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的話，意有所指。

沈盡歡沒說話，但目光卻落在了林婉如臉上。

林婉如見此，也不欲繼續糾纏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沒有信，這個小姐身上都得擔一點污名了。

“隔著斗笠，許是小女認錯了，告辭。”轉身剛要走，袖子就被人抓住了。

回頭就看到沈盡歡似笑非笑的臉：“就這么算了？”

這話不明擺著奚落她嗎！

林婉如扯回自己的袖子，裝作一臉無辜，正想說什么的時候，余光就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石玉，她便宜的前任丈夫。

只見他一臉喜意擠過了重重人群，到了張茜馨面前，目光中皆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那是對趙月娥都不曾有過的。

“馨兒，馨兒，我中了，中了！”

張茜馨看著眼前的沈盡歡，斗笠下的眸子中閃過了厭惡，悄悄移開了幾步，和李石玉拉開距離，李石玉看出了她的意圖，眸光暗沉了幾分，才注意到旁邊的林婉如和沈盡歡。

他自是認得沈盡歡的，只是不知道林婉如何時和太子扯上了關系，還到了京城來，目光落在林婉如身上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抹厭惡。

這個女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呢，萬不能讓她壞了自己和馨兒的好事。

李石玉如是想著，裝作沒看見林婉如一般朝著沈盡歡行禮：“太子殿下也來此看榜？”

沈盡歡負手而立，目光在林婉如和李石玉兩者中間盤旋：“不，我是來找一只不聽話的小貓。”

林婉如聽了這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特別是沈盡歡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

若是她還是十五六的姑娘，怕是要被這話撩軟了腰，可她都活了幾千年的老阿姨了，雖然說不上免疫，但也只是覺得肉麻惡心。

周圍的氣氛有點奇怪，林婉如正慶幸李石玉裝作不認識她呢，腰帶忽然就被人勾住了。

“玩夠了，也該回去了。”沈盡歡的語氣很沉，林婉如能聽出來其中不悅。

張茜馨想說什么挽留沈盡歡，只是還沒說出口，他就拉著林婉如消失在人海中。

“馨兒……”李石玉小心翼翼的出聲，喚回了張茜馨的神智。

“石玉哥哥中了便好，馨兒有事，先告退一步。”

中榜的喜悅，一下子全部沖散了，看著張茜馨離去的背影，李石玉那些未出口的話都哽在了喉中，變成了割人喉嚨的刀子，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馨兒，要怎么做，你才肯看我一眼。”

林婉如被沈盡歡如同拉寵物一樣拉進了府邸，大門關上那一刻，徹底粉碎了她回家的美夢。

身上的錢被人一一掏出來，沈盡歡嘴角的笑容越發肆意，如同山間盛開的荼蘼那般艷麗無雙。

“老三給你的？”

林婉如這次知道他說的老三是誰。

她總感覺自己的記憶好像少了一段，不然自己什么時候牽扯進來這段狗血的恩怨，她怎么不知道？

想了想，她覺得說謊的下場可能比說實話慘，還是點了點頭。

沈盡歡的笑意一瞬間消失了。

變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