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傅云祁沒來,因為早上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耽誤不得。
溫時九中午還特地吩咐張嫂,燉了一點湯送到酒店。
她不知道裴垣什么時候醒,想著一片心意而已。
沒想到剛送到沒多久,裴垣就醒來了,人還很虛弱,堅持給她打電話。
“小時九,湯……好好喝……”
“你醒了?好點了沒有?”
“好疼……阿垣好害怕……”
他的聲音奶奶的,透著幾分痛苦和惶恐。
小孩子生病都會難過。
她心軟了幾分,說了好多安慰的話,還說下次要帶糖給他吃。
裴垣情緒這才慢慢穩定下來。
“那我等你,你下次什么時候來看我,我想早點見到你,好不好,小時九……”
她聽著聲音,實在難以聯想到裴垣一米八的個頭,仿佛跟自己打電話的,只是個六歲小男孩,無父無母,一個人被壞人拐騙到了異地他鄉。
弟弟為了保護她還受傷了,他現在也生病,很難受。
他們兄弟兩,還真是風雨飄零,好可憐的樣子。
她抿了抿唇,“明天去看你好不好?”
“晚上……晚上好不好?阿垣想看小時九了,小時九一來,我肯定不痛了!
他苦苦央求著。
那聲音,實在讓人招架不住。
溫時九沒辦法,只好答應。
電話掛斷,她思杵著如何告訴傅云祁。
她想了良久,也沒想到合適的法子。
她無奈嘆口氣,給自己接了一杯咖啡,正準備離開茶水間,一轉身……
她怔怔的看著站在面前的偉岸身影。
她打電話有些入神,不知道身邊人早已離開。
更不知道,茶水間大門緊閉,外面放了維修的牌子。
傅云祁站在身后,異常平靜的聽完電話。
他可以理解。
裴垣只是個孩子。
他可以理解,她善良,得知裴垣處境后,格外心疼。
他有正常人的思維,都可以理解。
但身為男人,她的丈夫,他控制不住的跟一個心智只有五六歲的孩子置氣。
拳頭,緊緊捏起。
男人面色陰沉,太陽穴暴跳著青筋,面部輪廓繃緊。
周圍,散發著強大的氣壓。
一時間,她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叔……”
她喃喃開腔。
相較于他的名字,更喜歡叫他叔叔。
許是從一開始就這么叫,時間一久,她也喜歡上這個稱呼。
所有人都喊他名字,她感覺自己少許有些不一樣。
“晚上要去?對嗎?”
“是……是的……”
“你很關心他,是嗎?”
“叔……你聽我解釋……”
“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她泄氣的說道。
“叔,要不晚上一起好不好?”
“不好,我怕見面掐斷他的脖子。”
他陰沉沉的說道:“他在你眼里,或許只是個孩子。在我看來,他二十五歲,身高一八零,會占你便宜!
“如果,是一個二十五歲,發育完全的女人,心智只有五六歲,纏著我叫老公,還要跟我牽手擁抱,你作何感想?”
“我告訴你,她只是個孩子,你能坦然面對嗎?”
溫時九被這話堵得瞬間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