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青玄將手中的紙條扔進了旁邊的火盆里。
看著那紙條在火中化為灰燼,賀蘭青玄的面色更冷了一些。
看來這李書玉身上最后的一點兒價值也沒有了,只好看向了旁邊的棠溪:“蘇言才那邊可有消息?”
“之前收到過消息,有人曾經(jīng)在那青山鎮(zhèn)見到過蘇言才,只不過我們和太子的人趕去的時候,已然沒有了蘇言才的下落。”棠溪輕聲的說著。
“緊跟太子的后面,一旦發(fā)現(xiàn)太子找到了蘇言才,就將人奪過來,若是不行,殺了便是。”他站起身來,推開了旁邊的窗戶。
再過一些時日,這冬日也將過去,皇上即將歸來。
那蘇言才是亡國謀士,若是被皇上知道,自然是留他不得,如今只能在這段時間之內(nèi)將人找到。
賀蘭青玄從懷中將那素娘的玉佩拿了出來,若是不能從蘇言才的口中知道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派人潛伏到太子府中,讓人去看看太子為什么要找到蘇言才。”就算是找不到蘇言才,也要知道太子的目的。
棠溪苦了一張臉,輕輕的搖頭:“這怕是難了。”
賀蘭青玄的手下和那賀蘭瑾瑜的手下差不多是同一水平,若是真的想要將手下埋藏到太子府中,正如那賀蘭瑾瑜如果妄圖將人埋藏在王爺府中一樣困難。
在兩人的府邸之中,對此事都是十分看中,保證不讓對方趁虛而入。
“那便想辦法找到那亡國還僅剩的人,若是太子留下了什么活口,一定要給我套出信息來。”
“屬下明白了。”棠溪點點頭。
……
蘭亭苑中,陸蕁正在給身上的小傷口上金創(chuàng)藥,無論是手背上,還是腿上的傷口都并非很深,想來那個男人應(yīng)該是聽從了賀蘭青玄的指令才會如此收手。
“小姐,疼嗎?”連翹將衣袖撩開,看著上面青紫的痕跡,有些心疼。
“不疼,還好。”陸蕁擺了擺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揮了揮手。
身上的傷口只有她自己知道疼不疼,只要疼過之后,能收獲些什么就好。
有了付出,才有回報。
今日她的確是注視著男人的招式,和她這種小聰明并非是一個等級的,沒一招一式都是有他的規(guī)律,只是這些并非是死招,而是活學(xué)活用。
總是能嚴嚴實實的將她的招式全部封死,自己身上如此多的傷,怕是那男人身上沒有多少傷痕。
將身上的傷口全部都弄好了之后,陸蕁想到這幾日反正也無法如今日早上一般在賀蘭青玄的院子之中鍛煉,便是直接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將身上的臟衣服盡數(shù)都給了連翹。
連翹將這衣服抱著往外走,陸蕁這才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好像身上不僅有金瘡藥的味道,還有股奇怪的味道,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難道我剛才沐浴沒有整理干凈?”
這氣味聞起來只是怪怪的,并沒有什么問題的樣子。
陸蕁皺了皺眉頭,到底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花些心思進去。
自然也不知道這件衣服便是她早上狂躁的罪魁禍首。
只是來到了旁廳用午膳,原本她只是客人,只要是楚良云和何妙銀二人不邀請她去用膳,她便只需要在自己的房間里用膳即可。
今日,一早上的勞累讓她吃了不少的東西,言昔也在旁邊大口大口的吃著飯,開始的時候幾個丫鬟甚至還不敢和陸蕁一起吃飯,但是如今也變了模樣,坐在桌子旁邊一起吃飯。
陸蕁吃的飽飽的,也算是將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反而看了一眼食量大增的言昔,笑道:“言昔,最近修習(xí)的如何?”
言昔這才看了一眼陸蕁,將口中的吃食咽了下去,輕聲道:“思雨師姐一直在好好教我,說不定我現(xiàn)在都可以保護姐姐了呢。”
言昔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副小男子漢的模樣。
許久之前看見言昔的時候,言昔只是個乖孩子,還會哭鼻子,現(xiàn)在倒是在思月和思雨的教導(dǎo)之下也多了一些男子氣概。
笑著點點頭:“好啊,那姐姐等著你保護我了呢。”
“好!”言昔猛地點點頭。
“快吃飯吧。”陸蕁笑著給他加了些肉進去。
言昔這樣的小孩子都已經(jīng)開始習(xí)武了,她這邊也要更加努力的才是。
酒足飯飽了之后,陸蕁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面,吩咐了連翹不許讓其他人打擾自己,而她自己自然是將那些個卷軸細細看來,想從里面找出些門道來。
這接連朗日的時間都是相安無事。
第三日夜半天邊又飄了些雪,陸蕁抱著卷軸坐在那火盆的旁邊,這兩天的時間她都只是按照上面的方法做,隱隱感覺到了些什么,卻遲遲不能入門。
“一周天是什么意思?”陸蕁指著卷軸上的三個字問坐在旁邊的思月。
“便是從全身經(jīng)脈之中流走過一輪回的意思。”思月輕聲的解釋著。
陸蕁有些奇怪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還是不能完全理解這幾份卷軸上面的意思,看了一會兒,她又開了口:“那我怎么知道這所謂的氣在我身體里運行了一周天呢?”
這句話卻是將思月難到了,只好無奈的看著陸蕁:“這不過是個感覺罷了,小姐你不如試試唄,試試就知道了。”
“可是王爺說我之前很像走火入魔。”陸蕁繼續(xù)嘆氣。
這具身子以前到底學(xué)沒學(xué)過武功她一點兒都不知道,要是真的弄亂了,那到時候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噗嗤……”思月在旁邊卻是笑出聲來。
“笑什么?”陸蕁正苦惱著,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笑出聲來。
“小姐你又不會武功,又何須擔(dān)心走火入魔,更何況這不過是最基本的功法,又怎么會出問題?”思月只是覺得陸蕁思考的東西太多了,這些本就是不重要的東西,又何來走火入魔之說。
“真的?”陸蕁還是有些擔(dān)心。
“真的,若是小姐還是不放心的話,不如就在小姐練功的讓思月呆在您的身邊。”思月輕聲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陸蕁猶豫再三,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還未上榻,窗外便閃過一個人影。
“誰!”思月大喝一聲,將桌上的長劍拿起來往外面走,一推開門,一個人影便是直接閃了進來,思月還沒來得及拔劍,人已經(jīng)被掀翻在了地上。
而這個人影一進來便是直接跪在了陸蕁的面前。
陸蕁微微一愣,這才看見這人影,正是之前見到過的劍存。
一想起之前的三日約定,陸蕁也算是對劍存放下心來,而從后面爬起來的思月已經(jīng)將長劍放在了劍存的脖頸旁邊。
“就算你真的是來為小姐做事的,這王府也豈能容你亂闖!?”思月冷冷的發(fā)聲。
劍存沉默不語,只是抬起頭來看著陸蕁:“保我性命,我便為你們做事。”
“好。”陸蕁點點頭,既然劍存已經(jīng)來到了王府之中,意思便是十分的明顯。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按照賀蘭青玄的做事方式,能將劍存放進來便是同意了她將人帶進來,而另一邊,賀蘭青玄也定然讓人去追殺劍存,以賀蘭瑾瑜的名義。
這才將劍存送到了自己的身邊來,不然也不會留到這最后一天。
“太子不守信用,我們可是守信的。”陸蕁輕輕一笑,對著思月擺了擺手,思月這才將手中的長劍放了下來。
劍存這才站起身來,細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劍存比前幾日還要狼狽不少,身上還沾染了些雪花。
“思月,將他安置好,找了身侍衛(wèi)的衣服給他換上。”陸蕁將那卷軸不著痕跡的藏了起來,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繼續(xù)道:“我先去睡了。”
“是,小姐。”思月點點頭。
之前言昔回來的事情也是她們一手安排,如今只是安放一個成年人,還省去了不少的麻煩,直接將言昔旁邊的房間讓給了劍存,從庫房之中拿了兩套侍衛(wèi)的衣服遞給他。
這其中,劍存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明日若是要吃早膳,在院落之中叫我們便是。”思月臨走之時好歹說了一句。
只可惜劍存還是沉默著,一言不發(fā)。
直到見思月出來了之后,陸蕁才打開了窗戶,對著思月招招手,讓她過來將剛才她答應(yīng)好的事情做了。
思月這才進來幫忙。
而外面的雪花也零零散散的落了下來。
……
接連兩日的時間,陸蕁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沒有吩咐劍存去做任何的事情,整個院子里除了言昔和思雨訓(xùn)練的聲音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陸蕁這幾日在思月的督促下,苦練此心法,倒是頗有成效。
此日清晨,陸蕁便是早早的離開了房間,來到了這院落之中,院子里多了些積雪,她身上的衣服也是多穿了一些。
站在這雪地中央,她打量著四周,感覺眼睛的視力都好了許多。
沒有想到,曾經(jīng)的時代里真的有這種存在,那心法不過是比現(xiàn)代的養(yǎng)生稍微詳細些,稍微精準些罷了,竟然真的能讓眼清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