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你想死嗎
說著,她往郁南王懷里一躺,“但我事先可跟你說好了,事成后你可得帶我走,否則惹急了姑奶奶我,信不信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跟你來個魚死網(wǎng)破!”
“你放一百個心好了。”郁南王說著,就撿起一旁的衣服,往身上穿,“行了,不跟你說這么多了,我得趕緊出宮安排事情。”
哼,讓那韃子皇帝不同意和親。
這下只要事情成了,不同意也得生米煮成熟飯!
不多時,郁南王就匆匆穿著衣服離開了紫禁城。
然而,后半夜的時候,一個麻花袋扛進(jìn)了綺太妃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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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元宵節(jié)快到,四爺是一天比一天忙。
不過正月里,他即便再忙,夜里不是宿在若音的永壽宮,就是召若音去養(yǎng)心殿共處。
而若音有了身孕,頭三月又沒過,處于關(guān)鍵時刻。
兩人即便是獨(dú)處,頂多就是親親抱抱,純粹的蓋棉被聊天。
正月十四這一日,四爺忙到深夜才用膳。
御膳房的奴才,便緊跟著上菜,布菜。
然后,有個大太監(jiān),用銀片在每一個菜里試毒。
并且他每樣菜都嘗了一口。
就連四爺面前的茶都酒,他都用銀片試了毒,親口嘗了嘗。
一切試毒流程走完后,四爺便開始用膳。
身為滿族男人,用膳的時候小酌幾口,那是必然的。
尤其最近幾年,若音見四爺忙得跟陀螺似得,就命酒莊里的人,量身替四爺泡了幾種藥酒。
強(qiáng)身健體的那種。
對于若音專門送的,四爺自然是喝的比較勤。
加上那酒不但醇香,確實(shí)是有效果的。
起碼他因?yàn)榕喿嗾鄱鴵p傷的肩頸,就沒那么勞累了。
此刻,只見四爺先是吃了小半碗飯,然后才端起金色杯盞里的酒,小酌了一口。
等到他一頓飯下來,一杯藥酒就進(jìn)了他的肚子。
四爺素來是個嚴(yán)謹(jǐn)克制的人。
除非必要場合,私下里喝酒,他是不貪杯的。
用完膳后,他就又坐在了書案前,一面低頭寫字,一面淡淡道:“蘇培盛,命人去后殿備水。”
“嗻。”蘇培盛忙不迭就出去了。
皇上最近只要去皇后娘娘那兒,就不會熬夜批折子。
瞅著今兒這趨勢,估計(jì)沐浴完,又會去永壽宮吧。
不一會兒,奴才把熱水放好。
宮女和太監(jiān)伺候四爺將外衣褪下后,就出去了。
按道理來說,皇帝沐浴,是有宮女或者奴才伺候著的。
不過四爺打從潛邸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獨(dú)處。
加之他沐浴的時候,也沒閑下來,腦子里總是會想一些國家。
他就像一個孤獨(dú)患者,只有周圍安靜,才能靜心思考。
等奴才們都出去后,他就靜靜地泡浴,閉目養(yǎng)神。
可泡著泡著,卻跟平時不太一樣。
好似渾身的血液,都聚集在丹田那一塊,急速沖到大腦,又蔓延到四肢百骸,在體內(nèi)加速循環(huán)。
四爺蹙了蹙眉,這種感覺似乎越來越強(qiáng)。
察覺到不對勁,他迅速站起身子,一把扯過木施上的干浴巾。
然后,他披著浴巾,進(jìn)了里間。
等他走到龍床旁,掀開床幔正要取衣服時,就見床上赫赫然躺著一個女人。
而且,那個女人正是郁南國的長公主。
她被麻花繩五花大綁著,身上的衣服很是清涼。
四爺長眉緊蹙,一把扯過干凈衣服,將床幔迅速放下。
同時,他非常正人君子地背著身子,將衣服穿好。
他抬腳就往外走,可才走了一步,腳下就一陣不穩(wěn),身不由己,忽東忽西。
“蘇......”他撐著床架子,想喊蘇培盛。
聲音卻又小又慵懶。
四爺站定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
猩紅的眸子瞇起,朝著外頭再次喊道:“蘇、培、盛!”
即便他費(fèi)盡力氣喊出這三個字,聲音卻還是好小好小。
所以,導(dǎo)致他明明喊了蘇培盛,門口卻沒動靜。
四爺?shù)念~角滲出豆大的汗珠。
手背更是青筋暴起。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一股血腥味就從他的嘴里蔓延開來。
他企圖咬破舌頭,以此獲得清醒。
但是這個法子,似乎并沒多大的作用。
眼瞧著那雙眸子因?yàn)槲⑽⑹竦臅r候,門口有了動靜。
下一刻,就見蘇培盛挽著拂塵進(jìn)來了。
“皇上!”蘇培盛瞧著四爺這般模樣,嚇得立馬跑上前,攙扶著四爺。
四爺抬起手,指了指外面。
多少年的主仆關(guān)系,蘇培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立馬扶著他,去了外間。
到了外頭,他都不用吩咐,就直接道:“快,去把御醫(yī)叫來。”
經(jīng)過他多年的經(jīng)驗(yàn),瞧著皇上這樣子,就知道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
好在他很了解皇上,都知道皇上沐浴的時間,一般有多長。
所以,剛才瞧著都超過了時間,皇上還沒叫他,他便敲了敲浴室的門。
鬼知道他敲門,里面卻沒動靜時,他都快嚇?biāo)懒恕?
因?yàn)榛噬鲜莻講究的,一般情況下,只要他敲門,皇上要么讓他“進(jìn)”,要么讓他“滾”,不會不做聲的。
察覺到?jīng)]動靜后,他就順著浴室到了里間。
誰知道一進(jìn)屋,就看見這種情況。
床上躺著個五花大綁的美人就算了。
關(guān)鍵那個美人還是郁南國的長公主。
貌似,還被下了藥。
這都算了,就連皇上也一副被下了藥的樣子。
還有后殿守門的侍衛(wèi),也被迷暈了。
怎么說他也是皇上身邊的大總管。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有責(zé)任的。
不過,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把皇上安頓好。
完事后,他甘愿領(lǐng)罰。
蘇培盛一面在心底里琢磨著,一面命人端了冰水來。
他將四爺安頓在榻上躺下,又親自給四爺敷上了冰冷的毛巾。
正月里本就冷的很,敷上刺骨般的冰毛巾,倒是讓四爺炙熱的體溫下降了一點(diǎn)。
臉頰和眸子,也沒那么紅了。
不多時,馮御醫(yī)也背著藥箱趕來。
他給四爺診脈后,立馬就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皇上,您這是中了烈性藥,最好最快速的法子,就是找一名女子伺候您,這樣方能解藥。”
四爺:“......”
蘇培盛瞧著四爺眼睛閉著的樣子,還以為四爺昏迷不醒。
便上前輕聲喚道:“皇上,皇上。”
四爺?shù)摹班拧绷艘宦暎曇舻统炼紤小?
“適才馮御醫(yī)說的法子,您覺得成不?”
四爺躺在榻上沒說話。
因?yàn)樗麆倓傉f話時,聲音小又慵懶。
他討厭在人前發(fā)出這種該死的聲音。
只是回了蘇培盛一記冷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想死嗎,問這種白癡問題。
蘇培盛被那雙猩紅的眸子看了一眼后,嚇得身子一顫,立馬就跪下了。
并顫顫巍巍地問道:“馮御醫(yī),這個法子是行不通了,你看還有別的法子么?”
“有倒是有。”馮御醫(yī)難為情地道:“還有一種法子,就是奴才替皇上扎針,再用火罐放血,將其體內(nèi)的藥性給吸出來。這樣的話,就比較傷身,待藥效解了后,得大補(bǔ)一陣子。”
蘇培盛沒敢插話,只偷偷看了四爺一眼。
只見四爺微微頜首,并擺了擺手,算是準(zhǔn)了。
見狀,蘇培盛便道:“馮御醫(yī),既然皇上準(zhǔn)了,你就趕緊的吧。”
“是。”馮御醫(yī)應(yīng)了后,就遣散了屋里的奴才,開始替四爺扎針。
然而這個時候,里間卻響起一陣女聲。
蘇培盛這才想起,床上還躺著個呢。
便命宮女進(jìn)去,先用冰毛巾替曼麗坎木降溫。
然后,他又命人去請了個女太醫(yī)來。
因?yàn)樗瞥鰜砹耍@個長公主八成也是被逼的。
否則哪里會五花大綁,又被下了藥的。
加之這位興許是個人證,又是一國公主。
別死在媚藥手里,斷了線索就不好了。
緊接著,只見四爺身上扎滿了長短不一的銀針。
那銀針在他身上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然后,馮御醫(yī)將那些銀針取下,用火罐吸附在他的皮膚上。
等到那些火罐取下后,里頭全是血。
最后,一個小瓷碗里,裝的全是褐紅色的血,都是從四爺體內(nèi)吸出來的。
大概是藥效散去,四爺?shù)捏w溫已經(jīng)降下。
甚至,比平時的溫度要低一些。
原本發(fā)紅的臉頰,也褪去了血色。
猩紅的眸子里,恢復(fù)了陰冷之色。
他靠在床沿,薄唇輕啟:“可知道朕中的是什么?”
“回皇上的話,您中的一種叫做犬薔薇花毒。這種花呈粉紅色,自帶一種幽甜的清香,若是將它的花朵、樹皮、浸泡在烈性酒里,就會制成一味烈性藥。”
“蘇培盛,命人把朕喝的酒拿來。”
“嗻。”
不多時,蘇培盛就提著一個鎏金酒壺,遞給了馮御醫(yī)。
馮御醫(yī)接過后,倒了一杯酒出來。
他先是放在鼻尖輕輕一嗅,后又取了張宣紙,將酒滴在宣紙上。
檢查了好幾個流程后,他回到床邊,朝四爺?shù)溃骸盎噬希艡z查過那壺酒,里面確實(shí)摻雜了不少犬薔薇,而且,那些粉末早就稀釋在酒里了。”
“犬薔薇是不是用銀針試不出來?”四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