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我試試說服他
等到綺妃把賞賜全受下后,就傳來一聲高亢的唱報聲:“萬歲爺?shù)剑 ?
眾人聞聲望去,就見一明黃色的龍攆,停在臺階下。
“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若音又跟著眾人行叩拜禮。
到了這宮里頭,都沒有膝下有黃金的說法了。
反而膝蓋都不值錢咯。
只見康熙下了攆后,就踩著臺階,走到綺妃面前。
若音能聽見綺妃柔媚地道:“萬歲爺,您怎的來了?”
“今兒是你的好日子,朕來看看你。”
若音心中笑笑,估計是知道綺妃身世不出彩,怕有人揶揄,刻意來給綺妃撐腰的吧。
可見康熙有多寵綺妃!
兩人又說了些細碎的話后。
康熙似是才想起他的大臣、妃嬪、皇子們還跪著似得。
這才爽朗一笑,隨意道:“都起吧。”
若音哪里不知道康熙這是在替綺妃出氣呢。
她起身后,抬眼看了看臺階上的康熙和綺妃。
只見綺妃整個人恰如一枝笑迎春風(fēng)的迎春花,小鳥依人地靠在康熙身旁。
陽光照在她身上,那衣領(lǐng)上的珍珠、服裝上的金絲銀線、帽子上的寶石發(fā)出閃耀的光芒,一團珠光寶氣。
但即便如此,她的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子低俗的氣質(zhì)。
就跟李四兒一個樣兒。
若音在想,歷史上根本就沒有綺妃這號人物,怎的憑空來了這么個狠角色。
可是要把后宮那些妃子氣炸了。
不過后宮世事無常,常有越級加封,也有因失寵而降級,或打入冷宮的。
誰又知道,明天會是怎樣。
冊封大禮完成后,就有舞姬獻舞。
還有蒙古樂曲什么的。
然后,酒席就開始了。
瞧著個個都把酒言歡,喜氣洋洋的模樣。
至于各自的心里是什么想法,誰又知道呢。
而這場宴席,一直持續(xù)到下午才結(jié)束。
四爺醉了,若音親眼目睹他喝了很多酒。
不知道是心氣不順,還是想起了什么。
到了散場時,是蘇培盛跟何忠康架著他上馬車的。
回到府里,下馬車時,若音扶了四爺一把。
結(jié)果被四爺一把攬在懷里,松都松不開。
她便只好跟蘇培盛,一起扶著四爺回了前院。
到了那兒,奴才們立馬就備了水,然后就都出去了。
若音拽了拽溫?zé)岬呐磷樱幻嫦訔壍匕欀迹幻娼o四爺凈手,擦臉。
可她才準備給四爺擦臉時,就被男人強有力的手臂,給攬入了懷中。
而她手中的帕子,也被他奪過,隨意扔在了地上。
“你居然還敢嫌棄爺,嗯?”說完,他就霸道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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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一月份,京城就很冷了。
四爺便帶著后院的人,到了溫泉莊子上住。
那溫泉莊子有好幾處溫泉。
氣溫比府上要稍稍暖一點點。
而且,還可以泡溫泉,暖暖身子。
而這一住,就住到了十二月,四爺都沒有要回府上的意思。
與此同時,皇家又添了一樁喜事。
“八爺,福晉娘家傳出了消息,說是福晉生了個阿哥。”小桂子歡歡喜喜地報告。
此話一出,八爺溫潤的面上,并無喜色,反而立馬變得陰沉起來。
他冷哼一聲道:“長出息了,給爺生了個阿哥,也不叫人來府上報。”
要不是他發(fā)覺生產(chǎn)期過了,讓人去打聽,恐怕現(xiàn)在還被瞞在鼓里。
“爺,既然福晉把大阿哥生下了,那到底是您的孩子,不如奴才叫人把福晉接回來吧?”在小桂子眼里,福晉可比側(cè)福晉好多了。
就是福晉以前潑辣的時候,也不見得差在哪里。
除了對侍妾不好,對他們奴才還是好的。
后來改了性子后,那就更不用說了。
對府上的每一個人,都客客氣氣的。
可這個側(cè)福晉,在八爺面前一套,背著八爺又是一套。
當著八爺?shù)拿妫f是心疼他們做奴才的,又是賞銀子,又是賞東西,大方的很。
八爺不在府上,她一心氣不順,就拿奴才出氣!
只聽八爺冷笑一聲,玩味地道:“不必那么麻煩,她不是硬氣么,爺自有法子,讓她乖乖的回來,跪在爺面前求爺收留她的!”
于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一年接近尾聲,康熙要封筆之際。
有人奏了輔國將軍塞布禮的折子。
說是他在京城的賭坊詐賭,騙了人幾千兩銀子。
而這個塞布禮,就是八福晉的舅舅。
自打安親王去世后,這個家就是他在做主的。
如今的安親王府,空有各種爵位頭銜,卻沒個坐鎮(zhèn)的人。
朝堂上更是沒個說話的人了。
就這塞布禮,說起來是輔國將軍,聽起來也很牛的樣子。
但在清朝,其實就是個爵位而已。
屬于空有爵位,并沒有實際的軍權(quán)。
所以,這個消息一出,安親王府就亂了套了。
這個府里,要不是安親王生前維系的好。
加之又都是愛新覺羅的后代,才得以維持家族的名望。
要是塞布禮有什么不策,那這整個府就要垮了。
此時,安親王府的正堂,一大家子的人,在商量事情。
而郭絡(luò)羅氏卻一點都不知情,她正抱著懷里的孩子,滿滿的全是憐愛。
是的,活了兩世,她終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當她聽見那一聲嘹亮的哭聲時,她自個都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本來還郁郁寡歡的她,在看到孩子后,就發(fā)誓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看著他長大。
“福晉,花姨娘又來咱院子了。”小竹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了。
但到底是落下了病根,逢陰天下雨,就疼的厲害。
郭絡(luò)羅氏怔了怔后,沒說什么。
這個花姨娘,是她舅舅的侍妾。
心眼又小,見她在娘家呆那么久,常常背著舅舅給她臉色看。
有時候沒事就愛上她院子里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無非就是想把她氣走。
但她寄人籬下,不想給舅舅添麻煩。
忍一忍,就過去了。
“喲,你個喪門星,就知道躲在屋里不出門,這外頭都要變天了,你還有心思抱著孩子在這傻笑!”花姨娘一進屋,就數(shù)落著。
“花姨娘,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家福晉還在坐月子,這天寒地凍的,她不在自個屋里呆著,能去哪兒啊。”小竹忿忿不平地道。
“啪”的一聲,“你個小賤婢,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花姨娘氣勢洶洶地道。
見狀,郭絡(luò)羅氏抱著懷里的孩子起身,把小竹護在身后。
“花姨娘,我敬你是長輩,但你也莫要太囂張,喪門星這種話,未免太難聽了些。”
“說的好聽敬我是長輩,說的不好聽點,就是想賴在這兒不走了。”花姨娘摸了摸頭上的赤金簪子。
隨即惡狠狠地道:“難道我說錯了嗎,當年你出生沒多久,你阿瑪額娘就先后被你克死,這才到了我們府上,如今都嫁出去了,又跑回娘家,這才來家里多久,老爺就出了那樣大的事情!”
“什么?舅舅他怎么了?”此時,郭絡(luò)羅氏根本沒心思爭吵別的,她就擔心舅舅有事。
“想知道怎么回事,自個去正堂聽不就得了。”花姨娘說著,就轉(zhuǎn)身要走,末了還留了一句話,“我勸你呀,還是自覺的回貝勒府吧,這大清稍微有能耐點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回去后你打扮好看點,留住他的心,況且你手里還有大阿哥呢。”
“福晉,您別聽她的,她就是見您在坐月子,想讓您受寒。”小主捂著臉道。
“小竹,給我把斗篷拿出來。”郭絡(luò)羅氏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片刻后,等她到了正堂門口,那兒一個奴才都沒有,早就被花姨娘打點好了。
才一走近,她就聽見里面七嘴八舌的爭論聲。
“大哥,雅琴她終歸是八爺?shù)母x,總是在家里呆著,也不是辦法吧。”
“是啊,何況他又給八爺生了個阿哥,總不能讓皇嗣流落在外頭,這不成樣子啊,若是叫萬歲爺曉得了,咱們家還有苦頭吃。”
“就是,大哥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啊,再說了,現(xiàn)在您自個都自身難保了。”
“好了好了,你們的意思我都懂,但雅琴嫁給八爺那么多年,從來沒往娘家跑,如今挺著大肚子跑回來,定是有她的難處,我不想逼她。”這是塞布禮的聲音。
郭絡(luò)羅氏愣在門外,她只知道花姨娘巴不得她不在府上。
卻不曾想,平時對她客客氣氣,笑容和愛的舅舅們,舅媽們,都不想她待在府上。
只有大舅是真心實意待她好。
就在她打算進屋時,里面又開始議論了。
“大哥,您就聽弟弟一聲勸,把雅琴放回去,說不定八爺看在大阿哥的份上,還能幫襯咱一把。”
“我也覺得這個法子可行,怎么說他八爺也叫你一聲大舅,阿瑪在世時,也沒少幫他。”
“就是,聽說現(xiàn)在八爺在朝堂上,都能跟太子和直郡王抗衡了,定能保您相安無事。不然就那詐賭的罪名,弟弟怕你頂不住啊!”
“而且還是詐賭幾千兩的罪名,這事情......怎的又落在咱們家了呢。”
“怕什么,我從來就不去賭坊,他們平白說我詐賭,我就得死嗎!”塞布禮覺得自個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是想著清者自清,可那算計你的奸人,他手里肯定有證據(jù)的,不然也不會平白給萬歲爺上折子。”
“依我看吶,就是阿瑪在世時的死對頭,見不得咱家好。所以,咱們現(xiàn)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八爺身上了,畢竟朝堂上除了他,咱也沒別的人說的上話,大哥就放雅琴回貝勒府吧。”
此時,愣誰也想不到,幕后的主使,會是溫潤如謙謙君子般的那個男人。
他們只想著,把郭絡(luò)羅氏和大阿哥送回貝勒府,能有商量的余地。
不然的話,把人妻兒放在家中,再求人辦事,有點難啊。
聽著這些話,郭絡(luò)羅氏心中震驚不已。
當年她的阿瑪,就是因為詐賭,判了死刑。
因為大清禁賭,王公貴族貪污三百兩銀子,就能要了腦袋。
詐賭上千兩,肯定是要沒命的!
于是,郭絡(luò)羅氏再也忍不住,直接進了正堂。
“舅舅,我愿意帶著大阿哥回去。”
語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郭絡(luò)羅氏身上。
“雅琴,你什么時候來的。”塞布禮驚訝不已。
“我恰巧路過,就聽到了。”郭絡(luò)羅氏道。
“胡說,你在坐月子,又怎會偷偷跑出來,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些什么。”說著,塞布禮就掃了眼屋里的人。
最后把目光落在花姨娘身上。
平時他多多少少聽見下人說些什么。
雖然郭絡(luò)羅氏不跟他告狀,但他也警告了花姨娘很多次。
如今對上花姨娘心虛的眸子,他便冷哼一聲,朝花姨娘道:“你給我回去禁足,明年開春再出來!”
“老爺,不是我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啊。”花姨娘哭訴著,可還是被帶出去了。
郭絡(luò)羅氏也懶得幫花姨娘說話,只是想著要保住舅舅的命。
她“噗通”一聲跪在塞布禮面前,道:“舅舅,讓我回去吧,我試試說服八爺。”
“你這孩子,你這次回來,想來也是貝勒府呆不下了,我又如何忍心將你往火坑里推呢。”塞布禮說著就要扶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