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人到齊了才好玩
若音覺得自個沒醉。
而且,她醉不醉的,跟她回正院什么關(guān)系。
就是醉了,奴才也能扶她回去啊。
于是,她正兒八經(jīng)的起身,道:“爺,我沒醉。”
奈何四爺跟沒聽見似得,直接吩咐奴才:“蘇培盛,讓底下備水,叫柳嬤嬤幾個進來伺候。”
聽這話的意思,是要沐浴安置了。
既然四爺都這樣,若音也不好執(zhí)意要回正院。
免得拂了他的面子,弄得怪尷尬的,難收場。
片刻后,若音和四爺,就分開房間沐浴。
由各自身邊的奴才,伺候著。
待一炷香后,兩人都洗漱完畢。
奴才伺候他們躺下,把床帳一放,蠟燭一吹,木門一關(guān)。
屋里,便只有她們兩個了............
次日清晨,若音伺候四爺上了早朝。
就回了正院,準備睡個回籠覺。
哪成想,柳嬤嬤小聲提醒道:“福晉,今兒是武格格生辰,您看......”
“得虧你提醒了我,否則我都要忘掉了。”若音走到床邊,不太精神地道:“命人賞對蝴蝶金釵子過去吧。”
說完,她就躺下了。
“哎!奴才這就命人去辦。”柳嬤嬤瞧著若音精神不濟的樣兒,把床帳放下了。
伺候若音歇下后,柳嬤嬤就派了個麻利的太監(jiān),去武氏那兒送賞賜。
可那太監(jiān)去了還沒多久,就有奴才來報了。
柳嬤嬤一聽,嚇得哪里敢做主。
立馬進了里間,去叫若音了。
“福晉,大事不好了,鈕側(cè)福晉見了許多的紅,還是在武格格那兒出的事兒。”
若音本來還迷糊著呢,聽到信息量巨大的消息,立馬就來了精神。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身為福晉,不管都不行。
“我睡了多久。”她坐起身子,慢慢下床。
“您才睡多久啊,剛躺下,這就出了事兒。”柳嬤嬤替她換上衣裳。
“早點出了事兒也好,否則總覺得后院那些人會使壞,安心不下來。”
自打李氏和鈕鈷祿氏,兩人一起懷上后,她就知道會出事。
眼瞧著兩人要生產(chǎn)了,心里也是沒個著落。
畢竟那兩個,從進府以來,那都是不安分的。
所以,這會子她也沒覺得多稀奇。
“出事是一碼事,可咱的人去武格格那送金釵,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聽說被扣在那兒了!”
“豈有此理,再怎么都是咱們正院里的人,要打要罰,也是福晉做主,什么時候輪到她們管教了。”巧風忿忿不平地道。
若音蹙了蹙眉,眸光微轉(zhuǎn)。
此事......怕是不簡單。
就是事情不牽扯到她,她也要出面處理的。
如今這情況,看樣子是牽扯到正院了,說什么都要趕緊去看看。
由于鈕鈷祿氏見了紅,她不好打扮的太艷麗。
甭管心里怎么想,門面上要過的去。
一盞茶后,若音只穿著一身藕荷色旗裝。
梳著小兩把頭,別了幾只簡單的玉絹花,就去看鈕鈷祿氏了。
鈕鈷祿氏當場就見了紅,肚子也痛得厲害。
便是連路都不能走,直接就在武氏那兒躺下了。
等若音到了武氏院子時,就見那小太監(jiān)在外頭跪著,臉喪得很。
走近后,小太監(jiān)就跪行到若音跟前,“福晉,奴才是冤枉的啊。”
若音記得這個小太監(jiān),是在她正院當差的,但不是近身的奴才。
“怎么回事你!平日瞧著也算麻利,怎的送個賞賜,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柳嬤嬤訓斥道。
小太監(jiān)扁著嘴,正準備開口,武氏就從堂間出來了。
“奴才給福晉請安。”武氏快步走到若音跟前行禮。
若音便沒功夫再聽柳嬤嬤訓太監(jiān),只是朝武氏道:“鈕鈷祿氏好端端的,怎么就見了紅,我聽說還挺嚴重的,馮太醫(yī)可是來了?”
說著,她就抬腳往屋里走。
武氏跟在她的身后,回道:“馮太醫(yī)已經(jīng)到了,福晉親自問問他吧。至于鈕姐姐見了紅,奴才原也沒想到,希望福晉先別怪罪那個小太監(jiān),想來他也不是誠心的,現(xiàn)在啊......還是以鈕姐姐的身子要緊。”
這話一聽,就知道鈕鈷祿氏情況嚴重。
另外,武氏已經(jīng)徹底把鍋甩給了小太監(jiān)。
嘴上卻說著好聽話,讓若音別怪罪。
看來,這么些年的磨練,武氏不再是當年那般蠢了。
在府中浸染這么些年,那婊里婊氣的話語,說得倒是朗朗上口。
既然若音來了,也不好糾結(jié)那些瑣事。
自然得把鈕鈷祿氏的情況,給安排好。
她沒搭理武氏,只冷哼了一聲,就到了里間。
頓時,一屋子的奴才,朝她行禮。
走到床邊,若音只淡淡掃了鈕鈷祿氏一眼。
就見鈕鈷祿氏面色煞白,頭發(fā)都貼在了臉頰上,看起來出了不少虛汗。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還用那種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瞪著她。
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若音在一旁的圈椅坐下,淡淡道:“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以為人人都跟你那般骯臟。”
鈕鈷祿氏咬了咬牙,雙手捂著拱起的肚子,似乎肚子痛得難受。
若音則抬頭,問道:“馮太醫(yī),她如何了?”
“福晉,鈕側(cè)福晉這是動了胎氣,還見了許多的紅,保胎是不能保了,只能讓她服下一劑催生的藥,讓產(chǎn)婆接生吧。”馮太醫(yī)道。
“那就準備吧。”若音果斷地道。
偏偏鈕鈷祿氏虛弱地插嘴,“不行......我原來預計生產(chǎn)的日子,是在十一月下旬,如今才十月份,這不是提前了一個月,是早產(chǎn)嗎......”
“鈕側(cè)福晉,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您失血過多,已經(jīng)無法保胎了。若是還不及時生下的話,非但孩子保不住,您也會有性命危險,還不如早些生下,但求母子平安。”馮太醫(yī)苦口婆心地勸道。
鈕鈷祿氏一開始不懂,如今明白后,才知道非生不可。
她牽了牽唇,道:“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能母子平安對嗎?”
“事事難料,奴才也說不準,可您若是再拖延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鈕鈷祿氏沉思片刻后,道:“那就按福晉說的去辦吧。”
事情定下后,鈕鈷祿氏就要催產(chǎn)了。
若音和鈕鈷祿氏又不要好,不可能在床邊守著的。
大約一炷香后,剛喝下催產(chǎn)藥的鈕鈷祿氏。
就痛得“嗷嗷”大叫,似乎是發(fā)動了。
正常人生孩子,一時半會肯定是沒那么快的。
尤其是鈕鈷祿氏這樣的,半道上出了岔子,就更加的艱難。
若音便趁著空擋,尋思著審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否則再過些時間,四爺都要下朝了。
說什么,也要在四爺回府前,把自個摘干凈,斷不能讓人胡亂往她身上潑臟水。
另外,四爺要是問起話來,她也能回上一兩句靠譜的。
若是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沒事都顯得有事。
于是,她正襟危坐在堂間的上首,吩咐奴才,“鈕鈷祿氏都要發(fā)動了,柳嬤嬤,也是時候,把后院幾個叫來湊湊熱鬧了。”
人到齊了才好玩......
柳嬤嬤應了聲“是”,就帶著巧風,親自動身了。
一盞茶后,后院的人倒是聽話,一個個的,都來得差不多了。
若音掃了眼底下的眾人,不悅地道:“人都到了,怎就獨獨缺了李氏,她人呢?”
“回福晉,奴才去了李側(cè)福晉的院子。可李側(cè)福晉卻說這頭是早產(chǎn),她還有著身孕,怕晦氣,硬是不肯跟奴才來。”
柳嬤嬤親自去,就是知道李氏難請。
誰知道,那李氏就跟早就料到了一樣,鐵了心的不肯來。
如果李氏只是尋常女主子,就是動點手,那也沒什么事兒。
關(guān)鍵那李氏懷著龍嗣,又有將近九個月的身孕。
萬一手上沒個輕重,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晦氣......”若音的指甲尖,隨意地叩著桌幾表面,“不管是早產(chǎn),還是正常生產(chǎn),那都是雍親王府要添皇嗣,這是大喜的事情,她居然敢這般胡謅,分明就是詛咒。你且告訴她,她要是不來,就是心虛,是嫉妒。另外,她要還不來,押都要把她押來!”
“福晉,讓奴才跟著柳嬤嬤去吧。”還不等柳嬤嬤回話,半梅就自告奮勇。
若音回頭,詫異地看了半梅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了。
又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若音就聽見鈕鈷祿氏越發(fā)痛苦地叫聲。
還聽見院子里有了動靜。
抬頭一看,就見李氏來了。
而且,還不用人押著,挺-著大肚子,走的可快了。
李氏進屋后,意思意思地福身行禮,“請福晉大安。”
若音沒說話,只是用手絹半掩著嘴,小聲問身邊的半梅,“你是怎么把她請來的?”
“奴才沒本事請李側(cè)福晉來,只是這世道啊,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那些奴才不好上前架著李側(cè)福晉,就是押著她,也不敢大力。奴才上去就拖著李側(cè)福晉走,她瞧奴才橫,還怕奴才推她呢,自然是麻利的來了。”半梅附在若音耳旁道。
若音笑了笑,目光落在李氏身上。
李氏沒等到若音說起,一直福著身子,沒好起來呢。
只不過,她大著肚子,就算是行禮,也有兩個奴才攙扶著的。
瞧著李氏柳眉緊蹙,快要受不住的樣子。
若音才淡淡道:“瞧我,光顧著問正事,望了你還沒起來。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賜座吧。”
語音剛落,李氏這才慢著步子,在一旁入座。
待李氏入座后,若音又吩咐半梅,“去把外頭的太監(jiān),還有武格格院里的奴才,都給我叫到跟前來。”
“福晉,這鈕妹妹還在生產(chǎn),您就在這興師問罪,怕是不太好吧。”李氏笑里藏刀地開口。
武氏也是夠蠢的,不曉得避嫌,還跟著附和:“是啊福晉,如今還是鈕姐姐生產(chǎn)為大,別的事情,還是等到過后再說吧。”
此話一出,李氏用余光不悅地掃了武氏一眼,暗罵蠢貨。
這是生怕旁人看不出來,她倆是一伙的嗎?
“好啊。”若音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疏離笑道:“既然你們兩個都這么抵觸,那我就認為是你們兩個伙同一氣,故意害的鈕鈷祿氏。”
武氏到底不經(jīng)事,一下臉色就青一陣,白一陣的。
李氏則陰陽怪氣的笑道:“福晉,你這是欺負我不出門,不知事呢。現(xiàn)在府上誰不知道,是您的奴才,往武氏院里送賞賜,一不小心就把鈕鈷祿氏給推倒了,所以才有了這樣的事情。怎么又和我們兩個......扯上了關(guān)系。”
出了這樣的事情,說什么都要往福晉身上潑臟水。
否則就她和鈕鈷祿氏一起懷孩子,她的嫌疑最大。
聽見這話,若音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瞧李氏這話說的,只差沒說是她指使小太監(jiān)做的了。
“看來你們還沒擺正自個的位置,身為福晉,我現(xiàn)在就要審問這件事情,立刻,馬上!”
若音昂著下巴,聲音鏗鏘有力,中氣十足。
一舉一動,都是當家主母的威嚴,令人不敢再抗拒。
她就是要讓人知道,這后院里,她說了算。
這下子,李氏和武氏,自然不好再多說什么,免得惹人懷疑。
不一會兒,那小太監(jiān),和武氏院里的奴才,就全被帶到了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