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0章 【7月28日更新】四爺四爺四爺
只是因?yàn)閺奶哪酀{里被抬出來,身上、面上都被泥漿掩蓋,早就面目全非。
若音鼻子一酸,就要蹲下身子。
可身后有一股力量將她推到了一旁。
只見推她的正是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
婦人推開若音后,就跪在了尸體旁,趴在那痛哭流涕。
嘴上也說著若音聽不懂的方言。
大概意思就是說她家男人老實(shí),死的很無辜,很壯烈。
周圍便有村民上前安慰:“譚四嫂節(jié)哀順變,四爺他為了咱們村子犧牲,是我們村里的英雄,往后他的父母,便是我們的父母,你家孩子,我們?nèi)逶义佡u鐵,都會讓他讀上書的.......”
然而,無論村民怎么安慰,這個(gè)叫做“譚四嫂”的婦人還是哭得很傷心。
啊?若音聽得一臉懵。
適才因?yàn)樘^擔(dān)心和傷心,她都沒仔細(xì)看明白。
且她淚眼模糊,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立馬用袖口擦了才眼角的眼淚。
再次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雖說強(qiáng)健,但比四爺稍矮一些。
此刻,即便心中有些小竊喜,若音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因?yàn)槊媲暗膵D人哭的太傷心了,她真的笑不出來,否則良心會痛的。
若音從村民的口中得知這個(gè)所謂的“四爺”,是村里的一戶人家。
他在鎮(zhèn)上開了個(gè)鐵匠鋪,因?yàn)闀r(shí)常打鐵,所以身體強(qiáng)健。
又因?yàn)榧抑信判欣纤模源謇锏娜硕己八臓敗?
爺,是封建社會對官僚、財(cái)主、有社會地位的男人的稱呼。
至于四爺,多是家中排行老四。
如此一來,若音總算是明白自己搞錯(cuò)了對象。
可她的四爺在哪呢?
若音雙手合十,朝尸體歉意地比劃了三下,就轉(zhuǎn)頭四處尋找四爺?shù)纳碛啊?
既然認(rèn)錯(cuò)了人,她的四爺一定要沒事才好。
最后,她在河邊找到了一個(gè)熟悉的身影。
且那個(gè)身影旁有蘇培盛那個(gè)狗腿子。
見狀,若音不由得小跑著沖了過去。
當(dāng)他走近后,直接道:“四爺,你怎么在這,我都找了你好久?”
四爺正在河邊清洗身上的泥巴。
聽到女人在他身后說話,他洗了一把臉,回頭看向她。
只見女人淚眼汪汪,一雙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的樣子。
他道:“救援結(jié)束,爺正好清洗一下。”
語音剛落,若音就往他懷里撲。
大概是她太激動,撲的四爺身軀微微往后昂。
好在他平衡感可以,一下就站定在原地。
懷里,女人喃喃地道:“我的好四爺,幸好你沒事。”
末了,她還重復(fù)喊著他的名字:“四爺四爺四爺......”
四爺?shù)皖^看著女人的腦袋,雙手懸在空中,想抱卻礙于周圍那么多人,不好與她太過親密。
他低低地道:“這么多人看著,你不怕羞?”
“才不怕呢。”若音毫不猶豫地回。
剛才她是真的怕了。
有那么一瞬間她在想,要是四爺真的沒了,她該怎么辦。
可她也不知道怎么辦,只曉得拼命流眼淚。
她只知道,如果沒了他,她應(yīng)該會很傷心很傷心吧......
見女人反常地賴在他懷里,還在那胡言亂語,一副受驚的樣子,四爺一開始沒太明白。
畢竟她私下里撒嬌歸撒嬌,可這些天來,在外她都很懂得分寸,不會這般大膽的。
直到他的視線落在那具尸體上時(shí),他頓時(shí)明了。
四爺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雙手終是緊緊抱著懷里的她,給她安穩(wěn)的力量。
這么害羞的女人都不害羞,他一個(gè)大男人又何懼于此。
良久后,四爺拍了拍若音的肩膀,安撫道:“好了,走吧。”
“走?去哪?”若音撐著他的胸膛,抬頭問。
“回客棧。”四爺拉著她的手就走。
“好。”若音立馬應(yīng)了。
現(xiàn)在人也救了,災(zāi)情也控制住,是得趕緊離開這了。
她回頭看了眼那群人,有人在哭,有人在歡呼。
哭的是譚四嫂的家人。
歡呼的是那些被救出村民的家人。
大自然災(zāi)難這種事情,本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多少會有人犧牲的。
待若音和四爺離開后,那些官員為了能順利地要到解藥,把村民和官府人員都聚集到一起,開始吹若音和四爺?shù)牟屎缙ā?
“經(jīng)過一夜的救援,三百多名村民全部被救出,沒有一人失蹤和死亡,這場與時(shí)間和天氣賽跑的救援,終于獲得完美收場,只譚家四爺為了救人,犧牲在了坍塌的土房里......”
說到這,官員面有哀傷之色。
相比全村人都救活了,一名犧牲者似乎是很好的結(jié)果了。
但很快,他的面上就露出笑臉,話鋒也一轉(zhuǎn),“這次多虧一名好漢起帶頭作用,救出村里的第一名老人,這才有后面數(shù)十上百名村名陸續(xù)被救出。”
“期間,他還多次調(diào)整方案,還有他的大娘子,又是管大家伙食,又是管醫(yī)療的,他們兩口子簡直是村里的再生父母,是你們的救星!”
“來來來,讓我們將掌聲送給他們兩個(gè),再請他們上來發(fā)表一下感言。”
說完,他奮力鼓掌,脖子也在人群中抻的老長了。
而他身邊的同僚跟他一樣,抻著脖子在人群中找尋四爺和若音。
他們還等著救命的解藥呢。
然而,任他們將脖子抻得跟長頸鹿似得,也沒有找到若音和四爺?shù)挠白印?
“誒,人怎么不見了,還沒給我們解藥呢。”官員一焦急地跺腳。
“急什么急,一點(diǎn)都沉不住氣,底下這么多人看著呢,也不怕人笑話。”官員二拉了拉他的衣袖。
然后,他朝村民們和藹一笑,問道:“對了,那個(gè)逼我們展開救援的兩口子哪去了?”
問完,他覺得自個(gè)可機(jī)靈了。
可村民們看著他們,一臉的不屑,不愛搭理,沒人回答。
只有一名婦人道:“你問我們,我們還想問你們呢,現(xiàn)在災(zāi)情控制住,人也救了,你們是不是想過河拆橋,利用完人家兩口子,把他們怎么著了。”
“那哪能呀。”官員二面上帶笑,“還有這位大姐,你怎么說話呢,要不是沒有我們叫來一百號人救援,你們能全家團(tuán)圓,有這么好的事嗎?”
“我怎么記得是人家兩口子給你們喂了毒藥,逼你們救人的,要不是他們,你們能這么好心嗎?!”
“就是!”村民們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