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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悲傷”的哭泣隊伍

既然別人靠不住,她要靠自己的能力,在府里占上一席之地!

此時,她遠遠地見了四爺,自是抬腳就朝四爺走去。

待走近后,她還盈盈福身行了禮,“爺吉祥!”

四爺:“......”

“郭格格,爺喝多了。”蘇培盛笑道,只是一抬眼,就瞧著郭氏這身打扮很眼熟。

貌似......和福晉很像?

郭氏知道這后院里,目前就福晉最得寵。

但福晉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四爺。

她便想鉆個空子,就照著福晉的打扮來的。

本來見了四爺后,就很驚喜的她。

現(xiàn)在聽說四爺喝多了,自是更加欣喜萬分。

要說四爺沒喝醉,她半道上截寵的機會渺茫。

但四爺喝醉了,她便有了信心。

畢竟醉了的人,視線模糊,看一切東西都像是虛幻的。

似醒非醒,如夢似幻。

而她正好和福晉穿著打扮差不多,豈不是最好以假亂真?

想到這,她走上前扶著四爺。

更是壓低了聲音,讓自己的聲音也更加像福晉一點,“爺,怎的又喝多了,我扶你回屋歇著吧。”

入府這些日子,她也聽說了。

四爺每次喝醉,就愛去福晉那兒。

所以,她的語氣也顯得跟福晉差不多。

蘇培盛一聽這聲音,整個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怎的連聲音也學(xué)的這般像?

似乎是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原本斜斜垂著頭的四爺,側(cè)著抬頭瞥了郭氏一眼。

頓時,他的眼前出現(xiàn)兩個重影。

一個是郭氏的影子。

一個是福晉的影子。

被四爺盯著的郭氏,心里緊張的要死,但面上還扯出了一抹燦笑。

最后,四爺頭痛欲裂地眨了一下眼睛,又半瞇著瞧了瞧。

眼前的重影消失不見,只剩下福晉那張臉。

于是,他淡淡“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允了。

郭氏一聽,生怕四爺待會清醒后會反悔。

趕緊把何忠康撇開,和蘇培盛一起,扶著四爺往她的院子走。

鬼知道她剛剛有多緊張,心跳有多快。

沒想到模仿福晉這條路,還真是好走啊!

片刻后,郭氏把四爺扶到了自個的小院子,就直接往里邊的臥房走。

“蘇公公,你們出去吧。”她窩在四爺懷里道。

明明是她自個主動的,倒弄得像是四爺非要把她攔在懷里似得。

見狀,蘇培盛也沒好繼續(xù)呆下去。

他甩了甩手里的拂塵,就把屋里的奴才都潛下去了。

看來這郭格格有點手段。

除了會照著福晉打扮,還比鈕側(cè)福晉有心機。

知道不讓爺喝醒酒茶就歇下。

怕醒來后,就是另一番景象咯............

次日一早,郭氏侍寢一事,就像是在后院放了個威力十足的炸彈。

使得后院的人,個個都面露妒光,咬碎了牙。

此時,后院的人,都聚集在若音的正院晨省。

郭氏頭回侍寢,勢必要把之前受過的屈辱,都掙回來!

所以,她可是擺足了架子。

拖到了李氏后頭才來。

也就是最后一個來的。

她穿著一身薄荷色的旗裝,面上透著初為女人般的幸福笑容。

“各位姐姐,昨晚爺喝多了...”說到這,郭氏掩嘴笑道:“妹妹這才來晚了,還請姐姐們不要怪罪。”

話是這么說,可她哪里是希望不要怪罪。

明明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要拉仇恨啊。

不僅如此,那婊氣十足的樣子,還讓人忍不住多想。

一時間,同性相斥的磁場,在眾人之間蔓延著,使得空氣里火藥味兒十足。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聽說爺早上連個賞賜都沒給你,這在咱府上,可是開了天荒了!”李氏不屑地道,可說出的話,卻酸溜溜的。

后院但凡有人頭回侍寢,都會收到四爺和福晉的賞賜,或者別院的賞賜,這是規(guī)矩。

但她可聽說了,四爺可沒給郭氏賞賜呢。

本來吧,郭氏不得寵的時候,李氏就因為郭氏的容貌和身姿,處處看郭氏不順眼。

平時但凡見了面,都要刁難一番的。

更別說現(xiàn)在頭回侍了寢,往后還得了?

所以,現(xiàn)在她逮著機會就可勁的揶揄郭氏。

郭氏也不是個善茬,她朝李氏淺淺一笑,道:“李側(cè)福晉說的正是,四爺今兒一早是沒賞賜,興許是早上要去上朝,忘記了也不一定呢。反正不管爺?shù)馁p賜有沒有,奴才都沒所謂的,只要往后能繼續(xù)伺候爺,為爺延綿子嗣,奴才就心滿意足了。畢竟,賞賜只是身外之物。”

“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李氏不以為然地道。

郭氏挺直了腰板,底氣十足地道:“難道說,李側(cè)福晉每回伺候爺,就是為的賞賜嗎?

所以才會一直拿這個說事?”

聞言,李氏被郭氏堵得啞口無言。

畢竟,這話她怎么回都不合適。

她撇了撇嘴,冷哼一聲才作罷。

“請福晉大安。”初次侍寢的郭氏,和李氏鬧完嘴皮子后,就給若音行了個大禮。

若音瞥了眼穿著打扮與她類似的郭氏。

這才想起巧風(fēng)早上說的話,說郭氏在模仿她。

她淡淡“嗯”了一聲,說著老話:“往后好好伺候爺,給皇家開枝散葉。”

四爺是沒賞賜,但她身為正室,總歸是要按著規(guī)矩來,意思意思一下的。

語音剛落,柳嬤嬤便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金鐲子,賞給了郭氏。

郭氏接過后,就退到一旁坐下了。

面上的得意之色,簡直不要太明顯。

緊接著,鈕鈷祿氏也意思意思了一下。

其余的和郭氏一樣,是格格的位份,就沒必要了。

李氏打從知道四爺沒賞賜起,就沒打算賞賜的。

她非但沒給郭氏賞賜,還送了郭氏一個冷笑。

有種“你等著,看老娘以后不neng死你”的意思。

眾人隨意寒暄了幾句后,若音就把她們遣走了。

待李氏幾個離開后,巧風(fēng)忍不住啐了一口:“那郭氏居然衣裳衣裳學(xué)您,頭型頭型學(xué)您,就連頭上的簪子,也和您的風(fēng)格差不多,奴才瞧著就來氣,什么玩意兒,也敢和您比。”

若音笑了笑,道:“放心吧,你家主子不是那么好模仿的。”

嗯,她可是百變的。

且不說郭氏外在都沒模仿到位。

就更別提內(nèi)在了。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以為四爺會繼續(xù)宿在郭氏那兒。

畢竟這種事情,是要連著歇三天的。

可四爺并沒有去郭氏那兒。

就連賞賜,也一直都沒下來。

眾人似乎隱約覺得四爺不待見郭氏。

這讓郭氏前幾天有多得意,現(xiàn)在就有多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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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被診出有孕后,就一直呆在院子里,哪兒都不敢去。

但耐不住李氏熱情,幾乎天天往她院子里跑。

不是送些吃食,就是送些緞子,噓寒問暖的。

本來李氏還想和郭氏過過招。

但她發(fā)現(xiàn),貌似四爺對郭氏也就那樣。

便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了宋氏這兒。

比起郭氏,宋氏肚里可是揣著皇家的皇嗣呢。

當(dāng)年,宋氏是第一個進府的。

李氏則緊隨其后。

她們兩個,算是彼此的第一個情敵。

“聽說你身子弱,我特意讓人送了幾盞燕窩來,你讓奴才煲著喝,對身子好。”李氏無比熱情地道。

宋氏扯了扯唇,淺笑道:“有勞李側(cè)福晉了,只是我近日胃口不好,怕是吃不了。”

“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就算吃不下,也得為肚里的孩子著想。”李氏一改平時的囂張,反而特別溫和。

宋氏說不過李氏,便隨意敷衍了幾句。

李氏的東西都送到了,自然不會再呆下去。

等李氏走后,宋氏沉聲吩咐奴才:“給我把李側(cè)福晉送來的東西,通通扔掉!”

就是兔子急了,也會跳墻的。

她就不信,李氏只是單純的送東西給她。

當(dāng)年她懷皇長女,福晉還只是打壓她。

李氏可是暗地里干了不少腌臜事。

要不是李氏,她又如何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現(xiàn)在跑到她跟前諂媚,指不定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等到屋里的奴才把東西扔了后。

宋氏又讓人檢查,看看屋里有沒有藏不好的東西。

還讓人把李氏坐過的椅子放到太陽底下暴曬。

一番吩咐下來,她已經(jīng)費了不少神。

可她的心里,卻越發(fā)的恐懼起來。

直到三天后,她再也不用擔(dān)心這擔(dān)心那了。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宋格格見紅了!”李福康小跑著進屋匯報。

“什么!”若音心中震驚。

距離宋氏被診出有孕,也不過十來天,怎么就見紅了。

只要一想到宋氏那般虛弱的樣子,她就覺得宋氏這次夠懸!

若音身為當(dāng)家主母,自是扶著柳嬤嬤的手,到了宋氏的小院。

一進屋,就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看來,可不是見紅那么簡單,而是流了很多的血。

李氏幾個正焦急地站在屋里守著。

吳大夫和兩個老婆子在宋氏身邊伺候著。

若音走到床邊,只見宋氏比起幾天前,消瘦了許多。

下眼臉也發(fā)黑,一副飽受折磨,睡眠不好的樣子。

她見了若音后,無神的眸子眨巴了一下。

干裂的嘴唇扯了扯,話還沒說出來,一滴眼淚就從眼角落到了帛枕上。

見狀,若音柔聲寬慰:“別說話了,你且好好躺著。”

說完,她就在一旁的圈椅坐下。

片刻后,吳大夫一面搖頭,一面嘆氣道:“福晉,宋格格失血過多,肚里的孩子,已經(jīng)保不住了。”

“好好的怎的會保不住,可是有查出什么?”若音實在是不解。

上回開了保胎藥的,宋氏沒道理這么快就小產(chǎn)了。

吳大夫嘆息一聲,道:“老夫之前就說了,要宋格格少操心費神,可老夫一把脈,宋格格就是心力交瘁導(dǎo)致的小產(chǎn)。”

聞言,若音眸光微轉(zhuǎn),“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暫時,還是宋氏的身子重要。

其他的,待會再說。

“老夫只能開個方子,讓宋格格把體內(nèi)的毒素排干凈,再好好保養(yǎng)身子了。”吳大夫說著,又一臉可惜地道:“只可惜,宋格格這次傷到了身子,往后怕是再也懷不上了。”

此話一出,原來還只是傻傻流淚的宋氏。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嗚嗚”的哭泣著,悲傷極了。

若音沒說話,朝著吳大夫點點頭,算是準(zhǔn)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李氏幾個,已經(jīng)用帕子抹淚,個個眼睛比宋氏還紅,眼淚止不住地流。

仿佛那小產(chǎn)的,就是她們本人似得。

若音看了看手里的手絹,來前她也是做了準(zhǔn)備的。

便用事先沾了洋蔥汁的手絹,抹了抹眼角,也加入“悲傷”的哭泣隊伍當(dāng)中。

待吳大夫給宋氏開了藥方后,若音便遣散了李氏幾個。

自個則留在宋氏的院子,審問宋氏屋里的奴才:“你們到底怎么伺候宋格格的,還小產(chǎn)了?”

“福晉,奴才們一直好好伺候著宋格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這樣了。”一個丫鬟跪在地上哭著回。

“幾天不見,就瘦成了這個樣子,這就是你們好好伺候著的?”若音一拍桌幾。

“回福晉,奴才冤枉啊,是格格她自個不吃不喝,夜里也睡不好,心中更是煩悶無比,奴才怎么勸也勸不住......”

聽到這話,若音柳眉一挑,“你們院子沒有不好的東西?”

“沒有。”丫鬟搖搖頭道。

“沒有不好的東西,怎么會性情不穩(wěn)定?”

只見那丫鬟遲疑了一下,回道:“是......是李側(cè)福晉天天來院子看宋格格,還笑得很反常,格格擔(dān)心她每次來的時候有不好的東西,便一日比一日憔悴,吃不下睡不好的。”

聞言,若音恍然大悟。

宋氏這是著了李氏的道了。

李氏要是真想陷害宋氏,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哪里還會往跟前湊。

而李氏之所以往宋氏跟前湊,就想讓宋氏產(chǎn)生恐懼。

這樣就能不費吹灰之力,讓宋氏小產(chǎn)。

還能讓她李氏撇得干干凈凈的。

若音嘆一口氣,這宋氏也太膽小老實了。

嚇都能嚇出問題來,不白白讓人鉆了空子么。

倒是如了李氏的意思。

要說李氏恐嚇了還好,偏偏李氏每天溫聲細(xì)語,笑臉盈盈的,根本就挑不出毛病來。

知道真相的若音,賞了宋氏一堆子補品,就帶著奴才回去了。

這地方血腥味道重,她聞著也怪不好受的。

至于宋氏小產(chǎn),四爺是下了朝后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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