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事情總是格外多，似乎到處都在說著他們之間多么不合適，多么不該結合。

“如兒，你走吧，現(xiàn)在建安是個是非之地，你不易多呆。”

離他們定親的日子還有三日，離正月十五還有三日，街道上已經(jīng)開始布置起來花燈了，林婉如斜斜的靠在門上，理不清最近的事情。

“丁子義，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沈盡言愣了一下，臉上的著急甚至都來不及收回和現(xiàn)在忽然出現(xiàn)的驚訝裝在一起，滿臉狼狽。

“如兒，你……”

“我應該說過，你不應該叫我如兒吧。”林婉如抱手，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眸色都是前所未有的淡漠和冰冷。

沈盡言踉蹌了一下，臉上血色全無，但林婉如似還不肯放過他，繼續(xù)說道：“自你叛離門派，追隨我的那日起，就起過毒誓，我們只能是一輩子主仆。”

永遠的主仆。

他望著林婉如，眼中似要有什么傾瀉而出，但半天只剩下一抹蒼白又淡漠的笑意，隨即跪在了地上，朝著她卑躬屈膝，從來都是他一個人的選擇，一個的付出，是他步步緊逼。

他還妄想，用自己的生命在她記憶中烙下屬于自己的記號。

可現(xiàn)在看來，她不在意，想她這般清冷的人兒，怎么可能在意呢。

“丁子義，我不管你是如何來的，但自我從驪山被圍剿時，你沒有來，我死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再也不存在一絲一毫的關系，所以，你現(xiàn)在最好是從那來，滾哪去。”

和他的故事似乎無從說起。

“如……主上，子義說過，會永生永世跟隨于你，效忠于你，所以請主上，不要趕子義走。”他拋棄了自己的尊嚴，自己的一切，像條狗一般跪在地上，搖尾乞憐，但那個人卻臉一記眼神都懶得給他。

“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說第二遍。”

那只是對他，丁子義知道。

“主上……”

身后傳來微微動靜，林婉如皺眉，把地上的人兒拉了起來，關上了門，望著他溫柔精致的眉目，林婉如竟有些失神。

他們的故意，太長了。

“我們認識多少年了？”

“回主子的話，三千年。”他低頭，不敢多貪戀。

林婉如嘆息一聲，把玩自己的頭發(fā)，看著它們穿梭自己指尖，一一流過，不可挽留，在陽光的折射下，已辨認不清到底是什么顏色。

“小師弟，逝去不可留，有些東西，本就不該屬于你，就不要再想了。”

沈盡言的身子微微一震，望著眼前這個風華絕代，卻又英雄末路的美人兒，她的一舉一動都異常攝人心魂，一顰一笑都讓人心醉。

她多久沒喊過自己小師弟了，沈盡言記不清了。

“師姐……”

“你走吧，回去之后，記得在驪山給我立處碑，算是對得起我們這些年的情義了。”

林婉如側身，走到了窗口邊，半邊身子探在外面，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姿態(tài)。

“人未死，何來立碑之說，師姐，我說過，只要我的在一日，你便在一日，只要我不滅，你就不會死，就算是要立碑，也是麻煩師姐幫我立碑。”他的態(tài)度是前所未有的強硬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