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如此篤定,是否已經(jīng)知道宋將軍戰(zhàn)敗棄城而逃的消息了?看來,你比父皇的消息更靈通呀。”他輕笑著,眼底卻是一片晦暗。
“沈盡歡!”他幾乎是一字一句,從嘴里蹦出來這三個字的。
沈盡歡沒說話,只是笑著往他,兩個人之間燃燒起來了熊熊火焰,頃刻間風起云涌,最后還是沈盡言收回了目光,結束了這場無聲的戰(zhàn)爭。
似想到什么的一樣,笑了起來,眼中的冰凍化解,流轉,煞是惑人:“但愿你有天不會后悔。”
說完轉身就走了。
徒留沈盡歡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摸索這句話的意思,眼中的光越發(fā)陰暗。
沈盡言回去的時候,見到門口站在的人呆住了,那人叫了他好幾聲,都沒回神。
“景王殿下?”
沈盡言回神,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宋慶寧,難道他真誤會沈盡歡了?
“景王殿下,匈奴來勢兇猛,邊關已經(jīng)支撐不住,連丟三城,若是您再不帶兵支援,汴梁怕是微微可及了。”
沈盡言眉頭緊皺,手指節(jié)奏性的敲打著桌面,玉色的面上漏出了無奈。
不是他不想帶兵過去,而是他那個父皇,根本就沒把兵權實質性的交給他,或者說交給他了,但現(xiàn)在那些人根本不愿意聽他的管教。
更難辦的是,現(xiàn)在太子和宇王聯(lián)手對他,在民間肆意征稅,征兵,還都是以他之名。
他現(xiàn)在是腹背受敵,只有眼前一個人可以信任,但此人卻在前天傳來了棄城而逃的消息,雖然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必然不是如此,但在外人看來就是如此。
沈盡言斟酌了一下緩緩開口問道:“月涼可是你棄的?”
地上的人果然漏出來了無比吃驚的神情,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沈盡言:“月涼戰(zhàn)敗了?”
沈盡言抿唇,微不可見的點點頭,他看見一個老人絕望的淚水,一個主將的愧疚。
“都是末將不好,不該在那個時候出城!”
“你為何出城?”
“有人傳信來,說是景王殿下已到汴梁遇伏擊,讓末將帶兵速去支援,可我們走到半路就被埋伏了,全軍覆沒,我知不對,便讓找人傳信回去,死守月涼城,城下不見末將和景王本人絕不開門!”
沈盡言眉頭越來越緊,手下敲打的頻率也越來越快,這個時候,能入城的傳信的,要么就是敵軍的間諜,要么就是自己人……
如果是自己人,除了沈盡歡和沈盡宇應該沒有別人有膽子有能力這樣做了。
但若是地方的奸細,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可眼下看來,不像是沈盡歡他們的手筆,月涼如此快失守,多半是……
沈盡言不敢往下想。
“末將以為月涼易守難攻,環(huán)山而伺,只要不開城門,就算是地方傾全軍之力,也能抵抗數(shù)月有余,便只身前來,希望陛下趕快增派援軍,但……”說到這里,聲音哽咽起來。
守城的人是他的屬下,更是把身心都給交給他的兄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