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大盜,卻是她一生夙愿。
陸蕁勾了勾唇角,低聲道:“我兄長為陸家傾盡所有不惜同皇室為敵,難道我陸吟雪要做縮頭烏龜?”
“若無本事,你也只能當(dāng)個縮頭烏龜還能作甚?”賀蘭青玄面容之上一片平靜,手指卻已經(jīng)準(zhǔn)確無誤的落在了陸蕁的穴道之上,卸了她全身的力氣,將人打橫抱起來往臥房之中走。
陸蕁此時卻還是沒有半分的能力,只是微微咬著下唇。
現(xiàn)如今的她便是如此的無力,無論是誰都能將她制服。
她本就一無所長。
被賀蘭青玄輕柔的放在了床褥之間,她惡狠狠的瞪著賀蘭青玄:“我不想成為你的榻上寵。”
賀蘭青玄不鬧不怒,將她身上的外衣輕而易舉的解開,眼中冰若寒潭:“你不愿,與本王何干?”
陸蕁憤憤看他:“你千辛萬苦讓人將我?guī)Щ貋恚蜑闈M足你的一時之需?”
賀蘭青玄寬衣解帶的動作卻是沒有絲毫的慢下來,甚至將陸蕁上上下下的衣物都剝開了,只剩下里面一套白色的里衣來,一雙眼睛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起來。
陸蕁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若不是因為那鬼司印的契約,她甚至都想留在那太子府中,不再回來,免得面對這危險的野獸。
心中如此想著,旁邊的賀蘭青玄便是脫掉了身上的外衣,只著了一身里衣掀開了被褥進(jìn)去,側(cè)躺在陸蕁的身邊,為她蓋上被褥,低聲道:“你若威脅本王,說本王要是要了你,你便死了,讓陸聞斐來找我報仇,我說不定今日便放過了你。”
“那還是依仗她人的力量,與我何干?”陸蕁依舊拐不過彎來。
賀蘭青玄反而笑了,將她腰間的玉石匕首放到了枕邊,輕笑:“陸聞斐也不僅僅靠他一人之力,莫非在你眼中,陸聞斐這么好的籌碼你都不愿意用?”
“你到底什么意思!?”陸蕁有些惱怒。
原本還想著若是賀蘭青玄真的想要對她做什么,她便是一咬牙一閉眼就過去的事情,怎么會想到這賀蘭青玄磨磨蹭蹭的,好像是劊子手都磨刀霍霍站到身邊了,最后這一刀卻怎么都砍不下來的一般難受。
“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便是你的本事,若你不愿用這陸聞斐的勢力,那你便真真是一無用處了。”賀蘭青玄將被褥之中的人擁入懷中,看著陸蕁略微呆愣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繼續(xù)道:“論武功才學(xué)或是其他,這世間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是你想占有一席之地沒有個數(shù)十年的沉淀是沒有辦法的,而這個時候,我們便要學(xué)會如何去利用這些能利用的東西,來得到自己想要的。”
陸蕁微微一愣。
她的確是想學(xué)習(xí)武功輕功,在這世界之中占有一席之地。
但如今這具身子早就不適合練武,說不定等到她三四十歲時才有造化,而如今按照賀蘭青玄的說法,似乎是有意將她這二世的經(jīng)驗利用起來。
一側(cè)頭,陸蕁便撞上了賀蘭青玄的眼睛,低聲道:“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就算在陸吟雪的枕邊放了一把刀,她也絕對不會傷害本王。”賀蘭青玄抬手將懷里的人的穴道解開,目光游移到了枕邊的那把匕首之上。
陸蕁又想起她第一次見到賀蘭青玄之時,賀蘭青玄也是如此說她。
只是那時候賀蘭青玄的眼里滿是不屑,如今他的眼里卻是寫滿了信任。
陸蕁不覺有些好笑,她只為鬼司印和陸家為賀蘭青玄做事,卻得到了賀蘭青玄的信任,而這句話自然是提點著她——她并非一無是處,卻也空無一身本事。
正在陸蕁細(xì)細(xì)想來的時候,賀蘭青玄已經(jīng)親吻了她的額頭,低聲道。
“不過,陸吟雪躺在身側(cè),本王可沒有隱忍的道理。”
“你要是對我做什么,我定然不會讓我的兄長饒過你!”陸蕁睜大了眼睛出言反擊。
“不讓你與陸聞斐見面便是。”賀蘭青玄輕笑,手也不安分了起來。
陸蕁堪堪攔下賀蘭青玄的手,想要從床上爬起來,腰際卻被賀蘭青玄固定著,動彈不得,只好低聲道:“你方才不是說我若是用哥哥威脅你,你說不定會放過我嗎?”
“本王都說了,是說不定。”賀蘭青玄欺身將人壓在了身下。
陸蕁這個時候才慌慌張張的想要拒絕,而賀蘭青玄卻是步步緊逼。
兩人在床上翻騰了一會兒,賀蘭青玄只覺得陸蕁說話的有些呱噪,索性將陸蕁的睡穴點了,見她闔上眼睛安安靜靜的睡了,這才低笑了一聲,將人摟入懷里睡了。
卻是什么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待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之時,陸蕁已然四仰八叉的占據(jù)了大半張床,昨夜點了她睡穴的王爺已然不知所蹤,床褥之上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痕跡。
慌忙的從床上爬起來,見外面陰沉沉的天氣想必也很冷,旋即又重新趴了回去,揉著腦袋將昨天發(fā)生過的事情一一從腦海中翻出來過了一遍,一想到昨天晚上賀蘭青玄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她便是無比尷尬。
想著反正賀蘭青玄也不在,便心安理得的霸占了他的床,決定為了犒勞自己拿來這么有效的情報,再睡個回籠覺。
而此時,賀蘭青玄已然在宮中將今天應(yīng)該處理的事情盡數(shù)處理了,然而最為棘手的事情,不過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賀蘭瑾瑜了。
“邊關(guān)最近又出了何事?”賀蘭青玄將手中的折子扔給了賀蘭瑾瑜:“齊鎮(zhèn)海讓本王調(diào)人,可不是說調(diào)就能調(diào)的。”
賀蘭瑾瑜將折子打開,里面的內(nèi)容便是齊鎮(zhèn)海的字跡,裝作擔(dān)心的皺了皺眉頭,繼續(xù)道:“想必齊大人也是一時情急,不若將這折子返回去,讓齊大人再多做打算,想要從將軍那里調(diào)人,可是有些困難啊。”
賀蘭瑾瑜也是皺眉,齊鎮(zhèn)海是他一手提拔到尚書的人,然而齊鎮(zhèn)海雖然對他忠心耿耿,但昨日他正在煩惱陸吟雪之事,甚至親自在京城之中布防,全然忘記了讓齊鎮(zhèn)海別將這奏折乘上。
原本李書玉還在之時,便是可以讓李玉書當(dāng)一個中間人在中間調(diào)和,偏偏李書玉已然不在,這齊鎮(zhèn)海還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沒頭沒腦的將折子遞上來,也算是賀蘭瑾瑜的失策。
“此事便如此了結(jié)了吧。”賀蘭青玄也沒有繼續(xù)追下去的打算,這個齊鎮(zhèn)海他遲早有一天會讓他將尚書的職位拱手讓人。
站起身來,賀蘭青玄輕笑著走到了賀蘭瑾瑜的旁邊,將身旁的人都屏退了下去,繼續(xù)道:“不知,太子殿下何時才將居住在本王府中的貴客送還回來?”
賀蘭瑾瑜眉頭一挑,想到昨日發(fā)生的事情,也是氣惱。
若是他昨日并沒有和母妃爭個高低,怕是自己派去的人已然將賀蘭青玄的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只可惜賀蘭青玄的人來去匆匆,他甚至都趕不及將人派過去。
“今日便送陸小姐回府便是。”賀蘭瑾瑜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賀蘭青玄。
若非這賀蘭青玄解決掉了李書玉,也不會讓他這后續(xù)的計劃接二連三的失敗,再加上陸吟雪的攪和,更是亂上加亂。
賀蘭青玄但笑不語,沒有繼續(xù)多說。
……
而賀蘭瑾瑜回到府中便是憤憤,匆匆叫人趕快將那蘇言才給抓回來,另一方面,他也派了身邊的人要將陸吟雪給送回去,但是這件事情也只是吩咐了身邊親信的人,想要假裝的將那陸吟雪放回去。
而此時,同樣聽到了此事的崔夫人自然是樂不可支,臉上還掛著盈盈的笑意,手中卻是將那茶杯握的緊緊的,低聲道:“她一離開,這太子府中便是無所畏懼。”
之前那陸吟雪一來到府中,便是目中無人,甚至還以鬼神之說恐嚇于她,只是不知道那筵席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已然被禁足在這許久,陸吟雪一走,想必她也能恢復(fù)自由。
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崔霞盈盈一笑:“陸吟雪,此仇我記在心中,來日再見,我定讓你生不如死。”
旁邊的丫鬟低著頭,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而另一邊,太子妃這邊同樣知道了陸吟雪即將打道回府的消息,剛才在給太子妃端茶倒水的富貴一聽見陸吟雪要走,頓時慌了心神,他不過聽著陸吟雪的言論如今才成了太子妃身邊的紅人兒,若是陸吟雪走了,卻不知如何了。
太子妃也微微一愣,險些將手中的杯盞摔了,匆匆站起身來看著身邊的丫鬟:“為何走的如此匆忙?”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太子殿下突然提起,別院那邊的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起來,說是要將人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給送回去。”丫鬟的腦袋更低了些。
太子妃重重的跌坐下來,原本聽賀蘭瑾瑜的說法,是要讓陸蕁在這太子府留到皇上回來的,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天方夜譚了。
“幫我拾掇拾掇,想必陸姑娘的這最后一眼,我是能見到的。”想必也能從她口中再得到些什么獻(xiàn)媚之術(shù)吧,如此想到,太子妃匆匆站起身來,落座于梳妝鏡錢前,細(xì)細(xì)打扮了起來。
“是,太子妃。”丫鬟點點頭,跪坐在太子妃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