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刺骨,寒風蕭瑟,吹入屋內,凍得人發抖。
他還好,可戚遇的雙腿一到陰天就會疼痛,如同萬千螞蟻啃噬一般,每天晚上都要浸泡藥浴。
可這雙腿,這么多年依然毫無起色,但還有知覺,沒有徹底的壞死萎縮。
“不用。”
他死死地盯著杜新月的窗戶,還亮著燈。
“少爺,這個傅云祁太不是東西了,既然跟你約定了,可是還是讓傅江離來找她。”
“腿長在傅江離身上,傅云祁能有什么辦法。況且,現在正是國外貿易咬的最緊的時候,傅江離卻在這個空擋回來,怕是有問題。聽聞,傅云祁已經開始打點交接的事情了,估計,傅家要換人了。”
“換人?換誰?難道是那個紈绔子弟傅江離?開什么玩笑!”
“怎么,你不信傅江離?”
“誰不知道傅江離什么德行啊,把集團給他,不就等于坐吃山空嗎?這么大的產業,敗在這二世祖手里,真是可惜了。”
“你把傅云祁想的太簡單了,也太低估傅江離了,坐等著看吧,事情沒那么簡單,這趟渾水戚家就不管了,讓他們去吃這塊蛋糕吧。只怕到時候,蛋糕吃不到,反而弄的自身難保。”
“少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下屬不是很明白。
戚遇沒有回應,看到杜新月的燈關了,隨即關上車窗,車內驟然溫暖了許多。
可他的心,依然如墜寒窯,冷的不像話。
“回去吧。”
屬下點點頭,立刻開車回去。
“少爺,那傅江離這小子不管了,他老是來找那個女人……”
“新月有分寸。”
他相信杜新月,母親這些年最痛恨的就是傅家,哪怕杜新月是在外的私生女,她漠不關心,但依然不會讓他們在一起。
這一點,杜新月很清楚。
她可以有男人,可以談戀愛,可以嫁人。
他作為兄長,該管的就管,不該管的……就不管。
他只做自己分內的事情。
對于杜新月的私生活,自己無權干涉,也沒資格干涉。
她能夠開始新的戀情,他也很開心。
困在原地,躊躇不前的,一個人就夠了,何必讓她也受這樣的苦楚。
可是,她找誰不好,偏偏找到了傅江離?
……
翌日。
早上十點鐘的飛機,傅云祁已經派人在江城那邊打點好了,一大清早帝國集團的官方也發出聲明,傅云祁退位,傅江離成為新一任的代理首席。
這個消息一傳開,整個京都炸開了鍋。
沒有人前來送機,兩個人提著行李箱離開。
大約中午一點左右,抵達江城住處,竟然是花江邊上的一處江景房。
小獨棟,周圍都是花花草草,后面就是花江。
花江上常年飄著古色古香的船只,專門給游客游江。
這個季節,京都都冷的要死,可這兒卻還很溫暖,不需要穿那么多,套一件外套就可以了。
氣候宜人,而且還有四季常開不敗的鮮花。
花江一年四季都是流動的,再冷也不會結冰,等到冬天最冷的時候,這兒才會下雪,也會下的很大,到時候覆蓋整個岸邊,唯有花江潺潺流動。
溫時九推開窗,看著江面開心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