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剛準備下班，就收到段決的消息。
“老婆晚上想吃什么？”
看到老婆兩個字，言菀微微紅了臉，回復道，“想吃火鍋。”
她放下手機，去喝了杯水，半路碰到陸北川。
陸北川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夢游似的走到茶水間，在言菀身邊接水。
言菀猛地拍了他一巴掌，嚇了他一跳。
“昨晚干什么去了？一整天都沒精神的樣子。打游戲啊？”
“你別把我想得跟高中生似的行不行？”陸北川沒好氣地說，“我就不能是滾了一夜床單縱欲過度啊？”
“和誰滾床單？是誰誘拐未成年？快告訴姐姐，我去跟你爸媽舉報！”
言菀本來是開玩笑的一句話，沒想到陸北川聽了她的話，神情卻是一暗。
“我是孤兒。”
言菀愣了愣，沒想到這么巧，還能碰到同樣是孤兒的可憐蟲。
不過陸北川顯然沒有她豁達，明顯不是很想提自己的身世，轉移了話題，“你要去車城宇身邊做線人？”
“是啊，這件事很隱秘，我已經申請了你是我的直接聯絡人，所以才告訴你的。”
陸北川點點頭，“你要注意安全。”
言菀點點頭，有同事來叫她，“言菀，劉隊叫你過去一趟。”
“來了。”言菀放下水杯，“應該是我的申請下來了。”
原本以為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結果進了辦公室，劉隊卻告訴她，上頭駁回了她的申請。
“為什么啊？”言菀一臉懵逼。
自己的申請沒有任何會被駁回的理由啊？她是軍人出身，又是新面孔，同時又了解‘止痛水’，也一直在跟進這條線。
她是最好的人選。
劉隊尷尬地咳了一聲，“上頭說，你性格不夠沉穩，陸北川比較合適。”
？？？
到底是誰在睜眼說瞎話？陸北川沉穩嗎？
言菀無可奈何，郁悶地拿著被駁回的申請單回到自己辦公室，看見手機在桌面震動。
是段決。
“下班沒，我在警局門口。”
“你怎么過來了。”言菀懨懨地問。
“不是想吃火鍋？”
“沒心情了。”言菀有氣無力，“提交的申請被駁回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領導，駁回理由竟然是說我不夠沉穩，要啟用陸北川。憑什么啊？你覺得我和陸北川誰更沉穩？”
電話那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言菀本來只是隨口吐槽，沒指望他回答，沒想到段決沉默了一陣，開口道，“陸北川。”
“……”
言菀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她單方面宣布和段決分手一個小時。
……
五分鐘后，言菀一臉黑沉地上車，將車門摔得格外響。
她扭著頭生悶氣，沒理段決，段決看了她一眼，開車朝著定好位置的火鍋店開去。
開了一段路，斟酌了半天，段決才開口小心翼翼地說，“或許你們領導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陸北川畢竟是男孩子，比你更有優勢。”
“胡說什么呢。”言菀沖他翻了個白眼，“你在開玩笑還是你這個首長的位置其實是靠潛規則得來的？任何一個學過情報的兵都知道，女孩子在臥底這方面，比男孩子有優勢吧。何況我這么冰雪聰明，陸北川一臉蠢相，將他派到車城宇身邊做臥底，到底是誰跟他有這么大的仇，要害死他？”
段決：“……”
“不行，我好不容易爭取的機會，況且換了別人，田嬌也不一定放心合作。這個臥底非我莫屬，段決，快送我回警局，我要找劉隊談談，究竟是哪位領導駁回了我的申請，我要去跟他講道理。”言菀越想越不服氣。
段決無奈地看向她，“為什么非要咬著‘止痛水’不放？緝毒組就你一個人了嗎？怎么沒見別人這么執著？”
言菀聞言，剛剛激動的情緒變得沉默。
她看著段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開口道，“你根本不知道‘止痛水’是一種怎樣可怕的東西。我不是非要咬著不放，我是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受到它的殘害。段決，你明白嗎？我痛恨它，我希望它永遠從這個世上消失。”
言菀說完，閉了閉眼，轉頭看向窗外。
她轉頭很快，但段決還是看到她的眼睛變得有些紅了。
他懂她的責任心和正義感，也懂她對毒品的憎恨，可是，他總覺得言菀對‘止痛水’的恨，還有其他的一些情緒。
不過她沒說，說明她還不愿意對他開口，他便也沒有問，他可以等她。
車內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
“不用回去了，一會吃完飯，我給你們局里打電話親自說。”
段決說完，便一路沉默地將車開到了火鍋店，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
下車的時候，言菀的情緒已經好了許多，她對段決無疑是信任的，他開了口，她就直覺覺得這件事有了轉機。
言菀不禁更加感激段決了，這段時日以來，他給她的幫助實在是太多太多，自己仿佛是無意買了一組彩票，卻刮出了頭等獎似的。
火鍋店生意很好，段決訂了比較安靜的位置。言菀很久都沒吃火鍋了，心里的石頭放下了，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吃得很開心，甚至還不停地給段決夾菜。
飯吃到一半，言菀就接到電話，韓夫人叫她陪自己去剪頭發，說有事和她商量。
掛了電話，段決看著她道，“看來我老師很喜歡你。”
言菀點點頭，“老師人很好，今天還來警局給我送湯喝，請我吃了飯，還訂了蛋糕送到局里。中午吃飯的時候，她和韓嫣的因為我鬧了點不愉快，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老師為了你跟韓嫣鬧不愉快？”段決有些意外，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言菀喝了口可樂，“怎么了？”
段決搖搖頭，“有點驚訝。老師的丈夫去世比較早，她一個人帶大兩個孩子，一直沒有再婚。或許是出于對孩子沒有父親的補償心理吧，她一直都很溺愛兩個孩子，幾乎從來沒有斥責過她倆，韓敏敏和韓嫣都多多少少有些公主病。”