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何不給我說實話呢，那女人是你從似水帶來的，你以為你這么做能瞞得過誰，現在景王和宇王聯手把你私自鍛造兵器一事參上去了！你若是再不回去，惹怒了陛下，這事，只怕是要鬧大了呀！”

沈盡歡的眼眸暗了暗，似喃喃自語道：“就怕鬧不大。”

郭靖宇年過六旬耳朵本來就不怎么好使了，更何況他的聲音很小，只看見他的嘴唇未動，卻為聽清他說了什么。

“殿下，你剛剛說什么，老臣年老耳聾，沒聽清。”

沈盡歡回神，朝著郭靖宇扯出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老師，我說，這事你不用管，該干嘛干嘛就是了，父皇不會拿我怎么樣的。”

“太子殿下！”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太子腦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太子之位眼看要不保了，他還一臉淡定的在這里畫畫，和一個農家女談人間風月！

自小他便由自己教導，對他的情誼早已超過君臣，更多的是接近親情的東西，只是自那件事之后，這個由自己一手教大的人越來越難捉摸了，雖然還是笑著，但他已經看不清他眼底了。

那片清澈，還是被毀了。

郭靖宇深深的嘆息一聲，整個人都萎靡下來，像極了油盡燈枯的樣子。

看著這樣的老師，沈盡歡心中微動：“老師，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父皇。”

郭靖宇直視著眼前的人，這次他沒辦法再騙自己，他還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了。

“老臣，自是信你。”

背影蒼涼。

郭靖宇剛走，就一個暗影跪倒了沈盡歡面前：“主子，小姐要出城，但因為沒身份牌被攔下來了。”

本來有些感慨的臉上立刻變得陰冷的一片，他的笑容比毒蛇更加怨毒：“讓她去。”

‘啪’一聲清脆響聲回蕩在周圍，暗衛一抬眼就看到眼前一個金黃的身份牌，有此身份牌的人，一般都是京城二品以上的官員……

“主子……”雖然是暗衛最忌多話，還是忍不住想問，為什么費那么大勁把她弄來，又如此輕易放走呢？

但在看到他那陰冷的眼神時，所有的話語都哽在喉間，撿起來地上的身份牌，不在多發一眼，徑直朝外走去，只是剛到門口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清越若清泉擊石的聲音：“我記得，從京城到似水必經華山。”

華山，天險。

一瞬間有什么從腦子里一閃而過，但作為暗衛，他只能應聲：“是。”

沈盡歡不在言語，大片未束的發絲從他身后滑落，遮住了那雙陰晦的眼，讓人辨不清心思。

京都，西街。

林婉如帶著唐銜找了看起來面善的老者打聽了一下：“請問這位老伯，若是他鄉來的人，不甚在京都丟了身份牌應該怎么辦。”

那老者本就是孤寡之年，正愁找不到說話的人，一聽有人問路，頓時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來：“姑娘外地來的吧，怎么這么不小心丟了身份牌，這可不好辦呀，不過好在我老頭子活了這么大把年紀了，這點事難不倒我，算你問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