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出來了她顧慮,那老板趕忙說道:“今年因為香蓮鋪放茶,蒲縣那邊各大茶商壓價,所以茶價比以往都便宜,我就想著多囤一點,實在不行,來年當陳茶賣也不虧,誰知道,這都是那香蓮鋪的陰謀!今年自從進來,我一罐都沒賣出去過……”
婉如挑眉,這么說,應該很便宜了。
“那大概多少錢一石。”
那老板觀察了一下唐銜,見他無動于衷,只看婉如,就覺得他們家大概都是婉如做主,小心翼翼比了個十。
“什么,一百兩!算了。”本來她還想接手,但現在看來她接不起呀!
“不是不是,是十兩!”那老板見她那么驚訝,只她會錯意,趕忙解釋。
聽到這個數,婉如松了一個口氣。
“你和我說的可是實話?”
那老板點頭如啄米:“我石某人但凡有半句假話,不得不好死!”
“言重了,是這樣的,我打算盤下來你這個鋪子,鋪子里的茶葉,我也可以一并收了,明人不說暗話,這個價,你要是能接受,我就接手。”說著,朝著老板比了個三。
“三百兩?”那老板小心翼翼的問著。
婉如搖頭:“三十兩。”
老板的臉色頓時黑的如鍋底一般:“小姐,你別打趣了,三十兩,茶葉錢都不夠。”
婉如冷笑,指了指他柜子落灰的茶葉罐:“你這里多是賣不出去的陳茶,新茶如果我沒猜錯,香蓮鋪怕是一石三兩銀子都不愿意給,強搶的吧。”
那老板被說中的心事,臉色變得更難看了,見此婉如繼續說道:“如果你不讓我接受,只能等著過幾日熬不住了,香蓮鋪來收茶,倒是你落不到這三十兩銀子不說,熬得這些日子往里面一天至少也得賠一兩銀子進去吧,這些都不說,你就算是有點本,可一直這么賠,你家里人吃什么,喝什么?”
“這……”那老板猶豫了。
婉如使出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勸說:“再說,你這個鋪子位置不算多好,向我這樣肯一次出三十兩的怕是都難找。”
“可是,我可以把茶葉給你,但這個房子……這個價可給不了。”
“一個月我會按時付你一兩銀子,你看怎么樣?”
那老板低頭沉思,婉如也不急,就站那里等著,因為她知道,這老板一定會同意的。
唐銜小心翼翼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小聲問道:“你有那么多錢嗎?”
小看她!婉如瞪圓了眼睛,觀察了一眼老板神色,見他沒有聽見的意思,才放心了,這個憨憨,這時候說不是戳她后路嗎。
她確實沒有,不過活了幾千年了,空手套白狼的本事,還是一頂一的。
“好吧!我轉讓給你!那你什么時候能過來付錢。”
“明天。”婉如一口答應,唐銜在旁邊咽了一下口水,摸著鼻子看外面的天。
日頭西沉,大地鋪上了柔和。
“那姑娘今日可否和我立個字約?”
婉如看了一眼天色,尷尬的朝著那人一笑:“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外面還得趕著回去,明天我一定會來的,而且立字約不都是要有見證人嗎。何況我今日錢也帶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