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說什么都不讓爺回去
后院的女人知道后,一個個都帶著點(diǎn)心,補(bǔ)湯,前來探望。
若音身為福晉,自然也是要意思意思一下的。
但她帶的不是多補(bǔ),多珍貴的食物。
只是一蠱簡簡單單的青苗玉筍湯。
到了那兒,蘇培盛都沒過問,就把她迎進(jìn)了里間。
一進(jìn)屋,若音就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藥草味兒。
抬頭一看,四爺正半靠在床頭看書呢。
她偷么么的翻了個無趣的白眼,抬腳至床邊。
盈盈福身行禮,“爺吉祥。”
“嗯,起吧。”男人頭都沒抬。
若音耐著性子道:“爺,我讓牛廚子做了清淡點(diǎn)的湯,您這會喝正好,還熱乎著呢。”
“放那吧,爺看完這個再說。”他晃了晃手中書,表示在忙。
見狀,若音一把奪過男人手中的書,丟在了一旁的桌幾上。
下一刻,一雙冷眸就逼視著她。
若音一點(diǎn)都不怕,反而嬌嗔地道:“爺都病成這樣了,還成天看這些費(fèi)心思,你這病還想不想好了啊。”
四爺:“......”
若音指著桌幾上的食盒,估計(jì)都是后院旁人送來的。
“再看看這一溜的膳食,您都沒吃,這不成心讓人擔(dān)心么。”她說著,自顧自地解開食盒。
又盛了碗湯,在床邊坐下,把碗遞在男人跟前,“爺嘗嘗?”
看著女人殷勤的笑臉,四爺還真生不起氣來。
他瞥了眼碗里的湯,橙紅的胡蘿卜,青綠的豆苗。
紅粉的藕塊,淺黃的玉米筍。
湯汁不濃也不淡,瞧著倒是不膩人。
他這會身子不舒服,那些什么大補(bǔ)湯,還真喝不下去。
所以旁人送來的補(bǔ)湯,濃湯,他瞧都沒瞧一眼。
如今見了這玉米筍湯,還真有點(diǎn)胃口。
四爺滾了滾喉結(jié),低沉的“嗯”了一聲,算是準(zhǔn)了。
若音一面賢惠地喂四爺喝湯,一面憂心地道:“爺也真是的,昨兒去我那還好好的,怎的一個晚上,就成了這樣。”
她吹了吹湯上的熱氣,有些自責(zé)。
“我要是知道爺今兒會生病,昨兒就該拉著爺在正院歇著,說什么都不讓爺回去。”
“胡鬧,皇阿瑪召爺進(jìn)宮,那也是你能攔著的嗎!”四爺嚴(yán)肅地瞪了女人一眼。
若音嘟了嘟嘴,倒是沒再說什么。
反正她覺得四爺這次病得有些蹊蹺。
因?yàn)樗D炅?xí)武,體魄強(qiáng)健,鮮少生病的。
就是大冬天下雪,著了風(fēng)寒,頂多也就是小病。
可現(xiàn)在是春天,天氣暖和著呢。
四爺?shù)拿嫔珔s白的不正常。
而且,昨兒正院的奴才,偷偷來報(bào)了。
說是前院的奴才,從冰窖里取了不少冰塊。
那冰窖是存放冰塊的,一般怎么著也得五六月份,才會用得到。
這大春天的去冰窖取冰,肯定是別有用途。
加之四爺好端端的病了。
一連串的事情,讓她認(rèn)為四爺肯定是有苦衷的。
所以才迫不得已,使了苦肉計(jì)。
若音喂完四爺喝湯后,沒有離開。
而是趴在四爺?shù)耐壬希剜溃骸八臓敚銘?yīng)該也很累吧。”
像四爺這樣的人,論出生,沒有太子高貴。
論輩分,又排到了老四。
論民心和拉攏人心的本事,八爺是最在行的。
論家庭背景,還不如草包老十呢。
這樣一個低調(diào)不起眼的皇子,要想在皇室不受欺負(fù),還有一席之地。
是需要費(fèi)很多人力和心思的。
稍微一個不留神,恐怕就會像直郡王那樣,直接涼涼了。
畢竟,他不是太子。
那個爾虞我詐的朝堂上,也就只有太子有再次翻身的機(jī)會。
“你可真傻,身在皇家,容不得說累。”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秀發(fā),難得的溫和、寵溺。
就在這么溫馨的時候,蘇培盛慌忙進(jìn)屋了。
“主子爺,鄔先生求見。”
“讓他進(jìn)來。”四爺幾乎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隨即低頭看著女人,“你去里邊的屏風(fēng)呆著,要是覺得無聊,端些點(diǎn)心和茶進(jìn)去。”
“可是鄔先生他......不是要和爺說正事的嗎,我躲在后頭不好吧?”
鄔先生是四爺?shù)闹\士,說的肯定是朝廷上的事情。
大清向來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
后宮妃嬪,皇室女眷,都不得妄議朝政,參與朝政。
她要是躲在簾子后頭,聽到了不該聽的,豈不是犯了大忌。
這會子,四爺愿意她聽,但她不能欣然接受。
怎么著也得提一提。
“讓你進(jìn)去就麻利點(diǎn),哪兒那么多話。”男人不耐煩地朝她擺手。
“哦,這可是您非逼我聽的啊。”若音俏皮地吐了個舌頭。
當(dāng)真端著一疊棗糕,還有一壺茶,進(jìn)了里頭的屏風(fēng)后頭。
片刻后,外間就傳來男人輕聲走路的聲音。
接著,那是一道渾厚的男聲,“奴才見過四爺,四爺萬福金安。”
“起吧。”
“謝四爺。”鄔思道起身后,在一旁的圈椅坐下,“四爺,實(shí)不相瞞,您昨兒堅(jiān)持己見時,奴才連包袱都收拾好了。”
四爺:“打算去哪兒啊。”
“奴才還能去哪兒,自然是回鄉(xiāng)下。當(dāng)時奴才以為,您有了自個的思路,身邊已經(jīng)不需要奴才了。但今兒聽說您病了,萬歲爺讓八爺嚴(yán)查刑部,奴才便又來了。”
“皇阿瑪不怕底下人做錯事,就怕沒人替他辦事,他老人家親口把事情安排給爺,爺要是不接,豈不是拂了他的面子,還顯得別有心思。”
“是是是,還是四爺想的周到。”
“你啊,既然都留下了,就穩(wěn)當(dāng)?shù)刈鍪隆!彼臓斚崎_被子下床,從容地走到書案前,翻到一疊米白色的小本,“這是咱們之前查到的太子全部罪證,找個機(jī)會,送到老八那兒,咱們......也是時候讓太子嘗點(diǎn)苦頭了。”
早在太子三番兩次針對他的福晉時,他便有一百種想弄掉太子的心思。
偏偏皇阿瑪偏心太子,讓他不好下手。
如今正好借著刑部的事情,讓太子雪上加霜。
“也是,八爺可是比任何一個人,都想太子倒臺。”鄔思道點(diǎn)頭道。
“爺病了,外頭的事情不方便處理,就由先生操辦。”四爺將小本往桌上隨意一扔。
鄔思道立馬跪下道:“四爺請放心好了,奴才一定不辜負(fù)您的囑托,讓太子萬劫不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