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夜間不該走的，可是邊關等不及，他們在此休息一夜，邊關的傷亡就不計其數。

將士們拿著火把，星星點點，照亮了整座山。

林婉如騎在馬上，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吃東西也都是在馬背上，本來沈盡言想帶著她現行趕往蜀月那邊，但是無奈，唐銜不愿領軍在后面跟著，非要纏著林婉如，這樣一來，他們三個只能隨著大部隊慢慢悠悠的走。

沈盡歡看著一眼臉頰深陷，眼窩都凹進去的林婉如，此時她憔悴的已經沒了一點人樣，縱使唐銜不舍得她舟車勞頓，想和她共乘一馬。

但林婉如還是拒絕了。

“你若是真心為她好，就該放她和我一起現行去往蜀月，此時離蜀月快馬加鞭，不過一日路程了。”沈盡言冷冷的望著獻殷勤的唐銜，出口諷刺道。

唐銜冷哼一聲，沒準備搭理眼前人，而是遞給林婉如自己的水囊：“如兒，不然你再次歇息一下吧，次日我帶著你一定能趕上的。”

林婉如接過水囊，在顛簸的馬背上喝了一口，流了半口，溫熱的水脫離水囊就被初秋的寒夜凍結，粘膩在身上，帶著濃濃的涼意，讓林婉如清醒了不少。

這身子的確快要撐不住了。

她有種油盡燈枯，無能為力的感覺。

前方后方人頭攢動，但在她眼底都變成了點點星火，黑夜中的山林，處處潛伏著危機：“不行。不能落下。”

這些人都在走著，沒有抱怨一句，她坐著馬，豈能再抱怨？

“如兒。”唐銜有些布滿，更多的是心疼。

他想妥協了，看向了一邊騎在馬上同樣有些憔悴的沈盡言：“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議，你帶如兒先走吧。”

沈盡歡側眸，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唐銜會如此妥協，眸中帶了許些探究。

林婉如卻是早就料到了。

雖然他這次回來變了不少，變得粘人了，話多了，比以前靈動不少。

以前只知道跟在后面拼命做事，從來都不知道邀功。

“你能行嗎？”林婉如有些不確定，他一個人能看住這些人，若是半路起了亂子，可不是小事。

黑暗中，唐銜的眼睛異常亮，望著林婉如嘆息一聲：“如兒，還記得你曾說過什么嗎？”

“什么？”他轉折太快，林婉如一時間有些反應過來，更何況大腦正處于極度疲憊的狀態。

唐銜眸子閃過一抹失落，抿唇：“你走吧。”

說完，便先策馬，走在了他們前面。

“如兒，現在不是理會這些的時候，等我們去了邊關，空間修復，一切自有分曉。”

林婉如也知道，可是看著男人漸漸遠離的背影，心總會跟著他的孤寂而孤寂。

身體和精神都出于嫉妒匱乏中，也是這種時候，才最能明白，自己在意的到底是誰吧。

她在意的是唐銜，而不是那個和別人成了親，讓自己空等千年的蜀山師兄。

而不是那個讓自己屢次被陷害設計，背負了許多東西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