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個想法一起冒出來的，是游戲里那個總橫沖直撞闖進敵人窩里開槍殺人的女孩，他被坑到這個賽季連掉了兩級游戲等級。

一想到她，汪存琛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她今早在語音通話里和他說的那番不知羞的胡話。

現在的學生，簡直——

“汪教授。”一道清脆的嗓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汪存琛一抬起頭，就看見一張俏生生的面孔，女孩狡黠的目光盯著他，聲音是自己已經無比熟悉的那道女聲，“關于您上個月發表的那篇學術論文，我有幾個不是很明白的問題想要請教您，可以嗎？”

“現在是吃飯時間，你這學生怎么一點都不懂事。”和汪存琛同桌的女老師不悅地說道。

同是女人，她又豈會不知道這女學生的司馬昭之心？

可礙于老師的身份，她也不好直說，只是委婉地警告，“有什么問題就在課堂上向汪教授請教，下課之后就是汪教授的私人時間。”

“可是。”周雯雯撒嬌地道，“我看了汪教授的論文之后，覺得汪教授絕對不是那種會介意廢寢忘食的學生占用一點點下課時間請教學術問題的人，汪教授，對嗎？”

汪存琛看了眼她端著的餐盤，挑了挑眉，“廢寢忘食？”

周雯雯面不改色心不跳，端著滿滿一盤豐盛的食物，笑道，“食髓不知味。”

估計很快就要想你想得睡不著了。周雯雯在心里補充了一句。

汪存琛臉色僵了僵，還是第一次被女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調戲了。他頓時有些窘，但又不好發火，只能淡淡地看了周雯雯一眼，既沒說可以，也沒有拒絕。

他剛剛只說了幾個字，但周雯雯聽著，卻有些覺得熟悉的感覺。

到底是在哪里聽到過的聲音呢？

周雯雯沒有多想，她原本也并非是真的想要請教什么學術問題，只是想在汪存琛面前露個面，混個臉熟而已。

見目的達到了，她并沒有急于求進，笑著道，“那我先不打擾汪教授吃吃飯了，晚上給你打電話喲。”

說著，無視幾個女老師怨憤的目光，瀟灑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言菀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周雯雯坐了回來，她還一臉吃驚的表情。

“你……你是不是對那個老師有意思啊？”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哪里是因為想要找一個厲害的教授學習啊，根本就是追男人嘛。

真沒看出來周雯雯小小年紀，竟然這么勇猛，那個老師……一看就是高嶺之花，難以采摘啊。

周雯雯托著下巴，吃吃地笑，回頭看了隔壁桌專注吃飯的男人一眼，“他是不是很帥？”

言菀明顯看到那老師渾身一僵，握著筷子的手指都發白了，像是極力保持著風度，隱忍著沒有沖過來打她的樣子。

言菀小心翼翼地壓低了聲音，“如果你是想追他，我這邊的建議是……不太現實。放棄吧。”

周雯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睛里滿是斗志。

“不試試怎么知道？既然讓我遇到了他，那這就是緣分，是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的。就算最后沒有成功，那也沒有關系嘛，能天天看到這么好看的老師養眼，我也很開心啊。唯帥哥和美食令人愉悅！”

言菀失笑，沒有再勸她。周雯雯年紀還小，喜歡做什么事就付之行動地嘗試，這樣的熱忱和激情是好事。再說了，自己和她才剛剛認識，也沒立場干涉別人的感情。

言菀從C大離開，下午回警局工作了一下午，段決今天的工作結束得比較早，親自過來接她。

一上車，通訊兵就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嫂子！”

“去超市。”段決說。

兩人剛剛在電話里已經商量過晚上在家做飯，言菀想到劉健單身一人，今天過節，便熱情地邀請他上去一起吃飯。

段決沒說什么，劉健想了想，晚一點家里的老母親又要給他打視頻電話了，看到他又是一個人在家煮泡面，肯定又會趁機說教他，讓他趕緊相親結婚。到老大家避避難也是好的。一會兒讓老母親看看，自己雖然沒有女朋友，但還有老大和嫂子的關心呢！

在超市買了一大堆菜，劉健和段決一人提了兩袋，言菀在一旁走著。

真是溫馨的一家三口啊。言菀心里感慨，用看兒子的目光慈愛地看著劉健。

她想到劉健好像沒有女朋友，長嫂如母，段決這個直男不懂得關心下屬的個人問題，她這個嫂子應該給予溫暖的關懷。

“小健啊，為什么沒有談戀愛啊？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嗎？要不要嫂子給你介紹？”

“不……不用了。”劉健羞澀得不敢看言菀。

“有什么好害羞的？嫂子在你這個年齡……”她差點脫口而出，嫂子在你這個年齡孩子都有了，幸好及時住了嘴。電視里那一套可不能生搬硬套地亂說，萬一段決將玩笑話當了真，今晚兩條腿她就別想要了。

“嫂子在你這個年齡，當然也是一心撲在崗位上，為了祖國和人民奉獻青春了！”言菀大言不慚地說，頓了頓，話鋒一轉，“但嫂子和你情況不一樣，我無父無母的，一個人自由自在沒有人催婚，你就不同了。我聽說你媽老來得子生了你，現在已經六十高齡了。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上孫子，你就算不為了自己著想，也為家里人考慮考慮。再說了，早點結婚有什么不好的？你一個人在C市，身邊連個噓寒問暖的人都沒有。”

“嫂子，我現在不想談戀愛。”劉健撓了撓頭。其實倒不是他不想談，他只是不想結婚。一想到要結婚，內心就說不出的恐懼。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他不想禍害人家姑娘。

“為什么啊？談戀愛有什么不好的？”言菀轉頭看向段決，用手肘碰了碰他，“你問問你們首長，談戀愛好不好？”

“好。”段決毫不猶豫。

言菀滿意地點點頭，準備繼續游說劉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