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雪是沒了辦法,自己又能依靠誰?
賀蘭青玄?
陸吟雪可是知道是誰才把陸家害到如此地步,陸吟雪不傻,傅西韓的話剛說出來,自己就已經(jīng)明白了個大概。
只是自己不愿意再聽下去,更是手快的解決了傅西韓的性命。
這賀蘭青玄是靠不住的,之前說過給陸家找出這幕后真兇,也不一定算數(shù)。
而除了賀蘭青玄,位高權重的人還有太子,可太子卻是張狂任意的很,不是成大事的人,陸吟雪明白,這個太子遲早要折在賀蘭青玄手里。
除去這兩人之外,便只有皇上賀蘭辰了。
這只有這三人,才能讓陸家洗刷冤屈,重新站在賀蘭王朝的浪尖之上。
陸吟雪坐在屋中卻是真沒了辦法。
這混混僵僵的便又是一天天的過去。
蘭亭苑。
“小姐。”連翹輕聲喚道:“白小姐又來找小姐了,小姐還是不見嗎?”
陸吟雪沒好氣的說道:“不見。”
連翹便離去到那前殿回話去了。
這白丞相之女,自從自己和王爺回到了京城,便是一大早的上門叨擾,美其名曰來看看陸家小姐,許久日子沒見甚是想念。
因為陸吟雪不想去見,那幾日又忙著想陸家的事情,便扯了個謊,說是旅途勞累,回了王府便身體不適,把這白憐霜攆了回去。
沒想到過了幾天,這白憐霜既然帶著自己的哥哥白少卿來了王府。
一個白憐霜,陸吟雪就覺得頭疼,更何況還有一個白少卿,便也是閉門不見,說是身子不適,還沒痊愈,不便見客。
這白少卿倒是知趣,這些天便不來了,可這白憐霜倒還是一個勁的來找自己,興致盎然,陸吟雪也是明白,這嬌滴滴的小美人不是來找自己的,而是來找賀蘭青玄的。
自己只是個幌子而已,既然這白小姐這么愿意來看這賀蘭青玄,那就讓她在殿外候著,看看王爺何時有了心情去見她。
陸吟雪瞧了瞧天色,想著此時這個時辰,是該去了王爺書房,看看那賀蘭王朝的公文冊子。
便叫上了院子里的丫鬟,跟著自己去那賀蘭青玄的書房。
“今日來的倒是早。”賀蘭青玄對著門外走來的陸吟雪說道:“你先看看這邊一摞的公文冊子。”說著便用手一指。
陸吟雪如今也算是半個樞機大臣,也算是知道了朝野不少的政事,賀蘭青玄讓陸吟雪批閱的這些冊子都是些小事雜務,雖說是簡單,但是勝在繁多。
陸吟雪端坐在一邊的矮桌之上,把這公文冊子展開,拿上邊上的毛筆,便開始勾勾畫畫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賀蘭青玄,忽然朝下面的陸吟雪說道。
“你下次去見見這白憐霜。”
陸吟雪一頭霧水,還以為賀蘭青玄又有什么交代,問道:“可是為何?”
這一抬頭,卻是難得見了賀蘭青玄臉上不常見的表情,只聽到賀蘭青玄說道:“這白小姐成天往王府跑,卻是不成樣子,她是白丞相的女兒,本王自然不好出面。”
“吟雪知曉。”陸吟雪緩緩的答應道。
“過段時間便是游園會的日子,府上卻是一直沒有什么好的布料,你有時間去府外的斑斕錦繡閣去轉轉,挑上一兩匹好布,做上件衣服,隨著本王到時候去游園會。”
陸吟雪點點頭,應了一聲。
別看這賀蘭青玄在賀蘭王朝權傾朝野,是個響當當?shù)拇笕宋铮擞玫奈锛真沒個多少,大多都是些真金白銀,或是一些珍寶之類,再或者就是一些男人們的物件。
這上好的綢緞錦繡,王府自然也是有的,可大多都是男子顏色,在那游園會上穿著不免暗淡了些。
而斑斕錦繡閣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賀蘭王朝有名的貴族甚至都會要穿上一穿這家店的手藝。
這斑斕錦繡閣的掌柜,是給先皇做過天子服飾的長子,一番手藝自然是沒話說,更是在宮中任職,在這宮外開這一門店,也算是傳承了手藝,給了京城貴族一個享受的機會。
賀蘭青玄接著說道:“府上倒是有一些上好的素錦,你待會選上一選,完了便去斑斕錦繡閣挑個艷麗的顏色,省的盡是一身素凈。”
陸吟雪點點頭。
對于這個游園會,陸吟雪很是重視,因為她要通過這次游園會見一見皇上,看看皇上對陸家真正的態(tài)度。
陸吟雪見賀蘭青玄已經(jīng)開了話頭,便接著問了起來,說道:“吟雪回王府也有些時日了,卻是沒見到思雨、思月,倒是有點掛念。”
“本王早前派她二人辦事,卻是受了傷,現(xiàn)在都在東院那邊養(yǎng)傷,你倒是可以去看看。”
賀蘭青玄淡淡說道。
陸吟雪應承一聲,便繼續(xù)批改那公文冊子。
“王爺,最近卻是有很多地方遞上來的水患冊子。”陸吟雪眉頭一皺,自己看了些許冊子,多半是提到了水患二字,如今是防患于未然。
“嗯,北方水系春季解凍,確實有水患之征兆,南方最近也開始陰雨綿綿,河床水位上漲。”賀蘭青玄緩緩說道,但那俊俏的臉上,陸吟雪卻是看不到半天擔心的模樣。
“王爺已經(jīng)有了對策?”陸吟雪淡淡問道,要知道,這可不是現(xiàn)代,若是水患一來,怕是要死上不少人。
“如今已經(jīng)安排北方各地引流排水,南方每年都有陰雨,這些日子還看不出什么,還是正常水量,為了以防萬一,已經(jīng)讓各地官員關注水利一事。”
賀蘭青玄淡淡說道,顯然是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
陸吟雪沉吟一聲,便按照賀蘭青玄所說批改起了文件。
等辦完了公事,陸吟雪起身告辭,便回了院子,叫上連翹,跟著自己一起去了東院。
東院的養(yǎng)心齋,便是賀蘭青玄給思月、思雨兩人安排養(yǎng)病的地方,光是賀蘭青玄把這兩位安排在東院,就表明了對這兩位下人的看重。
要知道,在一個府邸的東面,可不是下人能住的地方。
更何況這個養(yǎng)心齋。
聽這名字,也能猜想到這院子的景致,這院子的舒適程度。
果不其然,陸吟雪隨著這連翹一進院門,就看見了門口長勢正好的繡球,庭院邊種的花花草草,這院子的景色確實不錯的很。
是個養(yǎng)病的好地方,看著這景,想來心情也會好上一點。
院子門外正進進出出個丫鬟。
行了一禮,對陸吟雪請安:“陸小姐。”
陸吟雪淡然說道:“此處院子里住的可是思月、思雨?”
“是。”
陸吟雪一點頭,便讓下人離去,自己帶著連翹進了屋子。
一推門,便是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沒走幾步,便看見了病榻之上的兩人,正好是各自一邊。
這賀蘭青玄給這兩位的病床還下了功夫。
病榻之上的二人顯然也是看到了陸吟雪,卻是全然起不了身子,但卻還想起來行禮。
“小姐。”
陸吟雪連忙說道:“你二人不用如此多禮,還是好好養(yǎng)病。”
連翹給陸吟雪拿來了椅子,陸吟雪便坐在了上面,好好看看這思月思雨兩人,這兩人身子都纏著繃帶,進門的那股濃藥味就是從這繃帶里散發(fā)出來。
顯然是里面敷了藥膏。
此時一丫鬟進門,更是端來了兩碗藥湯。
陸吟雪也不著急,說道:“你二人還是先喝了藥,咱們再閑談。”
思月、思雨都是直性子的人,爽快的很,答應一聲,便先喝起了藥來。
一邊的陸吟雪則是仔細的瞧起了床上二人的傷來,果然是重的很,自己的哥哥下手還挺重,不過應該是哥哥留了情面來了,不然這兩人哪里來的性命。
丫鬟喂完了藥,便轉身離去,屋子里面就剩下了思雨、思月和陸吟雪、連翹四人,倒是一下子親近了很多。
陸吟雪看著床榻之上的兩人,眼神中盡是疼惜,說道:“你這二人,受了這么重的傷,可是要養(yǎng)上多久,會不會拉下病根?”
一邊的思月是答了話:“謝小姐關心,我們姐妹兩人的傷,想來還要休養(yǎng)個兩三個月,病根卻是說不準。”
“兩三個月,”陸吟雪可知道,給這倆丫頭治病的可是賀蘭王朝醫(yī)術排在前面的大夫,看這樣子,是內(nèi)外均是下藥,可還是要兩三個月之久。嘆氣一聲,接著說道:“倒是苦了你們了。”
“為王爺做事,沒有苦,都是思月思雨應該做的。”二人說話擲地有聲,本是虛弱的兩人此時說起話來卻是鏗鏘有力。
怕是在這兩人的心里,賀蘭青玄是第一位的吧。
陸吟雪見思雨、思月兩人的傷勢,便知道了自己的哥哥陸聞斐所言不虛,這賀蘭青玄果然派這兩人去了蘭城去了陸家。
如此一來,陸吟雪更是確定了賀蘭青玄的心思。
“你二人,這段時間倒是放心好好養(yǎng)傷,王爺也是派人伺候著你們,你們也不用想太多,把身體養(yǎng)好,便是給王爺立下了功勞,”陸吟雪打趣說道:“王爺也是盼著你們早日康復,好給王爺干活。”
陸吟雪來這養(yǎng)心齋也就是為了確定這件事,與這兩姐妹閑聊一陣,也是時間不早了,便起身離去。
連翹自然是在身邊跟著。
“連翹。”陸吟雪吩咐道:“要是見到白小姐再次上門,倒是不必給我擋著了,卻是得見上一見。”
“嗯。”連翹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