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門口？萬一凍著了怎么辦？”

圣多納靠近北方，又倒春寒，天氣格外的冷一些。

看她站在風口，他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眼睛怎么紅了？”他蹙眉。

溫時九搖頭：“我在這兒等你，裴修去上班了，裴垣還在睡懶覺，我也沒事情可做。在風口站久了，隨意吹的眼睛紅，剛剛還有個沙子鉆眼睛了。”

她解釋道，覺得事情不大，沒必要像小孩子跟老師告狀那樣，說裴修欺負自己什么的。

“趕緊上車。”

他拉著她上車，將車內(nèi)暖氣開到了最大。

她本來身子都有些凍僵了，終于感受到了暖意。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斷地呵氣。

“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我們回去吧。”

傅云祁回去后，立刻去看了霍宜。

他整個人虛弱的要命，藥癮頻繁發(fā)作，半天就來一次，夜里更是痛苦的睡不著，渾身抽搐。

就算這樣，他嘴里也沒吐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睛漸漸空洞。

“鈴兒……你是來接爸爸回家的嗎？”

“對不起，爸爸都沒有好好照顧你，我不是個好爸爸……我家里鈴兒最乖，穿裙子最好看，誰都比不上我家鈴兒。”

“鈴兒……我的寶貝女兒……”

他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出現(xiàn)幻覺了。

“她很好，孩子也很健康可愛。”

“是……是嗎？”

他干癟蒼白的唇瓣顫抖，大口呼吸著。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話要吐了，不如跟我說說霍鈴兒的事情，我聽完故事，送你上路，給你一個痛快。”

“好……我跟你說鈴兒的故事。”

“我剛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奶娃娃，只知道哭。剛出生長得很丑，我都驚呆了，小孩子怎么能這么丑。我把她丟給母親，母親以為她是我的孩子，高興壞了，一點點撫養(yǎng)長大。”

“我那個時候是真的討厭她，我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可她一點點長大，眉眼之間像極了文月……”

“她很乖，她奶奶說……別的孩子又吵又鬧，就她最乖，還喜歡樂呵呵的笑。”

“她很小的時候，就看人撿瓶子賣了兩塊錢，竟然是為了給我買一雙襪子。我也不缺錢，給家里的也不少，可她偏要固執(zhí)的自己賺錢。還說……以后要賺更多的錢孝敬我。”

“她說……媽媽是壞女人，會離開我，她不會的。以后她媽要是來接她，她也不會走，要一直跟著我。”

“可是……我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她跟她奶奶相處時間最多，我也就每年過年回家看看她，連禮物都沒有，她也從不抱怨。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懂事的孩子啊，我很后悔，沒有從一開始好好照顧她，等我想的時候……又別扭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后來她很厲害，考上了皇家藝術(shù)學院，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要來圣多納找我，說父女兩永遠不分開。可是……她因為一場意外，被人強迫了，還渾身是傷，額頭上全都是血……”

“誰，誰碰了她？”

傅云祁狠狠蹙眉，情緒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