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盡言抿唇，才發現自己的喉嚨此時竟干澀的要命。

“月涼又失守了，匈奴和梁國聯手，打的我們措不及防，加上邊關將士本就不夠，大都是才招來的新兵，所以現在清水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

林婉如端著的粥的手愣了一下，她想起來，自己大哥走的那一天晚上，不自覺整個人都在顫抖，粥落在被子上都未曾察覺。

沈盡言想上前，卻又想到了什么，止步于她床前五步處，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林婉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把碗放到旁邊，搖頭。

“現在我們在哪？”

“蜀月。”

清水和蜀月相鄰，月涼是到天險，若是月涼失守，清水和蜀月怕是都得跟著遭殃，若是敵軍物資雄厚，兵馬充足，兩邊攻打，也不是不可能。

林婉如的眉頭皺了起來。

月涼必須奪回來，不然清水和蜀月失守是一定的事情。

“月涼被攻下多久了？”

“從我離去，到現在，應該要有半月了。”

半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了。

“我們這邊，最了解月涼的是誰，把他找來。”

沈盡言癡癡的望著林婉如，目光好似能穿透時光。

果然，無論什么時候，就算失去記憶，她對那個人的心不會改變，處于上位者的氣勢也不會改變。

林婉如遲遲沒聽到動靜，眉頭緊蹙，看向了門口發呆的沈盡言：“我臉上有花嗎？”

沈盡言笑著點頭，讓林婉如不僅摸了摸自己臉上，就在林婉如疑惑的時候，沈盡言便轉身走了。

不多時，帳門就被人推開，走進來一個五大三粗，年約四十的男人，看到林婉如的有些愣，不過想到進門前沈盡言的囑咐，還是恭敬的行禮：“姑娘。”

“你便是對月涼最了解的人了？”

“最了解不敢當，但小人自小在月涼長大，很是熟悉那邊的一草一木。姑娘想問什么，在下一定知無不言。”

林婉如已經拿起來桌子的輿圖看了多時了，她發現月涼蜀月和清水這三個城是形一個三角的，若是一角失了，另外兩腳很容易也跟著失守。

但若是清水和蜀月守城守的固若金湯，在派一對兵馬去襲擊月涼，月涼這時很可能不敵。

聽了林婉如想法，沈盡言半天才沉吟道：“現在我們三城的軍隊能戰的人，不過三萬，而敵方梁國和匈奴加起來，至少得二十萬。”

他側邊說明了林婉如這個作戰計劃不現實。

唐銜領軍過來也不敵這二十萬。

林婉如放下輿圖，看向了旁邊坐在小凳子的沈盡言：“你說，他們得了城，應該怎么分呢？”

梁國和匈奴呀。

誰死傷更多一點呢？

兵者，詭道也。

沈盡言眉頭一挑，也跟著笑了起來。

“聽說，他們想要連奪這三城。”

兩個人相視一笑，只有那個被帶來的人在門口一臉懵懂，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是夜，軍隊連夜撤退，對外，卻像是從外而來的援兵一般，實則城中老百姓已無幾，留守的人也只剩下城外的守衛和城內為來得及撤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