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卻被他跪出了高高在上的尊貴感
“是,我這就讓奴才備水,進來伺候爺沐浴!卑烁x起身就往外頭走。
身后卻傳來男人溫潤地聲音:“站住,你是福晉,當然由你伺候!
八福晉身子一僵,應(yīng)了聲“是”。
她吩咐好奴才后,就伺候著八爺更衣。
片刻后,里間的浴桶里,就裝了七成的水。
上邊飄著幾片碧綠的薄荷葉子。
男人正閉目養(yǎng)神地靠在木桶邊緣。
八爺看起來是那種特別特別溫潤的人。
就算他再怎么生氣,眼里總是噙著溫潤的笑意。
嘴角也儒雅的上揚著。
可郭絡(luò)羅氏知道,他是個表里不一的男人。
就像是鎏金的首飾,看起來光鮮亮麗,尊貴無比。
可要是用的久了,外面那層金漆掉了后,就能看到里面劣跡斑斑的銹跡。
就算重新再裹上一層金漆。
但那些銹跡還會一直存在,發(fā)出血一樣的銹腥味。
不過,由于外表好看,偶爾還是會讓人晃花了眼。
像八爺這樣的男人,因為容貌俊美,看起來又溫潤、儒雅。
就算明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卻還是令女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并深深陷進溫潤的假象當中................................
與此同時,若音和四爺用過晚膳后,就在行宮里遛彎,消食。
夜里的溫度沒有那么白天那么高。
天空早就暗了下來,鐮刀似得月亮懸掛的天邊。
金黃閃亮的星星,鑲滿了湛藍色的夜空。
仲夏的夜晚,一點也不安靜。
耳旁充斥著青蛙、知了、蛐蛐,各種小生物相交織的聲音。
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覺得聒噪,更多的是一種生活的氣息。
走著走著,若音突然想起什么似得。
道:“對了,爺,我聽聞弘毅每日要去皇阿瑪那兒,沒吵著皇阿瑪吧?”
其實,她對于弘毅的性格,早就了如指掌。
這孩子小時候皮了點,但隨著一年一年的長大,越發(fā)的穩(wěn)重了。
有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懂事。
“爺瞧著挺好,好幾次去皇阿瑪那兒,都見他把皇阿瑪哄得爽朗大笑。”
若音微微一怔后,放心地道:“那就好!
最近行宮上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
本來十九阿哥殤了,她還不曾多想。
如今太子被禁足,讓她的心思有些敏感起來。
她記得歷史上,太子是因為十八阿哥殤了,被康熙禁足,最后發(fā)生了一系列連鎖事件。
可這一世,是十九阿哥殤了,導(dǎo)致太子被康熙禁足。
就是不曉得,后面會不會引發(fā)一系列的事件。
倘若發(fā)生了,那九龍奪嫡的局面,可是比歷史上早了好幾個年頭。
那樣的話,四爺是不是能夠早一點登基。
還是說......帝位另有其人?
接下來的日子,看起來過得平平淡淡。
不知道是不是弘毅陪在康熙身邊,讓康熙的心病得到緩解。
不過十來天,康熙的頭痛癥就好全了。
九月中旬,康熙帶著王公大臣,返回京城。
于是,浩浩蕩蕩的車隊人馬,就原路返京。
一路上,康熙乘著奢華的六頭馬車。
太子雖說被禁足,但他現(xiàn)在還是個太子。
所以返京時,他乘著的,是四匹馬拉著的馬車。
就算是被禁足,太子也瀟灑的不成樣子。
此時,赫舍里思敏正在給他捶背。
“對了,孤上回讓你給索額圖寫的家書,你讓人送到京城了嗎?”
“回太子爺,您交給人家的差事,自然早就辦好了,估計這會子,阿瑪都已經(jīng)在籌備當中了!彼济艋。
聞言,太子爽朗一笑。
是夜,車隊人馬在一處郊外停下,稍作歇息。
已經(jīng)趕了三天三夜的路了,王公大臣們倒是自在。
可那些奴才沒日沒夜的伺候,終歸是受不了的。
由于只停一夜,若音和四爺,索性就在馬車里打了地鋪。
反正四爺?shù)鸟R車夠?qū)挸,設(shè)備比搭帳篷要好的多。
也省得一來一回的折騰。
當奴才把馬車里鋪上厚厚的錦被,擺好帛枕退下時。
車里就只有若音和四爺了。
四爺率先躺下,若音緊跟著躺下,還直往男人懷里鉆。
“爺,外頭天好涼,好冷.”她靠在男人懷里,手還圈著男人的腰。
“爺抱著就不冷了,好好睡吧,明兒一早還得趕路!
“嗯.”
可就在他們要入睡時,外頭傳來喧嘩嘈雜的聲音。
似乎是大量侍衛(wèi)的腳步聲。
一時間,若音和四爺都睜開了眼睛。
“爺,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外頭怎的那么吵?”若音的右眼,沒來由地跳了跳。
四爺長眉一挑,坐起了身子。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蘇培盛的聲音:“主子爺、福晉,萬歲爺突然召皇子和福晉們?nèi)I帳商議事情!
“知道了。”四爺轉(zhuǎn)頭,拍了拍若音的身子。
于是,若音只好讓奴才把四爺?shù)囊路脕,伺候他穿上?
可就在她幫四爺穿上錦袍,替他掛好錦囊,準備給他系上皇室特有的黃腰帶時。
卻怎么找都找不到腰帶了。
“爺,怎的腰帶找不著了。”她一臉詫異。
四爺想著康熙那頭還等著,也沒來得及多想,只是吩咐蘇培盛去找。
然后沒所謂地道:“你先隨便用玉腰帶系上,趕去皇阿瑪那里才是最要緊的。”
不多時,有奴才從車簾外遞了條玉腰帶給四爺。
若音替四爺把腰帶系上后,也懶得叫柳嬤嬤進來,就自顧自地更衣了。
“主子爺,不好啦,您的衣服和腰帶,一直在另一輛儲物的馬車里,可那輛馬車的侍衛(wèi),被人用沾了蒙汗藥的帕子迷暈了,所以奴才斗膽猜測,您的腰帶被偷了!避嚭熗,蘇培盛火急火燎地匯報。
馬車里,若音整理好著裝后,朝四爺對視一眼,“好好的,偷腰帶做什么呀?”
四爺沒說話,只是朝若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就下了馬車。
“爺,我隱隱覺得皇阿瑪叫我們?nèi)ィ懵涞舻难鼛в嘘P(guān)!比粢魮鷳n地道。
四爺微微賀壽,表示明白,“走,去看看。”
他抬腳就往康熙的營帳走去。
若音心中不安地抬腳跟上。
康熙的營帳很大,是明黃色的,就像個豪華蒙古包。
兩人走進后,就發(fā)現(xiàn)好幾位皇子都在場了。
若音能感受到,她和四爺才進門,眾人的目光,就齊刷刷地看向她們。
她和四爺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偷偷瞥了眼康熙。
康熙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雙臂垂于膝下,正襟危坐著。
一雙犀利的眸子,打從若音和四爺進來那一刻起,就直勾勾地打量著她們兩個。
“太子爺?shù)剑 蓖忸^傳來太監(jiān)的唱報聲。
若音眸光微轉(zhuǎn),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居然連正在禁足中的太子,也到場了。
緊接著,太子穿著一身明黃的儲君錦袍,也進了營帳。
他朝康熙打了千兒后,在直郡王前頭坐下。
眼瞧著皇子和福晉們都到齊了,康熙便便道:“朕夜里叫你們過來,是有要事相談,剛剛朕歇下時,隱隱發(fā)現(xiàn)營帳一角的簾子,有雙賊兮兮的眼睛,在窺覬朕。”
他本來年紀大了,睡眠就沒那么好。
加之心里想的事情多,就更不用說了。
這些日子,他頭痛癥雖是好了,但睡眠還是很淺。
剛剛他躺下后,做了個噩夢。
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營帳一角有雙泛著精光的賊眼睛,正窺覬著他。
導(dǎo)致噩夢驚醒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皇阿瑪,兒臣知道了,您一定是信不過別人,想召兒臣們幫您查明賊人是嗎。”直郡王拍著胸口,道:“您放心吧,這事兒包在兒臣身上,兒臣一定幫您查出窺覬之人。”
此話一出,康熙冷哼一聲,道:“朕叫你們來,確實是為了查清此人,但不是讓你們來幫忙查證的,而是來搜證的!”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明白。
梁九功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皇子、福晉們,是這樣的,剛剛?cè)f歲爺噩夢驚醒,發(fā)現(xiàn)有人隔著營帳窺覬,派人查看后,并沒有別的人,只是在營帳一角,發(fā)現(xiàn)一條黃腰帶。”
“那簡單,看誰沒了黃腰帶,就是誰咯!碧臃e極地出主意。
聽到這些,若音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目前種種跡象,都將矛盾指向了四爺。
因為就在剛剛,四爺丟了根黃腰帶。
若音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似得,腦子里更是亂成一團糟。
事情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她和四爺根本沒有一絲防備。
這個時候,營帳里的皇子們,為了自證清白,已經(jīng)讓人去拿腰帶了。
四爺也意思意思的,讓人去取黃腰帶。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小太監(jiān)們就把各個皇子的腰帶,呈現(xiàn)在營帳的中間。
所謂的黃腰帶,就是凸顯皇家身份尊貴的象征。
不管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讓人只要瞧見他們腰上的黃腰帶,就知道他們身份尊貴,來自皇室。
算是身份和權(quán)利的象征物。
身為皇帝的康熙,腰上佩戴的是明黃的腰帶。
其他親王或者皇室成員,便只能配金黃的腰帶。
每個皇子都有兩條腰帶,用來替換的。
基本是一條用作朝服。
一條用作平日私下的便服。
而兩條腰帶,也是一模一樣,沒有區(qū)別。
只有身為儲君的太子,一條繡著金錢蟒,用作朝服。
另外一條,就是跟別的阿哥一樣,普普通通。
此時,眾人的目光在一條條的黃腰帶上掃視著。
“那是誰的,怎么就一條腰帶,還有一條哪去了!笨滴跻谎劬颓瞥隽酥虚g缺了一根的托盤。
只見四爺起身,拱手道:“回皇阿瑪,這是兒臣的,就在剛剛,兒臣收到傳召時,就少了一條黃腰帶。”
反正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就別遮遮掩掩。
還不如如實回答,否則沒事都顯得有事。
“老四,你是多謹慎的一個人啊,難道不知道黃腰帶代表的是什么嗎,它代表的,是皇室的恩賜,雖然它不是金銀財寶,也不是受官加爵,但它象征了你與皇室血脈相連。”
太子看著四爺,不依不饒地添油加醋:“可如今......你說丟就弄丟了,還丟的這么巧,恐怕有點說不過去吧。”
四爺沒有搭理太子,只是走到中間,朝康熙跪下道:“皇阿瑪,兒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人迷暈了守儲物馬車的侍衛(wèi),偷走了兒臣的腰帶,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他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康熙,深邃的墨瞳滿是坦蕩蕩。
康熙坐在上首沒說話,犀利的眸子掃了四爺一眼,又掃了眼周圍的皇子和福晉。
太子見康熙遲遲沒下決定,有些坐不住了。
他指著四爺,忿忿不平地道:“四弟,你就不要狡辯了,我看你分明就是見我最近不受皇阿瑪待見,你便想監(jiān)視皇阿瑪?shù)男雄櫍埠么拾數(shù)男乃!?
“太子,臣弟沒有!彼臓斂炊紱]看太子一眼,只是跪得筆挺。
明明是證據(jù)確鑿,被審問的情況下。
卻被他跪出了高高在上的尊貴感。
太子冷笑一聲,道:“你可知道,窺覬帝王是什么罪名嗎,就是將你整個禛貝勒府的人,都打入宗人府,那都不足為過!
“皇阿瑪都沒說什么,就不勞太子費心了!彼臓?shù)馈?
一句話,說得太子立馬就啞口無言。
他左顧右望,發(fā)現(xiàn)眾人都看著他,只好心虛地閉嘴。
這時,康熙看著四爺,聲如洪鐘般問道:“老四,你口口聲聲說腰帶被人偷的,可有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