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旁人,戚遇很可能大開殺戒。
可是這個人,他沒辦法下手啊。
他不能懲罰常詩韻,但是可以懲罰自己。
章休聽言,趕緊上前推著她。
“少爺把自己關在房間了,從昨天回來跟夫人質問后,就沒再出來過。”
“他跟夫人都談了什么?”
“都是跟杜小姐有關的,少爺說了一句,讓我心驚。”
“他說什么了?”
“他說……戚遇……死了。”
這話狠狠地落在杜新月的腦海里,就像是個深水炸彈。
戚遇死了……
她眼眶瞬間通紅,她直接推掉礙事的輪椅,她的腳又沒有問題。
她強撐著,扶著墻壁,再加上他們的攙扶,走的總算快了一點。
她來到戚遇的門前,不斷敲門。
“戚遇!你開門,我是杜新月,你開門!”
門內(nèi)無人回應!
“他……他會不會想不開啊?”
溫時九擔心的說道。
“不會的,戚遇不會自殺的。”
她深深地看著門扉,一字一頓的說道。
章休也篤定,戚遇不會自殺,所以才沒有破門而入。
他身上有著太多責任,這些責任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或許的確想一死了之,可是那些重擔讓他必須活著。
他要是死了,那常詩韻也活不了,戚家會被人吞并,祖祖輩輩的心血都要敗落在他的手里。
他為情所困,可也為人兒子,為人上司,別人替他賣命,他也要保護別人。
這,是他的使命。
所以,戚遇不可能自殺。
但杜新月仍然擔心。
她跟溫時九使了個眼色,兩人多年閨蜜,溫時九立刻明白她心中所想。
“新月?新月你沒事吧!傷口裂開出血了,新月你醒醒……”
“快,送醫(yī)院!”
章休也十分配合,語氣極速起來。
這一招的確有用。
房門很快打開,里面的戚遇面色蒼白如紙,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膚色。
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濃郁的血腥味涌現(xiàn)出來,嗆得人近乎作嘔。
血……
杜新月心臟狠狠顫抖。
戚遇穿著白襯衫,灰色的西褲,現(xiàn)在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他自殘了!
他內(nèi)心的壓抑太大,所以選擇自殘,一個個小小的血口子,不斷累積,不斷流血,所以他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戚遇……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抱動我嗎?”她問。
戚遇沒有回答,而是朝著她歡歡張開了雙臂,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杜新月吐出一口濁氣,然后推開了他們的攙扶,身子朝他傾去。
最后,戚遇穩(wěn)穩(wěn)地接住。
杜新月笑了。
她費力的起來,然后打發(fā)他們。
“你們先下去等我,我跟他有話說。”
“你身體扛得住嗎?”
“這不還有他的輪椅嗎?我撐著,勉強可以。”
實際上,她雙腿打顫,已經(jīng)抖得不行。
她現(xiàn)在只想跟他單獨在一起!
溫時九明白她的心情,點了點頭:“要是撐不住了,隨時喊我。”
“好。”她報以溫暖的笑,感激的看著溫時九,很感謝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章休,也麻煩你關一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