水系圖的陸吟雪說道。
“吟雪。”
陸吟雪回神說道:“王爺吩咐。”
“你如今等的機會,卻是來了。”賀蘭青玄笑笑,對著陸吟雪說道:“你去收拾收拾書房里治理水患的手札,待會拿著這些手札去趟太子府。”
“是。”
賀蘭青玄看著面前這個輕松應答的陸吟雪,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是本王不幫你,而是無能為你,你差這么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正好讓你進太子府,你如何可以成為這治理水患之人,卻是要靠你自己。不然就只能等著河堤決堤,水淹了賀蘭王朝的百姓,不過那時候也已經(jīng)晚了。”
說罷,賀蘭青玄嘆了一口氣,如今賀蘭王朝的一半的百姓安居樂業(yè),平靜的過日子,躲了這了水患之災,卻是要靠一個自己面前這個小小的女子了。
陸吟雪自知機會重要,對著賀蘭青玄說道。
“吟雪知曉,定然不負王爺眾望。”
“如此甚好。”
時不我待,陸吟雪已經(jīng)等待這個機會多時了,趕緊收拾好書房內(nèi)的水患手札,便帶著連翹出了王府,一起乘上馬車,向太子府駛?cè)ァ?
“小姐莫要累壞了身子。”車上的連翹憂心說道,心想著自己小姐還真是命苦,剛剛受了杖刑,一條性命可是丟了大半,剛剛能下地活動個一二,便是又去了王爺?shù)臅浚鯛敳傩倪@水患的事情,現(xiàn)在自家小姐臉上起色還不如前幾天的模樣。
連翹雖然是心疼著,但也是實打?qū)嵉呐宸约倚〗悖〗愕穆敾酃皇莿e人不能比的,連翹自己也為跟著這樣一個憂心百姓性命的小姐而心中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