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抿唇，不發一言的坐下，等著趙燁說出自己的真正目的。

“吃菜，這道菜可是望德樓的名菜，在別處你可吃不到，入口香柔綿滑，你肯定猜不出這是什么做的。”就算隔著這么遠，趙燁還是親切的站起來給她夾菜，一點都沒有之前看到她的鄙夷。

林婉如今日并沒有帶面紗，因為時間太過匆忙，她到現在還沒歇著。

看林婉如小口吃了下去，趙燁笑的越發詭異：“姑娘可吃出這道菜是什么做的？”

他的態度，讓林婉如有些毛骨悚然。

“并未。”但面上還是保持一派清冷，畢竟和人談判，最忌露怯。

“這是用胎盤做的，這女人剩下的孩子，和渾身都是寶呀。”趙燁一邊說著，一邊又夾起來了那道菜，放到嘴里細細品嘗起來，眼睛都享受的瞇起來。

席間湯菜散發出來的熱氣把他的臉映在里面，似鬼怪一般。

林婉如強忍下胃中翻涌的惡心感，她有些人就是喜歡食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會吃。

喉中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看著滿桌子菜，林婉如卻再也沒動過一下筷子，見趙燁遲遲不說自己的目的，自己一直在東扯西扯，扯的東西，越發離譜，林婉如只能率先開口：“大人可知婉如爹娘哥嫂今在何處。”

趙燁夾東西的手愣在半空，不過一瞬又恢復了原樣，這女人，還真沉得住氣，現在才問：“自是看姑娘想讓他們在哪了。”

聽到這話，林婉如就知道，杜娘他們肯定在趙燁手中，可現在自己手中已經沒了籌碼，本來好好的棋局，因為一時疏忽，飛進來一只蒼蠅，攪亂了所有，把她砝碼全都毀了，現在只能忍氣吞聲。

“哦？大人此話怎講。”

趙燁也不吃了，放了手中的筷子，轉而合起來茶：“我看姑娘胸有大志，不知可有報效朝廷的想法？”

林婉如眼眸暗了一下，隨后掩嘴笑道：“趙大人可真會開玩笑，我一介女子，怎能報銷朝廷呢。”

趙燁見她這般說，也不著急，看著茶葉在杯中蕩漾出來一圈圈的漣漪，微微吹了兩下：“自然可以，你能當張相國的幕僚，為何不能當我的呢，難道是覺得我這里廟小，您這尊大佛施展不開。”

林婉如的笑容僵在臉上，看著趙燁的眼神變了一番，他都這般說了，自己還能怎么樣。

“大人莫要那我打趣了，能被大人看上是婉如的榮幸，您要婉如做什么，直說就是了。”掃去了臉上的笑容，林婉如也懶得裝了。

趙燁眼中閃過一抹喜悅，放下了茶杯：“很簡單，幫我升官。”

外面垂下來的樹枝微微一動，似是剛才停在上面的鳥兒飛走了。

林婉如并沒有拒絕，因為拒絕了，杜娘他們就回不去了。

走的時候，趙燁故意當著景德樓老板等人的面，對她特別恭敬，卻沒有明說她的身份，景德樓老板當下更堅信，林婉如是張相國身邊的幕僚了，就連趙燁都對她禮讓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