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我怨誰!到時候我要是去了下面,怎么給驢子他爹交代,他爹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顧好驢子,結(jié)果,嗚嗚嗚!”說著,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坐在地上又開始哭起來。
“奶奶,不會的。”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她了,只能沒話找話,盼望著這一夜快點(diǎn)過去。
就在這個奶奶抬頭望著我想說什么的時候,門忽然被人敲響了,我們兩個一同看了過去,只是反應(yīng)卻大不相同。
“驢子,一定是驢子帶著他爹回來找我算賬了!咋辦!”她沒了剛才傷心,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驚恐,在這個只有破舊桌子,潮濕無比的大堂上找著躲避的地方,找了半天,躲在了靈位桌子下面。
只有那里,能容得下一個人。
‘砰砰砰!’敲門聲逐漸急促了,我當(dāng)時嚇得腿都軟了,要是真和這個奶奶說的一樣……我覺得這個奶奶反應(yīng)有點(diǎn)奇怪,她好像料定了外面敲門的不是人,害得我也下意識跟著這樣以為,但她為什么會這想,我現(xiàn)在卻是沒功夫細(xì)想了。
因?yàn)槲乙蚕胝覀地方躲起來,但找了半天,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已經(jīng)被那個奶奶占了。
我怕極了,早知道讓我把打死我算了,也比現(xiàn)在被嚇?biāo)缽?qiáng)。
“砰砰砰砰——”外面的人似乎不耐煩了,本來就破舊的木門被敲的來回晃動,似乎隨時會倒下。
“誰,誰呀!”我大著膽子喊了聲,只覺得渾身除了冷汗,貼著身子,難受極了。
那個奶奶在桌子地下,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似乎呼吸都不敢太大聲,生怕什么東西發(fā)現(xiàn)她一樣。
“娘,是我,你開門啊!”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臟差點(diǎn)驟停,雖然我和這個表叔見面次數(shù)不多,但他那賴皮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村里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而且他喊娘……
我瞪著桌子下面的那個奶奶,但那個奶奶捂著自己的嘴巴,說什么都不出聲,等了半天,直到敲門聲再次不耐煩的響起來,看著那搖晃的木門,我只能再次打著膽子回了他一句:“我睡了,你回去吧。”
“你騙鬼呢!開門,快開門!”那聲音不僅急了,隱隱還帶著驚恐,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我是打死也不敢開門啊,那破舊的木門可是唯一的希望了,可是那希望很快就破滅了。
‘彭’的一聲,木門被錘倒了。
我看見那個瘦的皮包骨的表叔后面站著一個巨大人,那個人身上似乎都是泥污,不斷的往下留著粘稠的液體,而他的五官也已經(jīng)模糊,只剩下了額頭一個巨大的眼球漏在外面,還有那些密密麻麻可怖的牙齒,此時它那個眼球正在來回轉(zhuǎn)著,看向了我這邊。
我四處搜尋能逃跑的途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個破舊的窗子,在那個東西過來之前,我瘋了一樣沖了過去,身體爆發(fā)出來強(qiáng)大力量一下子撞破了窗戶上糊的的報紙還有一些老舊的木頭,木屑刮傷了我的手臂,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顧不得疼痛,因?yàn)槟莻東西現(xiàn)在就在我的面前。
我聞見了一股刺鼻的惡臭,那味道太難聞,光是聞著就感覺胃里翻騰,忍不住干嘔起來,我捂著鼻子,剛想退回去時候,那東西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我看見他那密密麻麻的細(xì)牙中伸出來了一個帶著粘液惡臭的舌頭,臉上一陣粘膩,味道太大,我只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