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讓章休調監控。
監控掉出來,然后暫停放大。
燈光昏暗,勉強可以看到車里的人身子很瘦,應該是個女人。
她戴著帽子、口罩。
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到別的。
以前他的注意力肯定在臉上,可現在……
他死死地盯著方向盤上的手。
常詩韻禮佛后,將身上的首飾都摘了下來,唯獨婚戒沒有!
放大后的畫面,開車女人的右手上的戒指雖然模糊,但他不會認錯!
雖然監控里模糊,看不清楚,但他心里卻有了根據和答案。
“查,夫人最近的行蹤!”
他陰冷的說道。
章休聞言,神色復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對不對,如果查出來真的是夫人所謂,那少爺應該怎么辦?
一個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個是他愛慘了的女人,他夾在中間,實在是太痛苦了。
章休調查到了蛛絲馬跡,卻沒有告訴戚遇。
他不忍心看到戚遇和夫人對峙。
“沒有,沒有查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直視著戚遇,一字一頓的說道。
戚遇眸光幽邃,整個人渾身上下彌漫著可怕的氣息。
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捏緊。
“回去。”
“少爺……不等消息了嗎?傅江離還在外面守著,萬一杜小姐提前醒來,那可怎么辦……“
“回去,這是命令。”
章休聽言,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只好開車帶著戚遇回到了宅子里。
常詩韻此刻正在房間里禮佛。
他已經許久不曾踏入這個房間了。
屋內陳設簡單,很多多余的東西都搬了出去,然后擺上了香案。
一進去就能聞到濃濃的禪香,還有念經的聲音。
浮躁的人,來到這兒應該很容易凝神靜氣。
可是現在……
他卻怒火中燒。
常詩韻跪在蒲團上,聽到后面有聲音,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是誰來了。
戚遇直接將那帶血的刀丟在了她的面前。
“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她沒有轉身,繼續轉動著佛珠。
“自從你得知,當年我拼死護著的是她后,你就一直耿耿于懷,想要對她下手。那天晚上,開車的人是你,你想撞死她,是嗎?”
“……”
常詩韻沉默。
而戚遇的話還在繼續。
“你不認可這個兒媳婦,所以在我們婚禮上動手,因為……我沒辦法顧及她,你有很好的下手機會。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跟新月說了什么,讓她心甘情愿的自殺。”
“你在胡言亂語,我聽不懂。”
“事到如今,你還要隱瞞嗎?你日日拜佛誦經,可是你的心如蛇蝎!我的腿不是因為她廢得,是因為你。你容易沖動,做事從來不想后果。當初逼死那個女人是這樣,惹得父親嫌棄是這樣!當初開車撞我也是如此!”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你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嗎?”
戚遇質問。
而這話,似曾相識,杜新月也這樣跟自己說過。
“你是我兒子,我當然知道你要什么!只是,她不配,她跟傅江離不清不楚,現在又來嫁給你!你不覺得她臟,我覺得!”
“當年,她把你耍的團團轉,現在又繼續留在你身邊,你遲早因為這個狐貍精,丟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